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堂,奉辰帝坐在主位,谢纯陪着坐在一旁,其余人则分别立于两侧。
“参见皇上。”谢予看了奉辰帝一眼,便直接行礼。
“平身。”奉辰帝笑着示意谢予起身,他从上到下将人打量了一番,面上当即浮现一抹惊叹之色。
他爽朗一笑,便道:“多年不曾见朕的这个小舅子,如今都这般大了,言舟,你还记得朕吗?”
谢予赶忙答:“回皇上,自然记得。”
“行了,都别站着了,出门在外不拘俗礼,大家落座吧。”奉辰帝摆摆手,示意众人坐下。
谢纯在一旁笑着问奉辰帝,“皇上,您怎么想起亲自到书院来了?”
“一则是来接爱妃,二则是朕许久不曾出宫,借着接爱妃回宫的机会,出来走走散散心。”
奉辰帝说着,便看向江示,“山长将书院管理得不错,朕看今年这届学子个个朝气蓬勃,想必将来必是能为国效力的良才。”
江示接着奉辰帝的话答,“今年这届学子资质确实不错,考评前三者成绩已超往届学子。”
“哦?”奉辰帝转而看向谢予,“朕的小舅子不知排行多少?”
谢予如实道:“目前第一。”
他不禁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只是目前第一,等下次他的考评出来,肯定要往下掉。
他上次打了万锦宏,已经计入考评。
奉辰帝闻言开怀一笑,他冲着谢正则道:“丞相,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谢正则也陪着笑,“皇上谬赞。”
见所有人都拘谨小心,奉辰帝想了想,便问江示,“朕大概会在书院待上三四日,最近书院可有什么活动,能让朕瞧瞧这届学子的实力?”
江示开始垂眸深思,顿了片刻,他便答:“回皇上,本月暂时没什么活动,不过下月初会组织学子们进行蹴鞠比赛,月中还有曲觞流水飞花传令,皇上若是感兴趣,可将活动提前。”
奉辰帝闻言便问一旁的谢纯,“爱妃,你想看蹴鞠还是飞花传令?”
谢纯没犹豫,直言道:“飞花传令这等咬文嚼字的事未免枯燥,臣妾倒是想看蹴鞠。”
“好,依爱妃。”奉辰帝冲着江示吩咐,“那便三日后,举办蹴鞠大赛,夺得头筹的队伍,朕均有赏赐,表现优异者,朕亲自题词嘉奖。”
“是,皇上。”
江示刚应下,门外便传来阵阵银铃之声,紧接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便跑进正堂,她身后,还追着两名宫女。
“五公主,五公主您慢点。”
“父皇,母妃!”脆生生的小奶音响起。
一身鹅黄裙袄的小姑娘直接扑到谢纯身边,仰着小脑袋甜甜喊了声,“母妃,眠眠好想你啊,你怎么出来这么久。”
谢纯赶紧一把将人抱住,惊喜道:“眠眠,你怎么来了?”
将视线暂时从眠眠身上挪开,她目光继而看向奉辰帝,“皇上,您怎么将眠眠也带来了?”
奉辰帝捏了捏眠眠头上的小圆揪笑道:“眠眠在宫中日日吵着要找你,朕就带她一起来了,本是想给爱妃一个惊喜,谁知眠眠这么快就找来了。”
“母妃,你是不是只喜欢舅舅,不喜欢眠眠了?”眠眠滴溜溜的大眼纯澈无害,她问得十分认真。
“眠眠,胡说什么呢,母妃怎么可能不喜欢你。”谢纯说着,便俯身在眠眠脸上亲了一口。
眠眠咯咯笑了起来,她在一群人中环顾一圈,目光最终落在谢予身上。
她忙从谢纯怀里挣脱出来,继而跑向谢予,她一把抱住谢予的腿,脆生生喊了声,“舅舅。”
“眠眠,你还记得舅舅啊。”谢予有些惊喜,他单膝蹲下与她持平,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尖,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是半年前。
“当然记得,舅舅上次答应要带眠眠一起放风筝呢。”
众人闻言,全都笑了起来。
眠眠是奉辰帝和谢纯生的女儿,今年五岁,排行最末,是奉辰帝最小的公主。
奉辰帝宠爱谢纯,便准许她半年一次回谢府探望双亲。
谢纯出宫时便会带眠眠一起。
眠眠和谢予见面次数不多,但她却最喜欢谢予这个舅舅。
谢予确实招小孩稀罕,许是他脾气好长得好,家里几个管事的儿女,私下也喜欢偷偷和他一起玩。
“眠眠,外祖父外祖母和你的几个姨娘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舅舅是吗?”说话的是谢正则,他可喜欢这个外孙女,只是每次她到谢家来,都喜欢黏着谢予,不让他抱。
“我喜欢舅舅。”眠眠奶声奶气地说着,就一把搂住谢予的脖子,生怕谢正则过来抱她。
谢予满眼宠溺地看着眠眠,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哄道:“舅舅也喜欢眠眠。”
“要和舅舅碰碰头。”眠眠凑过去和谢予顶了顶脑袋,她的举动惹得在场众人忍俊不禁。
谢纯笑着抱怨道:“这小没良心的,看到舅舅连父皇母妃都不要了。”
眠眠的到来倒是让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一时变得活络起来。
她随口一句小奶音,都能惹得在场众人开怀大笑。
午膳时,谢予是陪着几人一起吃的。
谢予不在,肖裴也没去饭堂。
成扬和东方奇坐在饭堂里,他目光习惯性朝叶斐然最常坐的位置去看,发现叶斐然不在,他随便扒拉两口饭,就回了寝室。
他回到房间,叶斐然坐在桌前,正在吃点心。
成扬关上房门,目光下意识便落在叶斐然脸上。
他眼神顺着他高挺的鼻梁往下,最终落在他的唇上。
待他看清叶斐然的模样时,他瞳孔一缩,不由得怔住。
见鬼了,叶斐然的唇也红肿异常。
他直接朝人走过去,近了,他一屁股坐在叶斐然对面,仔仔细细打量起面前之人。
叶斐然并未抬眼看他,吃完最后一块点心,他倒了杯水喝下,便朝床边走去,打算午休。
“喂,你嘴怎么了?”
叶斐然愣怔一瞬,便抬眸来看成扬,见他被自己咬破了的唇时下意识蹙眉。
见叶斐然不答话,成扬又道:“问你话呢。”
“被狗咬了。”叶斐然神色淡然的说完,便脱了白靴翻身上床。
成扬眉头拧得跟麻花似的,他瞧着叶斐然的身影一脸狐疑。
被狗咬了?
难不成自己也被狗咬了?
不可能!
成扬瞬间清醒,叶斐然说的这是什么屁话。
他也除了靴子躺回自己床上,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冥思苦想,就是想不起自己昨晚到底做了什么。
辗转反侧间,一个大胆诡异的想法突然浮现脑海。
叶斐然不会昨晚趁自己酒醉咬自己吧!
成扬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到了。
不过虽然匪夷所思,但也并非没有可能。
他侧了个身朝背对他的叶斐然看去,他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唇瓣,心里竟莫名其妙的升腾起一丝快感。
舌头都给自己咬破了,他这是怎么咬的……
真狠!
成扬就这么脑补着,呼吸声逐渐粗重……
【作者闲话:啦啦啦,今天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