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事例没有,只是偷了‘处钕之血’,而碰见什么人…”她顿了一顿,才道:“倒是被一个刑警烦得要死!”
“刑警?”席海冬镜片后的眼睛一亮。
“是啊!他一直怀疑我和游侠有关,老是缠着我,真是可恶!那个浪荡男人为什么自觉又该死的好?”提到沈拓,她的心跳就更快了。
“这样啊……那你讨厌他?”席海冬淡淡地问。
“当然讨厌!拷!他以为他是难啊?第一次为了摸清他的底细偷了他的皮夹,他就找上来了,为了摆平他,我和他拼酒定输赢,没想到醉得被他扛回他家睡觉……”她忍不住从头说起。
“睡觉?”席海冬微怔。
“是——啊!”她声音拉得好长。
“他知道你是女的?”
“我也不知道,之前他老是小子小子地喊我,我还以为他不知道,怎料昨天他忽然到猴子那里找我,说什么要向游侠下战帖,也不知怎么回事,到后来他竟然……”她话声停住,想到他热得炙人的唇,脸刷的一声全红了。
“竟然怎样?”席海冬立刻追问。
“他…他竟然强吻我!妈的!”她一拳击在墙上,气得咬牙切齿。
“他吻你!”行了,问出关键了。那男人肯定是困扰温清玉的元凶。
“是啊!神经病!”潮红仍留在脸上,她拼命擦着嘴巴。
“初吻的感觉如何?游侠。”席海冬严肃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烂透了!”她皱眉痛批,但心中却滑过一阵轻颤,沈拓的拥抱其实很温暖,几乎能融化她冰冻的寒心,只是,她不愿去多想这意味着什么意义。
“烂到让爽朗的游侠脸红?”
“你想说什么?”温清玉察觉她话里有话。
“没什么,我只是找出你病症的症结所在了。”席海冬推推眼镜。
“是吗?是什么?”她向前撑在电脑前,着急地问。
“就是那位刑警啊!”
“他?为什么是他?”难不成他本身就是个病毒?
“他叫什么名字?”她反问。
“沈拓。”
“这样说吧,现在我提到沈拓这个名字,你的毛病有没有更严重?”席海冬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温清玉的心大大地颤了一声,更闷了。
“有!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他那家伙,我就浑身不舒服。”她再重地点点头。
“那就是了。”席海冬又转回她的电脑,认为事情已解决。
“哦?是吗?原来是我太讨厌地了……”温清玉搔搔后脑,怔征地道。
“不,你不是讨厌他,而是‘喜欢’上他了。”席海冬冷冷地下断言。从不轻易放下感情的温清玉这次被人卸了武装,那个叫沈拓的真有本事。
“什么?”温清玉就像见了鬼一样地大嚷。“别闹了!你在扯什么啊?我病了耶!那家伙害我浑身不对劲,这种感觉会是‘喜欢’?那爱上一个人不就会死掉?’”
笑话!她怎么会去喜欢那个沈拓?那个没有女人会看上的痞子处男?瞎了眼随便摸一个男的都会比他好上几百倍。
“爱本来就让人死去活来,你已开始有前兆了,保重。”席海冬懒得和她争辩。只是,她有点想见见那位沈拓刑警了
“喂喂,小冬,我是真的不太舒服才找你谈的,你别随便说说搪塞我行吗?”温清玉没好气地向前拍拍她的桌子。
“信不信由你,我言尽于此了。”席海冬又回到她的电脑世界。
“什么嘛!胡诌一番,你这个眼里只有‘0’与‘1’的电脑狂徒会懂爱情,我才不信呢!就算天塌了几万次,我也不会喜欢上那个姓沈的痞子刑警!他要抓我耶!我和他势不两立都来不及了,哪还有空闲看上他?”她犹然觉得荒唐。
“你有没有想过沈拓为什么吻你?”席海冬忽然提出这句问题。
温清玉一呆。是啊,沈拓为什么会吻她?
“他或许喜欢上你了。”
“哈!”她大声怪笑。
“我从以前就一直在想什么样的男人会爱上我们这种劣女,含蕴婉被杨怨收服了,现在,可能轮到你了……”
席海冬看着萤幕,低声说着。
“够了,够了!我听不下去了,真要有人来收服我,也绝不会是沈拓!”温清玉大声否定。
“随你怎么想,反正,这是你的事。”席海冬中止对话,温清玉的未来要看她怎么选择,她不想也不会去干涉。
温清玉被她这么一说,心更烦乱,搓揉着短发走回自己卧室,瞪着落地镜中的那个纤长人影,摇摇头。
“怎么可能?我会喜欢沈拓?席海冬也病了,而且比我还严重。”她自言自语地说着,但脑中沈拓可恶的笑脸一再浮现,在这一刻,她似乎听见他在她耳边得意的笑声。
游侠绝对逃不了的。你逃不了了……
“Shit!我和你杠上了!沈拓,今晚就来看看谁胜谁败!”她相信,只要击败沈拓,她的病就会好了。
换上黑衣,她将配备带齐,驱车驶向台北国际艺术中心,准备应战。
危机已矗蠢欲动,无月无风的黑夜,沉静得一如暴风前窒人的宁静,奔赴战场的温清玉眼皮反常地直跳,但她不曾停留,和沈拓的这场仗,她非赢不可。
非赢不可。
午夜二时,温清玉站在台北国际艺术中心对街街上,看着私人保全公司配合警方严密监守的大门冷笑,今晚这里几乎可以说是固若金汤,坚若磐石,别说有人闯入,就算连只老鼠都进不去。
她藏在黑色面罩之下的唇微微上扬,似是在取笑警方的部署过于小题大作,不过也好,这样的排场正好适合欢迎她的莅临。
唯有通过种种的刁难与挑战,她才不枉身为一个旷世神偷!
夜风中响起了她漂渺的轻笑声。
五分钟后,她已悄然来到艺术中心的后门,黑夜成为她最好的保护色,她修长的身影在街灯与街灯之间的阴影处迅速移动。
闪过了巡逻的警卫,她轻易藉助工具攀上二楼的阳台,推开了排气孔的气窗,从狭小的通道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