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忽然想到什么,谢予笑容僵在脸上,他抬眸去看肖裴,不确定问:“你不会对他用刑屈打成招吧?”
话落他便立刻否认,“不会不会,他身上好像没伤。”
肖裴笑了笑,解释道:“你放心,人确实是他杀的,我只是吓吓他,并未对他屈打成招。”
“你用了什么方法?”谢予好奇,一副虚心求教的态度,“教教我呗。”
肖裴眉梢微挑,吓唬他道:“太吓人了,不适合你学。”
千杀殿有一千种能让人开口说实话的方法,再硬的嘴他都能撬开。
“到底是什么,我真的很好奇。”谢予仍是追着肖裴,不依不饶。
刚好到寝室门口,肖裴开门进去后快速关门,继而将谢予抵在门框上,他一手掐着谢予的腰,一手捏住谢予的下巴,他看着谢予,一脸坏笑,“谢公子,你冷落我好几日了,打算怎么补偿我?”
这几日,谢予确实因成扬叶斐然的事心绪不宁,他和肖裴,已经许久不曾亲热。
“你要什么?”谢予果然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不再纠结方才的话题,他笑眯眯瞧着肖裴,贴得离他更近了些。
“我很好哄的,你给什么,我要什么。”肖裴回望着他,目光痴迷。
谢予眼珠转了转,他抿唇笑笑,稍稍垫脚,便搂着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谢予这一蜻蜓点水般的动作就是撩拨,勾得肖裴越发难耐。
他立刻叩住谢予的后脑,化被动为主动,直接将自己的唇贴过去,开始深吻。
两人抱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可肖裴的手却还只是规规矩矩放在谢予腰上,并未往其他地方挪动分毫。
两人的喘息自密不可分的唇齿间溢出,谢予情动不已,他也已经感受到肖裴起了反应。
谢予想要更进一步,可肖裴不主动,他也不知该如何做,总也不能直接扒他衣服。
两人就这么急促地吻着,心底某种渴望越烧越烈。
直到谢予承受不住抬手推肖裴,两人才彻底分开。
谢予伏在肖裴胸口,低低喘息着,他眸中水汽夹带欲色,略微红肿的双唇泛着湿意,整张脸如春日桃花般粉嫩艳丽,肖裴看着,双目迷离。
谢予感受到那烫人的灼灼视线,于是便仰头问他,“你,你想不想……”
“什么?”肖裴搂着谢予垂首看他,眸中依旧沾染情欲,他喉咙沙哑,声线并不清明。
谢予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他的隐忍与克制。
舔了舔唇,谢予一双眼睛湿漉漉的,想说的话尽数堵在喉咙口,这么羞耻的话要怎么问啊。
问肖裴想不想跟自己睡觉?
天呐,不行,他问不出口!
问肖裴怎么不要自己?
不行不行!搞得自己很饥渴难耐,跟色魔一样。
谢予懊恼,在心里叹了口气,最后只闷声回道:“我想问你,你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肖裴眸中情欲退散不少,他替谢予整理了略微凌乱的衣袍,便牵起他的手,“你饿了,那我带你去吃东西。”
谢予快郁闷死了,他心里堵得慌,他想说他不饿,他不想吃东西,他只想吃他,但这么羞耻的话他说不出口,最终也只能乖乖跟着肖裴出门。
只是两人还未出院子,谢纯身边的刘公公又来了。
看见来人,两人自然而然将牵在一起的手松开。
刘公公目光只在两人身上停留一瞬,便垂首恭敬道:“公子,娘娘请您去用膳,说是有话跟您说。”
昨日谢纯便有事找他,只是后来被小元子的事给耽搁了,今日又派人来,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事。
于是他便让肖裴自己去吃饭,他则跟着刘公公去了。
谢纯端坐桌前,一旁宫人正在布菜。
谢予过去,正要行礼,谢纯便赶忙招呼他坐下。
“大姐,今日你不同皇上一起吗?”
谢纯摇头,“不了,今日大姐单独找你过来,是有话想跟你说。”
谢纯说着,便将宫人遣走,她亲自动手,给谢予夹菜。
谢予没动筷,而是问:“大姐想说什么?”
谢纯抬手摸了摸头上步摇,垂眸思索片刻,才答:“此次小元子之事,那位肖公子又出了不少力,言言,你们关系当真这般好?”
谢予怔了一瞬,他有些心虚地别开谢纯审视打量的视线,“是啊,就是之前跟大姐说的那种,我跟他,是很好的朋友。”
“大姐觉得他这人身上戾气有些重,言言,你这样的性子,还是少与他来往为好。”谢纯面上仍是挂着笑,看似不经意的话,可她的眼神却锁定谢予,有些执拗。
没再回避,谢予看向谢纯,很认真道:“大姐,他这个人很温柔也很细心,对我很好,我跟他在一起,很开心。”
“言言,知人知面不知心,世道险恶,你不懂人心。”谢纯有些急了,直接脱口道:“万一他杀过人呢?”
谢予愣了一瞬,而后道:“我见过他杀过人,但杀的都是坏人。”
谢予说的,是上次那群水匪。
“那若是他杀过好人,或者是无辜的人呢。”谢纯心中焦急不已,他不敢去惹肖裴,便只能让谢予主动离他远些,可她也不知该如何提醒才能让谢予明白,一时间,她整个人有些焦躁。
谢予回望着她,顿感疑惑,“大姐,你这是何意?”
谢纯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她又往谢予碗里夹了些菜,语重心长道:“言言,你身份高贵,大姐是怕旁人对你有其他心思,利用你,对你不利。”
谢予心中忐忑稍减,他笑道:“大姐,你不必担心,我已经长大,是非好坏,能自己判断。”
谢纯捏着筷子的手不由一僵,虽然肖裴说他不会伤谢家人更不会伤谢予,但她不知对方接近谢予所图为何,单就他千杀殿主的身份,她就不可能让谢予跟他这样满手鲜血的人在一起。
可是,她该怎么做,怎么说……
见谢纯发呆,谢予便夹了块肉到她碗里,“大姐,你怎么了?”
谢予总觉得谢纯奇怪,尤其对肖裴的态度奇怪。
想了想,他便问:“大姐,你是不是认识肖裴?”
“不认识。”谢纯强压不安与恐惧,莞尔一笑,“大姐平日除了待在宫里就是谢家,怎么可能认识外人。”
谢予若有所思地颔首,这倒是,看来是他多心了。
两人开始吃饭,谁都没再多言。
空气一时静默,气氛有些死寂。
谢予安静吃饭,眼角余光忍不住朝谢纯看了一眼,见她也看向自己时,谢予忽然有些难受。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谢予知晓自古帝王之心难测。
但许是因此前对奉辰帝印象不错,以为他是正义的明主,现如今突然知道他所作所为后不禁有些后怕。
谢纯常伴他左右,谢予总觉得危险。
他没什么心情继续吃饭,于是便放下筷子,开口道:“大姐,回宫之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谢纯有那么一瞬的愣怔,她僵了片刻,继而笑出声,“言言果真长大了,都懂得关心大姐了。”
闻言,谢予眼眶一热,他瞧着眼前人,莫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