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主任不管那么多，现在学生们都看着，他急于给江心定罪，目前没时间在查清学生后台之后看人下菜碟。
what！
我毁你大舅姥爷！
我踏马只是路过！
“你的家长也一起叫来，赔钱！”教导主任这时气顺了不少，拧开玻璃杯喝起浓茶来。
江心没想到找来的证人都能被自己拖下水，再看看这些同学更是希望自己惹大麻烦，整个人顿时颓了。
江心拉了拉乔小暖的衣角，低声开口，“对不起，这次连累你真的不好意思。”
赔钱事小，只是无一人信自己的事实，让她挫败感强烈。
“越是追逐美好的东西，越是容易因为自身的缺陷而收到伤害。”
江心一个人默默嘀咕，“我欣赏这幅画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毁掉这幅画。”
看江心这个鬼样子，身旁的乔小暖开了口，“我开锁进来的时候，里面的情形已经是这样。”
此言一出，就更加坐实江心毁画的事实。
这下，江心彻底洗不清了。
教导主任只当乔小暖是怕赔钱，“你出来指证她的话，那就不用赔钱。”
“让江家赔！平时仗着钱多高傲得不行，这点钱又算什么。”
“就是不知道她哥哥能护她几回，又不是老爸。”
“少说两句，小心之后给你使袢子。”
一个戴着厚框眼镜的女学生喊话声音最大，下一秒，就被书包砸了脸，倒在地上。
乔小暖捡起自己的书包，拍了拍不存在的灰。
“江心不用赔钱。”
“你在说什么胡话？”
“因为这幅《向阳》是假的。”乔小暖云淡风轻，走向破得厉害的《向阳》面前，将剩余完好的画纸撕了下来，引得众人惊呼。
“你疯了！你疯了！”教导主任惊得连浓茶都没法喝下去。
“乔小暖！现在你的问题比江心更严重。”
“蔑视名画，给我赔钱退学！”
教导主任此话一出，四周都安静下来。
帝京大学是每个学子向往的天堂，就算是学渣的家庭也不愿意放弃这么一个镀金的机会。
这新来的胆子胆子确实大了些，无法无天。
江心悄悄拉乔小暖到一边，“我知道你有乔、霍、秦三家撑腰，但也不能在帝京大学乱来，这幅画是真迹，你现在完全不留余地，连修复的机会都不给，很难收场的。”
这样被众人指责叫骂的处境，江心经历过之后，知道不好受，竟然对乔小暖也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来。
毕竟从一开始，乔小暖就是帮自己开个锁而已，谁知道乔小暖这么狂，哪根筋不对，直接现场表演撕画。
乔小暖并未收到影响，打趣起江心来，“没想到你这人还有这种热心肠的时候。”
她拍了拍江心肩膀，像大姐大一样，“算你还有点良知，你的事，我管啦！”看书喇
“主任，这是什么情况？”
学生们向边靠让出一条小道，宋晔一出现，学生们都规矩不少。
“宋教授，你快来看看，现在的孩子没法管，就连《向阳》也是直接撕呀！”
教导主任找到知音，忙不迭诉苦。
“那个是学校董事会的人，也身兼美术系的教授，主任超爱拍马屁。”江心在乔小暖身后小声介绍。
乔小暖却觉得世界真小，是宋嘉文的哥哥。
那个她第一次觉得在雪中打伞并不娘炮的男人。
“《向阳》的真迹在我这里。”乔小暖指了指自己墨绿色的书包。
“主任，你别信她，她脑子有毛病！”被书包砸过之后再次爬起来的女学生戴好眼镜，继续嘴炮。
乔小暖佯装又要朝她扔书包，女学生心有余悸伸手去挡，“她跟江心根本就是好朋友，两人一起来捣乱的！”
教导主任的情绪坐了个过山车，整个人呆滞不少。
他只是看着被乔小暖破坏成渣渣的《向阳》，表情看上去要哭要哭。
没了，没了，这次就算是赔钱，一件优秀的艺术品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彻彻底底毁个干净，他很痛心。
开口没了刚才的雄浑气势，有气无力，“你们两个，现在立刻打电话，叫家里人带着支票薄来。”
“我说真的，《向阳》就在我书包里。”乔小暖亮着水汪汪的眼睛，凑近教导主任，心里默默数着他头顶稀疏的毛发，想着还有没有二十根。
“主任，既然这位同学这么坚持，那就让她拿出来看看。”宋晔眉间带着疏离的温柔，声音亲和，让人忍不住注意他的话。
“不过……我现在要先去上个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