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遗月拍了拍手,门应声而开,走进了两位身穿黑白工作装的女人,一个双手提着个衣架,上面挂着一套熨帖得一丝不皱的白『色』西装;另一位两手托着金『色』玫瑰花纹的托盘,搁置的白『色』皮鞋被擦得锃亮,在金『色』的衬托下显得华贵异常。
两女人身后,还跟着一大群服装、发型各异的“怪人”——至少在难以理解这些人对自己衣着打扮上所谓的“艺术”的沈初寒看来是。
来的人手中都或拿或提着不同的仪器工具,看样子都大概是造型师一类的职业。
“好了,主角在这,你们可得好好给他做个造型。”君遗月笑眯眯道,一双桃花眼到处放电,人群中的几个女人在接受到他的目光时,皆不由得霞飞双颊,慌忙垂目躲避。
“不就是个家庭小聚吗?还要做造型?”沈初寒明知故问道。
对方心虚地咳嗽了几声,掩饰道:“君家再怎么说也是…嗯…小聚会当然也得……得正经对待了。”
沈初寒莞尔,偷笑一声,附和道:“嗯,你说的有道理。”
——
哗啦——
布帘被人拉开,君遗月回过头来,登时只觉眼前一亮。
头发经过打理,偏分『露』额,发梢微卷,凌『乱』却不失优雅;白『色』西服裁剪合体,显得少年身姿愈发颀长;白『色』的衬衫领扣开着,『露』出深陷的锁骨……
因为想到后面要发生什么,沈初寒心情极好,嘴角自然地弯起一边,单手『插』兜,斯文败类至极、贵气痞雅至极。
“走吧,参加‘小聚会’去。”指腹在雪白的绷带上摩挲几下,沈初寒道。
君遗月被他这么一叫这才回神,满脸稀奇地围着沈初寒走了两圈,啧啧道:“你这穿上西服,可比本少爷‘衣冠禽兽’多了!”
“……带个路吧,二少?”沈初寒选择无视他的话。
“行……不过你要不要先把衬衫领扣扣紧?”
“扣上很闷。”
“……那就算了,高兴就好。”
反正君遗雪那妻奴也不会介意。
——
精神力完全从隐形空间退出,沈初寒眼前又是一片漆黑,不过瞎那么久了,慢慢也就习惯了。
单手按着君遗月的肩膀,踩着红『色』地毯一步步走向尽头那扇禁闭的、白底金纹的大门。
五十米……三十米……十米——
“咔”
一声轻响,门被打开了。
君遗雪身着黑『色』西服站在门后,一步步朝他走来。
他的目光温柔缱绻,那不知埋藏在其中多久了的期待,此刻挣脱了所有的束缚,毫无保留地在如墨般的眸中泛滥成灾。
他的脚步越来越快,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一番叠袖上藏蓝『色』的袖扣,最后张开双臂,在沈初寒还未察觉之前一把抱住了他。
突如其来的外来接触着实吓了沈初寒一跳,他还未有动作,前方不远处突然掌声雷动,夹杂着一阵阵尖叫喝彩。
“你说过的,”君遗雪的唇角贴着他的耳垂,声音带着温热,道,“等出了院,就嫁给我。”
沈初寒对这突然举行的“婚礼”毫不意外,他一只手揽着君遗雪的腰,轻笑一声,道:“又错了,是娶你。”
“是是是,未来的老公大人——说的对。”
有人欢喜有人悲。
“我去没眼看没眼看!有谁注意到这里还有一只母胎单身吗?”君遗月实力演绎来自别人婚礼现场上的单身汪的愤怒,推挤着两个人吼道,“赶紧结了婚从哥的场子里走人!!”
沈初寒被君遗雪扶着,一步步往殿堂中走去,众人的祝福也在他耳边逐渐清晰,黑暗中的听觉总会异常敏锐。
他听到了几道熟悉的声音——鬼雪、冷冷。
她们都在祝福他……
感觉,还挺好的。
“寒寒,”君遗雪在殿堂的门口停下,看着他,道,“我们的婚礼,自然是要求得个圆满才行。”
“嗯?”沈初寒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君遗雪道:“所以……”
一道温柔的女声在沈初寒身后响起:“所以还是让我这个做母亲的,亲手把宝贝儿子交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