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了孙家的三个晚辈为徒,孙庸自然乐得合不拢嘴。只要江河愿意,他这边儿的小辈是要多少有多少,只要入了江河的门,这些弟子身上就会被戳上“江河之徒”的光辉。
他们日后的仕途定然是一片坦荡!孙庸作为孙家家主,岂能不乐?
“今日收了三位英才为徒,我心甚慰,孙君留下饮上两杯吧!”虽然孙庸今年也将近四十了,可是江河的身份在那,又收了他的儿子为徒,所以与他平辈相称。
“令公子叫到我这里,孙君大可放心,吾必然悉心教授,带其领略政务。”江河当然知道孙庸的意思了!来了三个人,一个年级尚青,一个不通文法。这孝廉的位置孙庸已经提醒得很明白了。
“吾儿交到江刺史手中,我自然放心。”又招来孙潭。“你到昌邑,离家虽远,可以不能忘记孙家的家训!你在外就是孙家的颜面!万万要注意!”
“嗯嗯!孩儿知道了!父亲在家中也需多多注重身体。脚病还需多多医治,您总忘记喝药的。”
“诶,你这孩子。我……”孙庸虽说不是初为人父,可是儿子却是从未离家太远,如今远去昌邑,而后为官,虽然有个好前程,可是不知何时才能够再度相见。
见着气氛突然悲情起来,江河上前道:“贤达兄勿扰,这昌邑离郯县也不太远。郯县、昌邑本有驿道相通,你们父子平素尺素相同,逢上年节,我再放他回来,在您前尽孝。贤达兄,以为如何?”
“如此,甚好。甚好啊!”转身对孙潭道:“你在兖州要好好向江刺史学习,对待师长要尽心尽力,读书不可荒废,可是要把重点放在观摩政务之上!听清楚了?”
“嗯嗯,孩儿省得!”孙潭早就明白此去的意义,也早已知道了自己日后的重心已然不再是读书。
请了孙庸入席,江河让孙庸坐在客席首位,也就是左手上方,而后依次坐下东坡、申时行和黄庭坚,三个小辈以孙潭、孙连、孙赦为排行依次坐了下去。
虽然江河已研制出了铁锅,这次宴席的大多菜品也是江河让厨子研制出来的炒菜。虽然江河此来并未带来厨子,可是军队中可是有火头班,随着亲卫营而来。
平日里江河也没让这些军中大厨出动,如今招待孙家四人,自然要让他们大展身手,炒出几个拿手好菜,让这些没吃过炒菜的世家知道知道什么是美味。
“诸位请用,无需多礼!”
菜品上齐,孙庸看着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菜品,不由举起筷子,夹了一块锅包肉,不顾着烫嘴放在嘴中。
轻轻一咬,咸甜可口,脆中带香,一口要下去,包含在肉中的汁水迸发出来,刺激着孙庸了口腔。孙庸真的想不到世间竟然有如此美味,可是这锅包肉实在太是烫嘴,嘴里不住换气。
孙庸抬头看了一眼江河,江河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这菜……自己真是从未吃过!孙庸自己也是做过官的人,年轻时候游学也游遍了大半个华夏,吃过不少菜肴,可是今天吃的这菜……
真是奇哉怪也!
这菜是个怎么做法?
孙庸心中疑惑,不禁问了出来。“刺史大人,不知这一道菜名叫什么?”
“这个啊,叫……”江河语塞,总不能告诉他叫锅包肉吧!稍稍沉思,道出了答案。“这菜名字唤作:琼勾酥肉。”
“哦?琼勾?酥肉?”孙庸夹起一片这“琼勾酥肉”来,望之良久,之间这一片被加起来的琼勾酥肉,果然呈现圆形,看上去晶莹剔透,真像那三五夜之玉盘模样。
架着这片肉送入口中。这肉的大小正好合适,放入嘴中不大不大小。再一嚼,这美味!孙庸闭上眼猛嚼一通,仿佛看见了无上佳文一遍,摇头晃脑,领略各中滋味。
都把江河给看乐了,不就是一片锅包肉吗?不过他身居上位,自然不能轻易流露出这样的表情来,克制住的自己。问了句:“贤达兄!这菜如何?”
这句话算是把孙庸拉回了现实世界。“这菜……实在是好啊!不知刺史是如何得到这般菜品?日后吃不到了真是心痛!”
“哈哈哈!贤达兄真是快人快语!再尝尝别的菜品,如何?”
江河也没准备几样菜,不过是:糖醋排骨、夫妻肺片、油炸河虾。这几道菜制作简单,江河前世就会做,来到异界之后,把这些菜传播出来。
糖醋排骨中有骨头,放在宴会上有些不合礼仪,江河命人制成之后将肉剔了下来。淋上酱汁。
制作夫妻肺片当然需要牛肉,正好江河见徐家厨房中有,便命人做了!不愧是世家冠首,连牛肉都吃得起,不过转念一想,这徐家的耕地众多,耕牛自然也多,死后难免落入徐家人之口,这徐家有牛肉吃,也是合理。
而异世之中定然有些配料上的不足,江河命人寻找,真找到了不少的替代品,才使得这样的菜品能出现在公元二世纪的餐桌之上。
至于河虾,在大陈都是清蒸,而且都是吃的大虾。那可多贵啊!江河命人买来小虾,剪去虾须,放入油锅中慢炸,炸出来虾的香味。这虾炸的金黄酥脆,只需微微撒上一些盐巴,便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味。
除开上诉的四道江河特地命人制作的菜之外,寻常宴会上该有的,江河也全部命人准备了。以至于寻常节俭的孙赦见到菜品,都想为家中母亲带一些回去。
孙家也是两三百年的世家了,族中繁衍生息,自然有贫有富,孙赦家境不好,这样的宴会他还是第一次参加。
就连孙连见到这样的菜品都不由得吃惊,带江河、孙庸和几位先生先用筷之后,孙连忙夹起菜品,放到嘴中。果然和自己预想的不错!这个好吃!唔,这个也好吃!我的天哪,怎么那个都这么好吃!
孙连怎么说在郯县内也是小有家资的人,平素里什么菜没吃过,可是在江河这里吃到的菜真是让他的味蕾终身难忘。他大觉自己花了三万斛粮草换来的这次拜江河为师的机会,换对了!
孙庸尝遍了菜品,他本来以为是江河这里有什么好庖厨,烧得一手好菜。后来尝了尝寻常菜品才知道真的是这菜的缘故。
这趟来拜见江河,真是所行不虚,不仅把族中三个大好青年送入官场,结交了兖州刺史,还品尝到了如此美味,自己也算多了一份谈资。
其实别说是他们了,江河这个久经二十一世纪各种大小菜系摧残舌头的人面对这些菜品都有些把控不住,多吃了很多。心中暗道,今天这个厨子做得真是不错,等回到兖州把他调进刺史府里当厨子去!
因为菜品的美味,江河孙庸并未在席上多坐交流,众人吃饱之后,才想起来雅谈。可是谈着谈着孙庸还是把话题扯到了这个饭上。
“刺史大人!您这里有这样的菜品,我走遍华夏也没在他处见过。大人您何不开间酒楼,让这天下百姓也能尝到如此美味呢?”
孙庸的话,提醒了江河!是啊!自己为啥不开个酒楼呢!凭借着这些菜品,定然会吸引很多有钱人前来品尝的啊!
昌邑商贾云集,有钱人可不少,又有不少世家!富户也多,他们对于美食定然是有需求的啊!江河深深点头,认为这里大有文章!况且以自己现在的身份,自己开的酒楼定然不会受到别人欺侮。
而且……自己也正好趁机洗钱!
自己在系统之中,可是有三百万点召唤点数在呢!算下来就是六万万钱!可是自己不能凭空拿出,那样可太吓人了!
有了这样一个产业,自己日后想从系统中拿钱出来,也就再好不过了!
“好!贤达兄所言,真是让江某人茅塞顿开!在其他地方的酒楼产业我便自己做了!在徐州的酒楼就劳烦贤达兄照顾!”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我以这配方做资,占股……三成!贤达兄打算出资几何?”
“这,万万不可!”
江河微微皱眉,还以为他这是嫌三成太高,自己又不是不能让他,自己眼下实在是没钱。刚想开口说自己只占二成就好。谁料这孙庸直接来了句:“五成!大人非占五成不可!这酒楼能够开起来,与别的酒楼不同全都仰仗着大人的工艺,大人就算占九成,我都心甘情愿!”
见孙庸如此,江河自然不好反驳,况且谁介意钱少呢!于是果断答应下来。
孙庸又道:“嗯这菜品工艺还不急,我们孙家虽然正好有两处酒楼,可是档次太低,我打算出资二百万,在城中央建立起一座酒楼。大人以为如何?”
“嗯!如此甚好!徐州我看也就只有郯县和广陵能够开的上这样的酒楼,今年现在郯县开张,明年就开到广陵去!”
“嗯嗯,还是刺史大人考虑得周道,这菜品虽好,可是也不是寻常百姓能够吃得起的!郯县世家众多,广陵乃是州府两地富户甚多,定然有利可图!”孙庸不住恭维江河。
“好!不过这样的酒楼光是靠着我也有点不行啊!我又不在徐州,到时候怕是会有人前来捣乱!”
“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大人名比岱华!望若汪洋!谁敢不敬重大人呢?又怎会有人捣乱?”孙庸不以为然。
“你我各让出一成利润,我要把他送个人情?”
“不知是谁?”
“徐家!”
孙庸有些气馁,孙家一直以来都是徐家的附庸世家,孙庸也很想带领孙家崛起,不说和徐家平起平坐至少也要做出自己的一番事业。可是正如江河所言,郯县毕竟还是徐家的天下啊。
自己不带着徐家来玩,哪怕是有江河的照拂,日后也难免发生什么意外!
也罢!这样自己也占着四成利润呢!孙庸宽慰自己道。
二人在席上商讨好了这酒楼的相应事宜,最后就差一个名字还悬而未决了。孙庸一连提了好几个名字,江河都觉得太过俗气,虽然自己是做酒楼生意的,可是这菜品新奇,取个高雅一点的名字也十分有必要!
东坡等人默不作声,江河知道他这是不想出头,抢了自己的风光,于是想到了纣王为了讨取妲己欢欣修建的摘星楼来,于是道:“既然孙兄想建一座高楼,,不如就叫摘星楼吧!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妙极!妙极!吾竟然忘记了大人可是诗中好手!您的两首诗,我都有所耳闻,实在是诗家雄浑之首啊!”
江河老脸一红!那两首诗明显是抄来的,苏轼三人还在边上,他们可都是后世中人,当然知道这诗的来历。于是把话题转向别处去了。又与孙庸讨论了一下酒楼的具体细则,便放孙家四人回去了。
临走时候见孙赦打包了一大包菜品回去,江河询问之下才得知了孙赦的家庭情况。于是想命人往孙赦家中赠五万钱去。孙赦表示感激涕零,家中平素只靠着母亲供养他,家中过得困顿,江河的帮助对孙赦意义非凡。
但是孙赦还是谢绝了江河的赠与,他说:大丈夫取财,凭功、凭德,唯独不靠他人的怜爱。虽然江河是他师傅,孙赦还是不想接受这样的赠与。江河好说歹说,孙赦也不收下。
江河没有办法,自然不能不过问,交代孙庸,让他多多照顾孙赦一家。这可让孙庸为难,孙庸有不是冷酷之人,族中谁家有难,他都挺身帮助。
可是孙赦的气节可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孙庸见他认真进学,家中困顿多次想要帮他,都被孙赦和孙赦的母亲一口回绝。孙庸想帮也没个办法!
在了解到了事情之后,江河真的是忍不住叹息,这世界上果然还是存在这这样有气节的人的!宁愿贫苦过日,也不需要他人丝毫帮助。江河感觉自己怎是他的老师,在自己教他之前,先让他教了自己。
这徐州一行果然不虚啊!望着孙家四人远去的马车,江河发出了这样的慨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