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唷!这不是大宛马吗!”守将看清江河的坐骑大为赞叹。“这可真是好马,小兄弟是哪家的公子?今儿个也算认识了,日后好去踩踩门槛啊。”
“你还不配知道!”齐凌脑子转的快,一下子接过了话茬。“不过是个看门的守将,也配知道我家公子名讳?还敢来讨要文书,真是胆大包天。”
这守将原来是伪帝麾下的晋地军官,不过是调到羽林军充当一门守将,刚到洛阳也没多长时间,多数时间在军营待着,以为这是哪家公子,也就没在意。一个劲儿地道歉。
“好了,还不回去守城,那叛军在城外凶得很,若是叫叛军夺了城,你万死难当此罪!”江河害怕这守将在这儿再发现什么,忙斥退他。
见到守将居然相信,江河放下了心。“趁他不注意,咱们直奔永乐宫!”
“诺!”齐凌听到命令,忙去通报各营紧紧跟随自家主公。
“驾!”江河催动绛云,率领军队向着西方奔去。
这一动不要紧,守将注意到身后的异常,发现这队兵马中不仅没有李续的各个手下,十分面生。而且这支军队已经催动了马匹奔着西面去了。
若是回营不该朝着北边走吗?西面?那不是永乐宫的位置吗!
该死这李续投敌了!居然引了敌军前来,这一去肯定是要攻击永乐宫,天子危矣!
守将立刻反应过来,连忙下令阻拦。可是骑兵速度十分迅速,这些步兵根本追不上。而听到守将命令的弓手才射出去一轮箭矢,这些骑兵就消失在了街头。只留下一地箭矢!
“快!”
“速速通报河南尹、羽林中郎将!”
城门守将气得直拍大腿!自己居然把这么多骑兵放进了城中,这可真是千古罪人了!皇上的知遇之恩自己还没有报答,居然就这样断送了皇上的伟业!
李续怎么说也是晋王府的老人了,就算是朝会也参加过几次,怎么能够不知道永乐宫在何处?
如今他已经被江河的花言巧语给蒙骗住了,反正自己眼下已经是阶下囚,不如靠此再来一场造化。
天色渐渐变暗,江河的骑兵在洛阳城里招摇过市,百姓纷纷躲回家中,对此议论纷纷。
这一路上江河也遭遇到了几支军队,不过是巡城的麒麟军罢了。区区数百人的队伍,又在京城内养尊处优惯了,叫江河一统冲锋全部带走!
不过两刻钟大军便来到永乐宫的一处偏门,守将一见到江河的部队就把宫门紧闭。虽说是偏门,这门也算不上狭小,江河花了好大功夫才将他攻下。
可是入了永乐宫可真是让江河发蒙,这永乐宫内宫殿密布,简直如同迷宫一般,好在有李续引路,江河才率军一路冲杀,来到一处广场。
看着样子应当就是百官朝会之广场了,广场前伫立着一座大殿。且不说这大殿如何高大雄伟,光是这个台阶就足足有一百零八层,使得这座大殿高出地面十余米,十分彰显大国威仪。
这可比故宫那个太和殿气派多了!不过这个一看就是大朝会举行的地方显然不是江河的目的地。
邹楚告诉自己的是邹楚晚上下榻之处,可没告诉他这傍晚时分在哪,想必伪帝如今还未知晓自己已经入了永乐宫,他会在哪呢?
“我问你!”江河一把拽住李续。
“您问您问,小的知道的一定回答。”
“伪帝如今在哪?”
“这……永乐宫如此庞大,在下也是不知。不过陈桓那厮也热衷政务,想来如今应当还在处理政务。”
“在哪!”
“想来是在延庆宫,陈桓常在那处理奏折。”
“快快引路!”而今可不能耽搁。若是给了伪帝一丝丝喘息之机,自己也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陈桓今日起床便觉得胸闷气短,还未到午时就觉得身体忽冷忽热,传来太医悄悄,说是操劳国事太多,这两日又受了风寒。
明明已经到了春天,仿佛开玩笑似的,又降温了。本来想着去京郊打个猎,可是那讨逆军好死不死偏要在这个时候挑起决战。
陈桓是不怕这什么劳什子的讨逆军,有田节和两万北地铁骑在,京师暂时还是安全的。
稍稍读了会儿近来洛阳盛行的《鬼赋》,虽然文采斐然,但是眼皮子打架,怎么也看不进去。
去衍庆宫处理了一会儿国事,天才刚黑便感觉头晕目眩。耳边居然传来了喊杀声!
“唉,这才几个月没上战场,居然幻听到战场上的声音了。”陈桓摇了摇头,也不知田节在前方的仗打赢了没有。
不过想来赢面还是很大的,秋天时候自己还很不自信,多亏田节那一场胜仗,让自己在朝廷中又重新掌握了话语权,调集了关内世家的力量,把鬼方赶了出去。
虽然如今凉州数郡太守响应什么讨逆军,居然扶持一个九岁的娃娃来当皇帝,真是可笑。自己抽调三万晋武卒前去应付,想来不日就有战报传来。
唉,城内太庙年久失修,也得拨付银钱,可自己哪里拿得出什么钱来嘛,各地战事都吃紧,还好王、唐两家积极支持,不然这三万晋武卒的军粮自己都掏不出来。
陈桓还在思考着,怎么在后天的朝会中再催催司隶、并州各地太守县令秋税的运输,自己的国库里老鼠都快饿死了。
突然,一个满脸是血的黄门闯了进来。
“皇爷爷!您可快逃命吧!乱军杀进来了!”
“胡说!我在成皋尚有十万大军!敌军哪里打的进来!两万羽林军和一万麒麟军是废物吗?把这个疯言疯语的家伙拖下去!”
身旁随侍的黄门儿将这人拖了下去,这人临被托下去之前还大喊:“天子!老奴说得可是真的啊!”
“呵!真是什么疯子都有,朕的江山虽说有几只跳蚤在蹦跶,也不至于让敌军杀进洛阳城吧!”
两个黄门跑进来,跪在地上气喘吁吁:“陛下,外面真的传来了喊杀声!奴婢才去看了,外面都是乱军,见人就杀,正朝着衍庆宫这边来呢!”
“什么!”陈桓猛地起身,一脚把桌案踢到在地。“不可能!”
难道是田节全军溃败?还是田节反了?
不可能,田节怎么反了!那是谁?绝不可能是叛军!
一个个面孔在陈桓面前闪过……
萧持!肯定是他!以为手里掌握着两千麒麟军就敢来谋反?
“护卫何在!”
“臣在!”卫尉钱常应声答道。
“延庆宫有多少守军?”
“有二百四十人!”
“好!够了!敌人只不过是两千麒麟军,还要守住大门和宫内各个关隘,前来谋逆者必不足千人,随我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