耶路撒冷皱起猫脸。
“为什么?”她不懂,光栾爱的是她啊!为什么会和左君薇订婚?为什么事先不告诉她?难道……这是昨晚他一脸忧愁的原因?
“这个婚事是梵蒂冈教廷作的主。”
耶路撒冷道。
“教廷?”。
教廷连狩魔人的婚事也插手吗?
“左笑山想利用女儿打进教廷中心,而教廷也希望狩魔人早点确定对象,以保住其血统。”
“这么说来,这是场政策婚姻?”刚开始的震惊消退了,代之而起的是蔓生的怒火。
“可以这么说。”
“光栾不反抗?”
她握紧拳头。
“他无法违抗赫雷斯的命令。”
“赫雷斯,又是赫雷斯!他以为养大了光栾就能掌控他的一生吗?”她勃然大怒。
“赫雷斯奉命看守狩魔人,为的就是不让狩魔人的血统再次中断。”
“所以才强硬替光栾找了对象?”
“可以这么说。”
“而对他们来说,我这个白魔女没资格成为狩魔人的伴侣!”她咬牙切齿地说。
“有些人的思想就是比水泥还顽固。”耶路撒冷摇摇头。
“光栾……也这么想吗?他也认为我配不上他吗?”她心痛地垂下眼。
她以为他应该不在意这些的……如果他真的爱她的话。
“你认为呢?你应该最清楚他对你的感觉。”
“不……我不知道,我一直觉得他有心事,我……”
“要相信自己,丫头,我不相信他会嫌弃你,再说你有什么好嫌的?你长得又不比左君薇差,头脑又是一等一,家世也清清白白,就是稍微我行我素了点,但那又怎样?”耶路撒冷连忙安抚她。
她沉默了半晌,倏地转身冲出校门。
“喂喂喂,你要去哪里?”耶路撒冷急着追上去。
“我要去问清楚,如果光栾爱的是我,我就把他抢回来!”她头也不回,大步走着。
“还是别去得好,反正只是订个婚,我想他会主动来向你解释的……”耶路撒冷跳到她面前拦阻。
“我等不到那时候,我要马上见他!”她跃过它,往前迈步快跑。
“丫头,回来!丫头……”耶路撒冷远远落在后面疾呼。
夜子苓咬着下唇,从遇见光栾到现在,所有的事似乎都一团乱,只有一件事可以确信,那就是她爱光栾,非常非常爱他!
所以,她不会退让,不要委屈,她要为她的爱情奋战到底,只要光栾还喜欢她,她就有办法把他夺回来!
光栾寒着一张俊脸站在左家的大厅中央,一身黑色西装裹着一八五公分高佻颀长的身材,立刻将他的年龄增长了几岁,此刻的他看来更为英挺俊伟,飒爽沉敛的面孔自有一番震慑人心的魄力。
但只有赫雷斯才看得出在他那逼人的气势中正包含着一股愠怒与不悦。
这是一场订婚盛宴!
整个亚洲地区的天主教重要人物都出席了这个宴会,为的就是为仅存的狩魔人及其未来的妻子祝福祷告。
赫雷斯昨晚奉教宗之命命令光栾接受这项指婚,光栾即使再不愿意,也只能乖乖就范。
“开心点,光栾,君薇是个好女孩……慢慢的你就会喜欢她了。”赫雷斯踱到他身边好言相劝。
他开心得起来吗?教廷竟然用这种方式强迫他接受婚事,而且是在昨天晚上才告知他!
事情快得连让他向夜子苓解释的时间都没有!
子苓……
一想到她会怎么想他就焦灼难安。
“为什么非要这么急着命令我订婚?你们难道担心我会活不过十八岁?”他狞眉问着赫雷斯。
“我们的确担心,教廷的预言家已预言,你这次搜捕魔王将会遇上危险,教宗非常担心,因此才希望你早日完婚,留下子嗣。”赫雷斯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明说。
“危险?意思是说我可能会死?”他眉一挑,转身看着赫雷斯。
“我不知道,预言只说是凶兆。”
“我自认能渡过任何危机,赫雷斯,这次的任务难不倒我。”他沉着脸道。
“但你还是受了伤!以你的能力,要对付一般妖魔绰绰有余,可是你这回却带伤回来……”赫雷斯严肃地道。
“那只是小伤。”
“但你却始终不说是谁弄的。”赫雷斯厉声道。“你从不对我说谎,然而这次我可以看出你在隐瞒什么,难道把你弄伤的是你认识的人?”
他没有回答,静默地立着。
赫雷斯看他一眼,忽然道:“我听昊英说,你这阵子和一个白魔女走很近……”
他脸色微变。
“她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一向对人冷漠的你解除武装?”赫雷斯不悦地质问,他在听见昊英的报告后极为惊诧,光栾明知教廷的规范,何以会打破禁忌?那女孩究竟是何许人也?
“她只是个普通高中生,拥有一点点从祖先遗传来的小魔力……”他尽量表现得淡然。
“哦,只是这样吗?希望她和你的交情不会影响到你和君薇之间的婚事。别忘了,白魔女怎么说都不是正道的女人,你可别为了个妖女而破坏了教条。”赫雷斯深深看他一眼,就走向另一波莅临的宾客。
光栾郁闷地立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被教廷收留的他的确是该为其效力,但为何连自己的对象他都不能有主张?难道他的先人们都是这样任凭教廷摆布?
他突然有种被勒住脖子的感觉,狩魔人与教廷的契约到底是建立在何种关系上呢?对赫雷斯而言,他又算什么?
没有太多时间让他思索,十二点一到,宴会马上展开,光栾被逼上架,已无退路,只能像个奇珍异兽般被宾客们围绕,任人观赏评论。
他的出色及特殊身分立刻成为注目的焦点,狩魔人对教内的人来说如同可望而不可及的传奇人物,如今能亲眼目睹,对大多数人来说就像是一场宝贵的经验,人人已迫不及待要向他致敬。
至于左君薇,她没想到教廷这么快就替她决定婚事,昨夜欢喜得几乎难以成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