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刚才说的,她以前是怎么样的,我不管,她既然姓了陆,我让她入了祖谱,我就不能让她再承受这种侮辱。”陆谨以说着。
“侮辱?”季林忱重复着这两个字,嘴巴噙着一抹冷笑。
他觉得陆谦昀在侮辱他,侮辱他对陆谨以的感情。
“一个年轻小姑娘,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跟着你,你觉得上流社会的太太小姐们会怎么看她,怎么看陆家?”陆谦昀冷笑说着,停了一下又道:“为了攀上季少,把家里送女儿送去当玩物,陆家果然没落了,连脸都不要了。”
“我怎么对陆谨以的,不需要对任何人交代。”季林忱冷声说着,心里却有一点点的烦躁。
他并没有觉得哪里亏待陆谨以,他给了陆谨以最好了。
为什么陆谦昀会这么说,还有刚才陆谨以说的,不敢参加宴会之类的话。
谁敢欺负他的女人,他会他们死。
但为什么……
陆谨以还是会哭……
“你无所谓这些,陆家在意这些,陆谨以更在意这些,她要是觉得你对她好,她要是你给予的生活满意了,就不会向我来求助。”陆谦昀冷笑一声,又道:“人活在世上,除了物质上的满足外的,更需要精神上的满足,陆家的小姐不缺钱,她需要是的被尊重。”
“问你拿钱赎身,就能得到尊重吗?”季林忱冷声说着,心情却是越来越糟糕。
他从来不知道陆谨以有这些烦恼,陆谨以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他。
陆谨以要是跟他说,觉得自己没有被尊重,要给自己赎身,哪怕说自己挣钱赎身,他都不会这么生气。
在这次事件中,他最无法忍受的,陆谨以拿给他的支票上签着陆谦昀的名字。
“我是她的兄长,借钱给妹妹理所当然。”陆谦昀说着,道:“从我这里得到钱,她没有失去尊严,至少她没有这种感觉。”
“妹妹……”季林忱念着这两个字,盯着陆谦昀的目光露出杀意,道:“我怎么觉得,你这个兄长太过亲切了呢。”
“亲切?看到被糟蹋成那样的妹妹,我觉得这个兄长很人渣。”陆谦昀说着,脸上带着悲伤,嘲讽的道:“你不公开承认她的身份,没有给过她丝毫尊重,我真不明白你所谓的对她好是什么,衣服?宝石?钱?还是那一张虚无的结婚,法律意义上的季太太?这些东西陆家给不起吗。”
季林忱脸色越来越难看,有种被狠打一拳的感觉。
原来是这样的吗,陆谨以想要的就是这些吗,为什么不自己告诉他。
她那么聪明,那么会撒娇,只要找个合适的时间讲这些话,他肯定能听进去的。
为什么要告诉陆谦昀?只因为是兄长吗?
他可想像到那个画面,陆谨以哭泣的向陆谦昀诉说,流着泪看着他,把他当成救世主一样安慰,陆谦昀轻声安慰她。
“陆谨以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子,没有特别出挑的地方,不值得季先生如此厚爱。”陆谦昀淡淡说着,过份恭敬的话语从他嘴里讲出来,格外显得嘲讽。
“难道你想带她走?”季林忱笑了,有几分疑惑的道:“在我印象里,你并不是这么看不清现实的人。”
“是吗,没想到我竟然能入季少的眼。”陆谦昀用嘲讽的口吻说着。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八年前。”季林忱突然说着。
陆谦昀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道:“八年前?”
八年前他才刚成年,还没有正式进入社交圈,整个上流社会认识他的都没几个。
季林忱那时候年龄也不大,几乎没在交际圈里露过面,他们都不可能碰上。
“在集训的时候。”
很深刻的印象,他虽然没跟任何人提过,但他确实记得。
“你……”
陆谦昀瞬间绷紧,一脸戒备的看着季林忱,与其说在戒备他,不如说是在震惊。
集训两个字从季林忱嘴里吐出来的一瞬间,好像全部神经都被调动起来。
“我虽然很奇怪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但能活下来本来就是体力的证明。”季林忱缓缓说着,突然整了整袖口,把衬衣袖子卷了起来。道:“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想带陆谨以走也不是不可以。”
陆谦昀看向季林忱,眼中透出急切的目光。
季林忱看的冷笑不己,兄妹吗?却是道:“是男人就该用武力说话,打赢我,我就让你带走陆谨以。”
“一言为定!”
另一边。
一壶清茶,满室清香。
为了调节刚才的气氛,佣人们点起薰香,淡淡的桅子花香,几乎细不可闻。
整套功夫茶具摆在桌子上,楚宁修用无比熟练的手法冲洗着茶杯,眉宇带着安静的气息。
陆谨以看着不禁有些发怔,用不可思议的口吻道:“你,竟然还会泡茶……”
在她印象里楚宁修己经很万能,本身是总裁,又是季林忱的助理。
好像什么事都做,公事上万能不说,没想到还有这种技能。
楚宁修听得淡然一笑,把陆谨以的杯子倒满,递给她道:“泡茶很有趣,心情烦燥的时候,可以平静心情。”
闫宁均杀了他女友,在他最烦燥,最无助的时候,他靠这个挨了过去。
有时候人有一点小习惯,似乎也不是坏事。
陆谨以接过茶杯,下意识的双手握住,杯中热茶缓缓升起,形成小型云团,带着扑鼻的香气。
陆谨以好一会才道:“其实,我也会泡茶的。”
她学会泡茶是无意间,现在想想或许就像楚宁修说的,泡茶可以解忧。
“先生很喜欢你,我从来没有见过先生像对你这样对别人。”楚宁修静静说着,看着陆谨以失落的脸。
在他确保陆谦昀的生命安全后,陆谨以就安静下来,虽然神情仍然显得很失落,却不像刚才那样手足抚措的哭泣着。
如此聪明理智的女孩,竟然因为陆谦昀惊慌至此,他都有嫉妒陆谦昀了。
陆谨以低头默默喝茶,好一会才道:“我不管他怎么对别人,我不喜欢他这样对我。”
绝对的掌控欲,从来不听她说什么,估计连沟通两个字怎么写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