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骞尧眸色深深,看得姜树都有些不自在了。
“干嘛这么看着我?”
林骞尧狡黠一笑,伸手搭上她的肩膀,踮起脚尖凑近她,嗓音极致诱人:“这么关心我?”
离得太近了,姜树身体一僵,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下巴,又痒又麻,局促间抬手推开了他。
在猝不及防之下,林骞尧瞬间失去了重心,脚下踉跄了几步。
姜树轻挑眉梢,她的身体这么娇弱?眼看林骞尧就要摔倒,一条手臂猛地揽住他的腰身,将人拉了过去,林骞尧瞬间跌入姜树的怀里。
林骞尧微微一愣,随后唇角一勾,将计就计,将姜树抱了个结实!他依在她怀中,声音里夹了一丝委屈:“疼,脚崴了。”
一副软绵绵的模样,姜树顿时寒毛直竖,“好好说话。”
林骞尧见姜树半信半疑的样子,仰头看她,目光楚楚:“真崴了。”
姜树见他额前垂落的刘海有些凌乱,伸手顺了顺,手指顿了一下,只觉得刚才的举动不太妥当,清了清嗓子说:“你先松手,让我看看哪里崴了?”
林骞尧乖乖松了手,姜树蹲了下来,看着露在外面的脚踝,眉头微蹙,竟然有些肿了。
“回家用冰敷,来,我背你。”
这会脚踝痛得厉害,林骞尧知道自己走不了路,抿了抿嘴唇,爬上了姜树的背,双臂轻轻搂着她的颈脖。
一旁的汪洋早就已经看不下去了,嘴里塞满了难以下咽的狗粮,上前拍了拍姜树单薄的肩膀。
“树姐,他长得细皮嫩肉,一看就体力不行,不如让我来背你吧。”
林骞尧咬牙切齿,谁体力不行?
姜树怔怔看着林骞尧颀长的后颈,过了几秒钟,激动地拍打他的肩膀,“换回来了,换回来了。”
林骞尧怔了一瞬,耳郭传来的热气让他回神,这才敢肯定真的换回来了,眼底透着显而易见的失望。
“别动。小心拉扯到脚踝。” 林骞尧声音很温柔,姜树生得纤瘦,在他背上好似软若无物。
姜树瞬间老实下来。
巷子里只剩下徐徐的脚步声。
汪洋眉峰微皱,这二人是没有听见他说话?还是全然当他不存在?
到了巷子口,邓荌荌抱着姜树哭得稀里哗啦。
汪洋内疚地看着地上的关越,扶了半天才将人扶起来,眼神幽怨地看着姜树,“树姐,你男朋友下手也太狠了。”
姜树脸色尴尬,想到刚才和林骞尧在巷子里的“暧昧”举动,怕是让他误会了。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我们只是同学而已。”
姜树一副生怕与他有什么牵扯的样子,让林骞尧十分郁闷,凝在眉宇间的烦闷之色一闪而过,很快藏进了阴影里。
邓荌荌抹了抹眼泪,转身看向汪洋,猛地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臭流氓,竟敢欺负我家树树。”
那一脚赶巧踢到汪洋的麻筋,小腿一麻,他抖了抖腿,挑眉道: “肉包子,你别太过分了。”
“你,你说谁是肉包子?你有种再说一遍。”邓荌荌满脸通红地瞪着汪洋,一脸的奶凶,仿佛戳到她的痛处,气得她胸口起伏不定。
汪洋吐了吐舌头,眼神极其挑衅,“不叫你肉包子,难道叫你汤圆?”
邓荌荌咬牙切齿,“王八蛋,看我不撕烂你的臭嘴。”
关越后脑勺顶着一个大包,生无可恋地看着二人斗嘴,能不能先送他去医院?
姜树一个眼神过去,汪洋瑟缩了一下,觑了邓荌荌一眼,冷哼一声,“好男不跟女斗。”
邓荌荌咬牙,欲再来一脚,姜树拉住她的手臂,“荌荌,其实汪洋是我的朋友,方才跟我闹着玩呢。”
姜树转过头看向汪洋,“先送你哥们儿回去吧。”
汪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嘿嘿一笑,“树姐,我好不容易才遇见你,加个微信,改天请我吃饭啊。”
姜树挑眉,不是应该请她吃饭么?还是不会做人。
无奈地接过手机,加了自己微信,“我没带手机,回去给你通过。”
“好咧。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汪洋喜形于色,将手机塞进兜里,扛起关越的手臂搭在自己肩头,很快消失在三人的视线里。
姜树抱了抱气鼓鼓的邓荌荌,安慰:“不气了不气了。下次我一定好好说说他。我爷爷以前常说圆脸七分财,不富也镇宅。何况,我家荌荌长得这么可爱。只可惜我不是男生,不然肯定追你了。”
邓荌荌明显被取悦到了,眉开眼笑地露出小虎牙,抱着姜树的脖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要不,我们交往试试?”
林骞尧清了清嗓子,轻咳了一下,“很晚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邓荌荌松开姜树,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仿佛嗅出一点别样来,在学院里有谁不知他有严重的洁癖,方才竟然背着姜树从巷子里出来。
哼哼,难道有奸情?
她狡黠地看着林骞尧,“男神真是热心肠。”
林骞尧,“顺路,我和姜同学住在......”
“我们住在同一个小区,遇见过几次。”姜树截断他的话,这人竟想堂而皇之地说出来,还嫌误会少么?
“噢,这样啊。那就麻烦男神送我家树树回去吧。” 邓荌荌冲林骞尧眨了眨眼,“反正也顺路。”
随后,林骞尧背着姜树,先将邓荌荌送到了学校门口这才离开。
路上行人寥寥无几。
“林同学,几点了?”姜树问。
林骞尧背往下弯了弯,腾出一只手来,看了一下运动手表,“8点35。”
姜树: “还能赶上末班车。”
林骞尧提议:“不如打个车吧?”
姜树摇头,“前面就是公交站。不过几站路,何况我们身上没钱,也没有带手机,我只带了公交卡。”
林骞尧点头,“好,听你的。”
两人坐在站台的椅子上,秋风带走了空气里残留的热气。
如今身体换回来了,她也该离开了,回归各自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