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五十万!”
“八百万!”
最后,竟成了两人的拉锯战,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不过很快的,姓田的那位买家打败了众人,以一千万元得标。
安初静屏息地看着这群人为了她绘的假画一掷千金,既惊诧又担忧,罪恶感不禁油然而生。
拍卖结束后,贵客们被请到外头去休息,丁国鹏笑着走向何让,开心不已。
“哈哈……多亏了那位姓田的收藏家,今天的收获很好哪!何老板。”
“还不错。”何让淡淡一笑。”你的佣金我会汇进你的帐户。”
“那就谢谢你啦!”说着,丁国鹏的视线移向安初静,上下打量着。“这位就是你的秘密武器?介绍一下吧!”
安初静对他无礼的眼光极为不悦,冷冷地撇开头。
“不用介绍了,你只要知道她是我专属的画匠就行了。”何让并不打算让丁国鹏认识安初静。这老家伙很贪,也很狡猞,他得防着他一点。
“啧,这么保护她啊!看来你们的关系已经很密切了……”丁国鹏不怀好意地—笑。
安初静听不下去了,她寒着脸走出去。
“你别想打她的主意,老叮”何让撂下警告。
“放心,小老弟,我还想和你继续合作呢!”丁国鹏陪笑道。
“上次在美国拍卖的物品有瑕疵,买家已经起疑,美国警方已开始调查,你得小心点。”何让又道。
“我知道。”丁国鹏点点头。
他们接着又留在沙龙里谈些公事,一直没出来,安初静独自在吧台等候,已显得有些不耐。
她很想早点离开,偏偏又出不去,时间变得难熬,只好一个人随处走动,藉此排遣无聊。
走着走着,她来到一个角落,那里有个通道,通道的那头,一扇门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一扇木门,两片门板浮雕着一幅古代建筑物图形,那熟悉的图形令她浑身一颤。
那宏伟的梁柱,肃穆的飞檐,不正是深藏在她记忆中的永平寺吗?
瞠大双眼,她走近门,伸手触摸着那精巧的雕工,心海登时翻腾不已。
被大火烧掉的永平寺,竟在这种地方重现,怎能不教她震愕?是谁将这寺庙的样貌记得如此详细,又将它一一刻画下来?是谁呢?
基于好奇,她大胆地推开门,门内的一切更加让她吃惊。
就好像回到了唐朝,二十来坪的空间,以桧木代替了地毯,里头的格局布置几乎都是长安城内居所的翻版,一张平桌,地上放着蒲团,靠墙的矮柜上,一个玻璃罩子罩住一把用木架架着,锈得非常严重的刀,刀把早巳脱落,但刀上的纹饰还依稀看得出来。
她慢慢走近,跪在地板上,仔细看着刀,以及刀上一行唐文,上头写着“正三品禁卫军统领”的字样。
这是……
曹震的刀?
她心头一震,回想起当年曹震威风八面的飒爽英姿,那时,他从不离身的,就是一把号称削铁如泥的“镇魂刀”!
难道……这就是当年那把“镇魂刀”?
惊异地站起身,她环视四周,忽然明白这里就是何让的房间,从几个唐朝文物古董看来,他对以往的一切似乎还念念不忘……
眼光一一从古董扫过,几乎都是她熟悉的唐朝文物,其中还有一尊似曾相识的佛像,她怔怔地起身走近,不由得一呆。
这尊佛像竟与永平寺内那尊拈花微笑的如来佛祖一模一样!
那尊出自唐朝名家吴道子之手的,绝无仅有的西天如来,早在大火中灰飞烟灭的神明,此刻居然在她眼前缩小重现。
太奇怪了!除非是当年待过永平寺的人,否则不能将这尊佛像再造得如此神似,到底何让从哪里找来这些古物?又是谁打造了这尊佛像?
愈想愈是困惑,她正打算再看看房里其他收藏品时,门外逐渐接近的脚步声惊动了她,她大吃一惊,急急忙忙躲到一只深色柜子后方蹲下藏身。
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随着空调飘进来的那股烟味,以及一阵浓烈的香气,她就能断定来人是何让及唐瑟琳。
“人家等你好久了……”唐瑟琳娇嗔地喘着气。
“我在忙。”何让的声调听来极为冷淡。
“你难道不想要我吗?”唐瑟琳主动吻着他。
“我今晚没什么兴致,瑟琳。”他没有拒绝她的吻,但也不积极。
“放心,我会让你兴致勃勃的……”唐瑟琳说着开始抚摸着他的身躯,并帮他解开衬衫的钮扣。
何让正想推开她,但一转眼便发现了柜子下方露出的银白色衣角,眼睛微眯,转念冷笑,陡地搂住唐瑟琳,给予最激狂的深吻。
“嗯……”唐瑟琳重重地喘息着,手如蛇妖般缠上他宽广的背。
安初静虽然没看见,但她感觉得出他们正在拥吻,那浓重而夹杂着情欲的呼吸声如鬼魅般传进她耳里,深深撞击着她的胸口,她心脏刺痛地捣住耳朵,真想立刻消失。
“碍…何让……我受不了了……给我……”
“别急,我们有得是时间……”他揶揄地勾起嘴角,目光悄悄瞥向柜子后方。
“可是……我现在就要你……”唐瑟琳剥开他的衬衫。
“呵……你真是个荡女,瑟琳。”他嘲弄一笑,一个使劲,将她放倒在地板上。
柜子的下方正好有空隙可以窥见他们交缠扭动的身体,可是安初静不敢看,她咬着下唇,闭紧眼睛,脸色一寸寸刷白。
他们欢爱时发出的那些恶心的声音令她的胃紧缩,向上挤压着胸腔,她觉得喘不过气来,甚至反胃到想吐。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何让抱任何女人,吻任何女人,都是他的自由,像他那种色魔,说不定夜夜都会有不同的女人陪睡,但为什么看见他抱着唐瑟琳,她会觉得身体中的每个细胞都揪扯?一想到何让那双吻过她的唇正吻着别的女人,他那摸过她身体的指尖正爱抚着别的女人,她整个人就难受得几乎晕愤。
龌龊!太龌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