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抢过他手中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漱漱口,又洗了洗手和裙子,才凶巴巴地质问他。
“是你和我过不去的!你弄脏了我的车。”他生气地回蹬她。
“你的车?你的车有多宝贝啊?不过是几块破铁!”她冲道车边,伸腿往车子一踢。
“喂!你干什么?”耿介大惊,将她推开。
她一个踉跄,怔怔地跌坐在地上,双眼和嘴巴都张得大的。
从小到大……有哪个不要命的男生敢这样对她?
大家都当她是公主,凡事让她、宠她,恨不能帮她摘下天上的星星……
只有他!只有这个人居然不把她当一回事……
“报上你的名字来!混蛋!”她咬牙切齿的地将那瓶水丢过去。
“要干嘛?”他轻易地闪开。
“我好诅咒你祖宗十八代!”她不发威,他还以为她好欺负?
“没见过像你这么表里不一的女人,外表漂漂亮亮的,内在却是个泼妇。”他双手环抱在胸前冷笑。
她又捡起一块石头丢向他。
“而且是个悍妇!”他再次避开,继续补充。
“你再说说看……”她抱起身边一块大在砂,直瞪着他。
“别再玩了,你砸不到我的,赶快起来吧,你的内裤被我看见啦!”他刻意地瞄着她短裙下张开的双腿中心点。
“变态!”她急急合起双腿,气得将大石头拄他车子一扔。
去!砸不到他,她不会砸他的车吗?
“啊!”他大吃一惊,忙不迭地左过去阻挡,无奈迟了一步,大石头咚地一声将他那辆进口车的照后镜饶给砸掉,还把车门砸出一凹陷……
终于出了一口气!夜白芍颠跛地站起身,拍拍屁股的泥土,扬起胜利的微笑。
耿介捡起那个照后镜,霍得转身瞪她,胸口被怒焰填满。
她有种!她竟敢砸了他心爱的车!
“哼!看什么着?这就是惹火我的下场!”夜白芍觉得心情畅快不少。
“你……你这个女人……”耿介将手里的照后镜一丢、一步步走向。……“你……你想干什么?”她心一悚,连连后退。
“我想干什么?你还敢问我想干什么?”他的拳头握得劈波作响,藏在胡子和卷发下的五官明显地燃着怒火。
她这才明白自己干了什么傻事,惹毛一个下层阶级的粗俗男人,天晓得他会对她做什么。
“你别过来!”她被他狂暴的模样吓坏了。
“这辆车我花了多少关锐和运费才从国外运回来,平常呵护得无微不至,而你……你却把它弄得这副德行……”他森然地逼近她,一把揪住她的手腕。
“不过是一辆车子,又不是你的人,瞧你心疼得这个样子,真好笑。”神经病!
“你这个笨女人懂什么?我的车对我而言比任何人都还要珍贵,而你却胆敢用石头砸它,你真是讨打……”他将她拉到面前,厉声斥道,两人鼻尖几乎相碰。
他炽人气息迎而扑面,夜白芍没来由地心头一窒,猛地发现他身材高大修长,连身高一六六公分的她在他面前也变得娇小无力、“你……你……”她觉得呼吸有点困难,换下工作服的他早已没有油污味,反而全身洋溢着一股令人心跳加速的男性麝香。
耿介的心也产生了异样的变化,他不知道那种感觉如何形容,也许是气过头了,也许是头壳烧坏了,他竟然想一口咬住她那两片在他眼前微微龛张的红。
一种不可思议的氛因在他们之间蠢动、夜白芍头一四感受到某种超乎寻常的力量,而这力量正从他身上发出,强烈地吸引着她……
然后,就在一辆大卡车从他们身后呼啸而过时,耿介觉脑门一热,手不自觉用力,将她拥进怀里、急切地吻任了她。
他没有探出舌尖,没有挑逗意味,只是单纯地含住她柔软的唇,啃咬着,吸吮着,借着这个接触来舒解蓦然在体内膨胀的怪异张力。
的确怪异,那感觉如同中了什么魔法,心境在几秒间又南辕北辙!
夜白芍除了错悍、失神,还有更多的惊骇!
是惊骇啊!
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吻不仅没让她分心,没让她反胃,更没让她联想到任何爬虫类,她甚至还觉得身心都被震得飞上了天际1
就像是……
像是头一回有人走进了她心底的秘密花园,触动了她的谔然之后,她主动勾住他的后颈,好似疯地反吻着他,想更讲一步确定这份奇妙的悸动是否属实、是否真切。
他低哼一声,搂住她的腰,将他压向自己,狂野地吻着她的唇,她的耳后、她的雪颈……
两人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夜里交错,他们紧紧贴着,舌尖绞缠,四唇相印,如热恋中男女互吻着,直到一辆经过的车传来打的口哨及叫嚣声、才让他们从这番诡异的饥渴中醒来,然后迅速弹开。
“天啊!我在干什么?”耿介大口地喘着气,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明白自己是哪根筋转错了弯,明明想揍她的,却变成了吻她!
夜白芍也有些茫然,她怎会和眼前这可恶的男人接吻呢?她讨厌他,不是吗?那为何又会加此喜欢他的吻?更和他吻得难分难舍?她连他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我一定是疯了!被你搞疯了!”耿介低咒一声,转身打开他的车门。
夜白芍傻楞楞地跟在他身后,全身被乍然而起的情欲贯穿……
“快上车,我送你回去。”他朝她叫着。
她怔仲地上了车,又转头看了他一眼.皱图道:“喂……
我们……刚才究竟在干什么啊?”
“我们啥也没做!”他拼命要否定掉内心被她撩起的骚动。
“老天爷!你吻了我……”飞走的神魂终于又回到体内,与理智连线,她立刻难以置信地惊呼。“你也吻了我“他提醒她。
“你为什么吻我?”她不懂。
“那你又为什么吻我?”他也想知道答案。“我哪知道了?”
她怒道。
“我也一样不知道啊!”他瞪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