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该死的害我打了三个喷嚏……三个喷嚏啊!”她比着三只手指头哀叫一声,顿时无力地垂下头。
“小姐,你打喷嚏干我什么事啊?”他哑然失笑。
“不干你的事?这种话你竟然说得出来!”她将他的脸拉近,与他鼻尖对着鼻尖,一双明亮大眼瞪得好大。
哇哦!近看她比他想像的还要漂亮!带着奇异琥珀光彩的一双眼瞳正炯炯发亮,那尖圆迷人的鼻子与鼻下红艳性感的唇构成了一张男人最无法抗拒的脸蛋;还胡那头自然披垂的波浪长发,浓密柔顺得仿佛在召唤着他的手去拨弄……
耿介有一瞬间的失神。
在国外美女他见多了,但没一个像她这么气韵独特。
“要不是你,我没事干嘛打了三个喷嚏,一定是你身上臭油味把我鼻子弄坏了,不然我怎么可能会冲着你打喷嚏……”夜白芍被他放肆的凝视惹得更气,口无遮拦地开始抨击他的外表。
听到她无理的话,耿介立刻火了,这女人漂亮是漂亮、可是这神经兮兮的性子却让人受不了,不过是打个喷嚏她也能暴跳如雷,太夸张了吧!
“是啊!那我还真是抱歉我身上的怪味熏到你了,原来你有个势利的鼻子,对我这种修车工人过敏……哼!不过你放心,我也对你这种自以为高贵的女人过敏,我现在就还你三个喷嚏,哈瞅!哈瞅!哈瞅!行了吧?”他拉开她的手,将他推开,冷冷地说完便意思意思地还给她三个喷嚏。
这下子换夜白芍呆住了。
这男人太可恶了!他以为用三个喷嚏还她就没事了?
“我没时间和你鬼扯,夜小姐,你要发疯找其他男人去,我是来收费的,你快给我钱吧!”耿介也不和她罗唆。伸直了手,直接要钱。
“多少?我帮她付。”一个沙哑的声音适时地插了进来。
耿介和夜白芍同时转头,赫然发现他们四周不知何时已围满了看戏的人,
“经理?你为什么要帮我付钱?”夜白芍讶异地向那个开口的中年男子问道。
记得她们经理周育才明明是个小气到‘抠门’的人啊!
“你真的肯为了我所想出来的专题下海,这些钱理应由公司出的。”周育才一脸感动地说。
“什么?”她愣了愣。
“白芍,大家都在说你和他的事,怎么?你真的接受了经理的提议,要拿你自己一夜情的事来当专题压轴吗?”她的编辑林秀娟走近她,面带惊异地问。
一夜情?天天天天啊!
“老天!你们以为我和他……”她终于明白大家的意思。
然而耿介却一点都不明白。
看来不只这个夜白芍有问题,而是这家公司的人全都有问题!
他暗暗心惊。
“不管谁要付钱都可以,我还得回去工作……”他不耐烦地宣称。
“白芍,你答应付他多少?”周育才掏出皮夹。
“不是啦!你们误会了。他是修车厂的工人啦!”她着红脸,焦急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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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修车工人,完全合乎我这次设定的主题‘下层劳工阶级的情欲实录’,白芍,你太厉害了,一开始就找到这么适合的对象……”周育才进一个劲地兴奋着。
“拜托!你扯到哪里去了?经理,我说他是昨晚帮我修车的工人,他现在是来收修理费的!”她没好气地澄清。
“啊?修理费?不是‘夜渡费’?”周育才拿着皮夹的手一僵,笑容全不见了。
“别闹了,就算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和他上床厂她翻了个白眼,语气又尖锐又刻薄。
耿介的脸蒙上寒霜,再有涵养的人也禁不起这样的羞辱。
“哼!那正巧,我也对你这种骄傲无知泼辣脑子又不太正常的女人没兴趣,这钱我也懒得收了,请你自行到修车厂缴付。”说罢,他将收款单往她的脸一扔,转身走向电梯。
为了收点钱就得接受她的折损?
行了:他可不想受这种气!
”慢着,你说我‘骄傲无知泼辣肮脏脑子又不正常’?你这油里油气的臭男人,你怎么可以骂人?”从来都是她夜白芍骂男人的份,几时轮到男人来骂她了?这浑身油污的混蛋!
“岂只骂人,苦非看在你是个女人份上,我早就揍人了!
他进了电梯,回过头举起拳头,抛给她一记阴沉的冷笑。
夜白芍心里无端地打了个顿,她差点忘了他和她认识的那些高级知识分子不同类、他是个“黑手”工人,跟这种人起冲突实实在在不值得。
这个认知让她愣了好久,眼睁睁地看着耿介离开,直到林始娟将那张收款单塞进她手中她才会神。
“这家伙挺酷的哩!白芍。”林秀娟悄声道。
“哼!”她重重哼了一声。
“白芍,太可惜了……他很什么啊!”周育才懊恼地瞪着她!
“适合什么?”她的眼白多得可以杀人了。
“哎,你看着他,高大,健硕,英挺,拿他来当我们这次的主角正好啊!女人们正想知道这么充满力与美的男子**指数是多少……”
“是,他适台,那你去和他上床,再把他的**反应全写出来好了。”她恨恨地道。
一想到周育才竟天才地想别要利用她的贞操来炒文章她就火冒三文,这变态老男人老是想些不入流的东西,他八成把她的“欲望之眼”当成了低级的色情刊物了。
色情……哦,Shit!她讨厌这两个字!
“你在说什么鬼话啊?你是总编辑,这主题当然是由你来写……”周育才生气地说。
“我从一开始就反对这次的主题,什么,下层劳工阶级的情欲实录’,真烂的标题!她怒声阻断他的话,接着不客气地又道:“这次如果方向想偏向男人的欲望探求,我有我自己的企画,不劳你费心!”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别忘了我可是你的经理。……”周育才觉得尊严受损,气白了松垮的老脸。
“经理又怎样?我才是这本杂志的总编辑,不是吗?”她不屑地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