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暖阳入户也冲不散一室旖旎。
肖裴与谢予赤裸相拥,满屋暧昧。
谢予醒时,已至正午,今日常休,不用上课。
肖裴先他半个时辰醒,醒了,他没动作,就那么静静看着身侧之人。
谢予强忍不适翻了个身,一时间,浑身上下酸痛得厉害。
他当即拧眉看向身旁之人嗔怪道:“你不是说不会痛吗?”
肖裴一脸无辜,赶忙出声辩驳,“言言,我说的是做的时候不让你痛。”
“你……”谢予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肖裴确实很温柔很克制,谢予初次体验良好,整体来说确实不算痛。
昨夜寝管来查寝时,紧锁的房门直接将人拦在外面。
肖裴一边抱着谢予作,一边冲门外的寝管义正辞严说谢予也在屋里,说他扭了脚受了伤,自己正在替他上药,不方便开门。
肖裴如此说,谢予也只好硬着头皮陪着一起圆谎。
只是肖裴使坏,害得谢予不受控制地喊出声。
门外寝管听到声音,以为谢予伤得严重,紧张得当即就要去请莫鸢过来。
谢予好说歹说,保证半天说自己没事,寝管才离开。
谢予算是明白了,肖裴这人蔫儿坏,玩的就是一个刺激。
两人又在床上腻腻歪歪近一个时辰,直到谢予扛不住饿,两人才起身梳洗出去吃饭。
入夜,书院医舍。
内室里,莫鸢和白离正在交谈。
窗户忽然开了,一阵风裹挟而来,桌上烛火一闪,两个黑影翻身进来,墙上剪影一晃,冰冷的剑刃随即抵在莫鸢脖颈处。
动作之快,白离都未及反应。
待她看清眼前两人时瞳眸一缩,警惕地冲着负手而立的肖裴问:“你想干什么?”
“找二位合作。”肖裴声音沉稳,面上无甚起伏,直接开门见山。
肖裴探出白离和莫鸢关系后本想暗中监视,看能否从中得到有用线索。
只是此刻他已经等不及,他必须尽快解决完所有麻烦。
他不寄希望于任何人,更不信他替奉辰帝拿到东西就能如愿得到自由。
为今之计,他只能先找到东西,东西在手,他才有跟奉辰帝对抗的资本。
肖裴的目的是找东西,而白离和莫鸢是沈家后人,她们的目的必是查出灭门真凶,二者之间并不冲突,所以选择合作是最好的方式。
兆业的剑还架在莫鸢脖颈处,莫鸢不敢妄动,稍稍侧目朝肖裴看去,“阁下确定这是合作不是威胁?”
肖裴淡淡瞥了她一眼,并未让兆业收手,而是道:“我很急,没时间多费唇舌,两条路供二位选择,要么合作要么死。”
“你敢!”白离刚上前一步,兆业的剑便离莫鸢的脖颈又近了一分。
她怒目瞪着肖裴,只能僵立在原地,她忍不住骂道:“你真卑鄙,用这种下三滥手段!”
肖裴不以为意,开口反问:“你看我像光明磊落之人?”
白离紧了紧拳,一边注意着莫鸢安全一边问:“我们一个书院医师一个书院学子,有什么可以跟你合作的?”
“沈夫人沈小姐过谦了,我要办的事,只能与你们合作。”
肖裴不带情绪的声音却听得莫鸢白离心头一颤,看来两人身份底细已完全暴露。
既如此,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二人相视一眼,白离便问:“与你合作,我们能得到什么?”
肖裴不曾犹豫,直接道:“第一,你们二人今夜可以不用死,第二,你们可以知道沈家当年被灭门的真相。”
莫鸢闻言神色一凛,立刻冲着肖裴问:“你知道当年的真相?知道当年他们从沈家带走了什么?”
“当然。”
莫鸢接着问:“那作为交换,你想知道什么?”
肖裴直言,“我想知道当年灭门时的所有细节以及你们上书院后查到的所有线索。”
肖裴话落,还不等莫鸢白离应下,谢芙便毫无征兆地闯了进来。
“师父,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谢芙一脚才跨入内室,在看到僵持的几人时顿时傻了眼。
肖裴眼疾手快,不等她再次开口,屈指一弹,强大的气流击中她的胸口,她两眼一黑,双腿一软,便直接瘫倒下去。
一旁的白离赶紧伸手,将人接住。
莫鸢冲白离使了个眼色,白离便将昏迷的谢芙带走,而她则留在内室,继续刚才的话题。
和莫鸢线索共享后,肖裴和兆业直接去了后山。
山洞中,滴滴答答的水声扰得肖裴思绪越发纷乱。
兆业躬身立在一旁,出声道:“主子,莫鸢的话是否可信,属下此前查证过,十年前确有一批工人上书院盖过阁楼,只是那阁楼无故起火,后来书院将工人遣走,阁楼便一直废弃,并未听说有人被烧死在里面。”
肖裴没答话,他负手轻轻摩挲着指尖,若有所思。
据莫鸢所言,当年新建阁楼无故起火,其中有一人被烧死在里面。
那人无亲无故,独身一人,死了也没亲人追究,江示为了不影响书院声誉,便打算将此事瞒下,于是他便给了银子将所有工人遣下山。
莫鸢和江示关系特殊,她通过些手段知道此事倒也不无可能。
只是肖裴不确定这事跟当年逃走的侍卫赵泰会不会有所联系。
若按戏文里所言,赵泰十年前真带着遗诏上了书院,那么他很有可能就是当年那批工人之中的其中一个。
可事后所有工人都走了,除了那名身份来历不明被烧死的工人,并未有其他任何人留下。
若赵泰是当年那名被烧死的工人,此事早该尘埃落定才是。
如今旧事重提,很大可能是赵泰没死。
若当年真有人被烧死,那么死在火里的不是赵泰,那必是另有其人。
此前一直局限于十年前并未有新人留在书院,却不曾往顶替旧人身份留在书院的方向去想。
或许,当年的火就是赵泰放的,他为了隐藏身份掩人耳目,便找了替死鬼以他的身份死去。
而他,则占了别人的身份留在书院。
思及此,肖裴赶忙回身冲兆业吩咐,“你去找当年那批工人核实是否真有人烧死在火里,若真如莫鸢所言,便将十年前便已待在书院的所有人身份重新核实调查一遍,任何人都不要漏掉。”
兆业闻言有些不明就里,但最后还是应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