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他想再试探一番时,那原本兴奋的光芒消失,阴森的气息完全隐退,僵直的身体突然松垮成一团。
“糖,糖,糖没了……。”
八宝晕乎乎的道,将已经没糖的杆子从嘴里拿出来,伸手又在口袋里翻了翻。果然,他的糖,因为太兴奋,在飞机上,来时的路上,已经全部消灭掉了。
没有糖的支撑,他整个人就像失去水的鱼,毫无抵抗力的瘫软在地上,随时会渴死。
旁边,暗鹰眸中透过一丝紧张,几人相互一视。其中一人向前,抄起八宝扛在肩膀上,抬脚就要离开。
身后,季林眸光一闪,立刻向八宝攻击而去。
作为暗鹰的人,自然察觉到季林的动作。几人身形快速一闪,将走廊包围,手中持着枪,毫不犹豫的指向三人。
季林停下脚步,虽然这几个人他可以摆平。但,如此冒失的行动,会制造很大的混『乱』。而且,这层住的病人,都是有权势,有财团的人,动手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你们来干嘛的?”宋子文见两人的目光交流,有些疑『惑』不解的问,心里却想着,不会真的这个时候,还想要见那个小丫头吧。
“这是白秘书带回来的。”季林想了想,将口袋中撕毁的支票拿了出来。
这种时候,就算是见到温小姐了,也不会问出什么结果。而且,这种时候见面,估计也不合适。
宋子文盯着支票仔细看了看,心却在滴血。这么高贵的东西,怎么能说撕就撕了。
“要不先回去吧。”宋子文想了想也劝说道,这人刚醒,他就过来刺激,这不是成心不想让人好过吗。
温世城邪佞的道,“回去?”什么时候,他需要在自己的地盘看别人的眼『色』。
读懂其眸中的不悦,季林恭敬的低下转。瞬间,身形一闪,将离他最近的一个暗鹰放倒。毕竟这代表的蒋家,所以他只是将人打晕。
而同样,作为暗鹰,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保护温小姐,并没有下达他们可以杀人的命令。所以,几人将枪收起后,同时冲季林而去。
看着纠缠的几人,温世城抬脚走出房间,缓缓冲温婉所在的病房而去。
一名暗鹰刚扛着八宝进了病房,听到耳机里传来的打斗声,将人往沙发上一放。面『色』凝重的问道:“八爷,他们打进来了。”
八宝缩绻着身体蹲在沙发上,精神极度恍惚。丝毫没有听进去,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再在暗鹰纠结时,温婉坐起身,看了眼八宝。开口问道:“换身衣服,出去给他买点糖。”
说落,那名暗鹰仍杵在那,温婉挑了挑眉头,他才开口道:“宋医生带着两个人打了进来,好像是为了见您。”
“宋子文吗?”温婉问。
暗鹰点了点头,他们来时,只是调查了医院一部分的医生。而这个宋医生,是这家医院的院长,由他带来的那两人,一看就非常不简单。若是八爷没出意外,到不用担心。但是,刚那个男人竟然能与八爷交手。若是另外两人也同那个男人一样,恐怕他们的人拦不住。
温婉低垂下眸,他既然敢来,自然是胜券在握。
“放他们进来。”她到想看看,他想怎么样。
瞅着完全没有反应的八宝,温婉吩咐道:“把他绑起来,找几人看守着,现在立刻派人去买糖。”
暗鹰点了点头,对着左肩的位置吩咐了两句,才恭敬的扛起八宝出了病房。
只是两分钟的时间,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
宋子文走在前面推开门,见那清澈的目光看着他们,心虚的侧过身,将身后的位置让了出来。话说,小丫头竟然会命令保镖退下,心理承受能力,真够强大的。
看着来人,温婉不语,她似把他们当空气对待。
温世城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下命令,放他们进来。原本,他想好的借口,突然感觉用不上了。
感觉到气氛的凝结,季林开口打破沉寂道:“温小姐与蒋家有什么关系吗?”
温婉没有看他,只是目光锁向温世城,原来他们是冲这而来的。可笑,他们凭什么认为她会说。
季林感觉到她眸中的不悦,缓和道:“并没有别的意思……。”
温世城寒着脸,对于她的冷漠十分不悦。“他们是什么人?”蒋家,他还不放在心上。他在意的,这群人是来自那里。
温婉扭头,将眸转向一边。
阴戾的眸越发的冷,她竟然敢忽视他。这个该死的小女人,他放下面子来,她竟然还敢忽视。
宋子文来回在两人身上扫瞄着,他怎么感觉有一股特别的气息呢?
“哑吧了。”温世城火『药』味十足的走近她,浓重的『药』味迎面而来,看着她非常苍白,没有精气神的面容,他微微有些心疼。才几天没见,她越发的清瘦了。
明明他对她没有任何情感,可突然靠近后,他竟然发现,这些日子的心烦,都烟消云散了。
温婉将脑袋扭到另一边,连和他说一个字的心情都没有。
再次明显的被忽视,温世城面上一冷,他难得有耐心去搭理她,竟然如此不识好歹。
“小丫头,我们只是想确认一下,你的人有没有危险。”宋子文连上前,笑嘻嘻的将两人的距离隔开。
温世城瞪了他一眼,非常不愿意离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可是,他又拉不下脸,只冷哼一声,转身走至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温婉侧过眸看着他,嘴角勾出一抹讥讽。有没有危险,他们会不清楚。
宋子文颤抖着心脏,明明不关自己的事情,怎么他说什么都是错。
结果,病房内,时间静止,空气凝结成冰。
季林难以理解总裁的想法,来之前明明是想询问温小姐与蒋家的关系,可是来了以后,整个人的目光总忍不住看向温小姐。
若说总裁是想借机来关心温小姐,可是说出来的话,简直是在人心口上再挖一刀。
“怎么回事?”宋子文后退一步,轻声在季林耳边问道。
不是说来询问和蒋家的关系吗,怎么坐在那里,像是来喝茶一样,没有要走的意思。
季林不语,总裁的心思,谁也猜不透。
半响,见他们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温婉深吸了口气,“水。”她道,声音嘶哑着。从醒来,她还没有喝过一滴水。
温世城身形一晃,她只是简单一个字,却让他心情十分激动。可是,他却寒着脸道:“自己没长手。”说着,他眼角余光瞪了季林一眼。
季林得到吩咐,看了一眼病房内,可能是因为温小姐刚醒没多久,无法直接饮用水,所以病房内并没有准备。
想着,他转身出了房间。
宋子文安静的站在一侧,眸中带着看好戏的意味来回瞅着。突然,一冷记过来,宋子文冲他邪气一笑,转身也出了病房。
两人一走,空旷的病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温世城若有若无的又看了她一眼,随意的问道:“伤好些了吗?”
“……。”
“那天……”温世城知道她心情不好,眼见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声音缓和了许多。
“呵……”温婉看向他,眸中带着嘲讽的冷笑一声。
轻悠悠的声音,完全没有任何情绪。
温世城蹭的一下站起身,刚刚还带着温柔的双眸立刻冰冷。“一张支票不够?”他道,说完又有些后悔,只是高傲的自尊心不容他低声下气。
“温总不说,差点忘记了。”说着,温婉移动一下身体,从枕头下拿出一枚硬币。
温世城看着她手中的硬币,不解的挑了挑眉。
见他不解的眼神,温婉冷笑道:“服务费。”
一语落,整个气氛寒冷到极致,服务费,他的服务费吗?可真是让人气得牙痒痒。“你不是第一次吧?”他问,想起那天事情,他心里的火越发的浓。
当这句话问出来后,他才发觉,这几天他烦躁的,原本是在意她是不是第一次。
“温总是在说笑吗?”她看着他,眸中嘲讽的韵味更浓。“想不到温总的技术这么差,不过,毕竟温总也付出了不少,就当是辛苦费吧。”说着,硬币冲空中一抛,落在他的肩膀上,又滑落在地。
银『色』的硬币滚动着,在地上滑行一段距离后,落在地上面,发出清脆的响起。
“不是第一次吗?”他问,手紧紧掐着她的手臂。胸口一阵怒火。当时他只是猜测,没有想到,她竟然敢亲口承认。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背叛他。
她还没有成年,竟然没了第一次,是谁,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是第一次。”她问,眸中明显写着,不是第一次难道不是最正常的吗?丝毫,没有在意的意思。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廉耻。”他问,恨不得有将她掐死的冲动。
“这话从何说起,男欢女爱是自然法则,何况不是付了费了吗?”看着滚落在地的硬币,声音漫不经心道。
敢挑战他温世城的人,敢侮辱他温世城的人,她可真是有勇气可嘉。
“不满意吗?那就再试一次。”他道,声音中透着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