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二。
距离鬼市开始还有三天。
跟往常一样，莫玄早早起床练功。
在仅剩两年的寿命刺激，和时时刻刻都能看到的熟练度反馈之下，莫玄异常勤奋。
除去吃饭和休息的时间，十二个时辰里，有八个时辰都在练功。
当然，在府上其他人看来，莫玄好像病得更重了，一整天都待在屋里不出来。
对于这些议论，莫玄毫不在意。
死亡面前，这些都微不足道。
练完先天童子功、八方冲拳，还有血煞功后，莫玄照例掏出了人皮纸检查进度：
莫玄
命：两年（+67）
能：1
功：先天童子功（初窥门径 20%）八方冲拳（初窥门径20%） 血煞功（60%）
评价：可堪一用的废材，命不久矣的死人！
经过这几天的苦练，莫玄的先天童子功，依旧没有丝毫长进，甚至没有增加百分之一的熟练度。
莫玄觉得童子功的熟练度肯定有增长，只是增长的太少，没显示出来。
相比之下，八方冲拳和血煞功，进步速度极快。
中间，莫玄还找厚德武馆的馆主贾仁询问了一些血煞功的要点，并且旁敲侧击之下，得知了一般人修炼血煞功的速度。
按照贾仁的话，血煞功，需要用五年练出气感，然后三年练出第一缕内气。
要练到第一层，又要耗费三年时间，不过修炼到这个时候，一般人，已经是练筋武徒。
再加上厚德武馆传授的一些武艺，就能够闯荡江湖了，再不济给高门大户看家护院，也能够养活自己。
莫玄还询问了一下血煞功修炼后双目通红和全身皮肤变红的事情，贾仁信誓旦旦地说非常正常。
如果实在不放心的话，可以从他们武馆购买特殊的药剂，十两银子一副，八十两十副。
“这贾仁，一开始还不想见我，但看到我双眼正常后，又非常热情……”
莫玄回忆起跟贾仁的见面，觉得对方有些奇怪。
没有再纠结这些，莫玄取下墙上的大弓。
由于实力增长得太快，莫玄索性让人准备了从三百斤到八百斤的大弓。
莫玄现在拉的，就是三百斤的大弓。
身子微侧，胸口扩张，莫玄轻轻松松就将大弓拉满。
接连拉开了二十多次，手脚酸软，莫玄这才停了下来。
“练筋之后，便是练皮，锤炼皮膜，比锤炼大筋更麻烦……”
莫玄一边喝着铁皮石斛泡的茶，一边思索道。
在莫玄没有开始修炼武道时，他并不理解，为什么练皮要排在练筋后面。
照理说，应该是皮、肉、筋，最后再是骨。
但修炼武道之后，莫玄自然而然地就理解了。
练肉，不过就是壮大气血，练出肌肉之力，而手足大筋，则是在有肌肉基础之下，再进行伸缩锤炼。
简言之，这两步，练的都是最基础的发力。
但，皮膜不一样，位于身体表层，只能通过各种特制的器具“锤炼”，将脆弱的表皮，以及皮下组织练得坚韧至极。
至此，皮膜肌肉以及大筋都能够承受住更强的力量。
等能够爆发出一鼎之力时，身体锤炼到极限，由外而内，便能自然而然地迈入练骨武师的境界。
拥有一鼎之力的武师，便有开宗立派的资格了，就算是在州城，也能拥有极大的名气。
“能够稳定地爆发出一千斤的力量，这还能够算是人类吗？”
莫玄觉得这武道，跟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一名武师，要是穿上战甲，再配上一柄几百斤重的关刀，在战场上，普通人还有活路？
莫玄又想起了县志里记载的那两位拥有万斤之力的军官。
“也许，县志里记载的是真的……”
短暂的休息之后，小青端着早点走了进来。
用完早膳，逗弄了一下小青，莫玄又开始练功了。
华胜例行又过来了一次，依旧被莫玄打发走了。
“如果在鬼市里查不出中阴和赤阳相关的线索，也许可以问问华胜。”
莫玄突然想到。
那一晚，人皮纸主动浮现出中阴和赤阳，似乎是在催促莫玄。
不过，就算是为了自己延寿，莫玄也会主动调查中阴和赤阳的线索。
这些天，莫玄也让城里大大小小的商铺送来了各种玉制品，但，没有一样在莫玄触摸时，有那种特殊的阴冷感。
“先提升自己实力再说吧。”莫玄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问题。
目光落在人皮纸上，莫玄开始给童子功加点。
由于血煞功和八方冲拳的修炼，莫玄的身体素质比起光练童子功时，还是强上不少。
所以，莫玄一口气，消耗了四年额外寿命！
数字跳动，大量记忆涌入莫玄脑海。
苦练，不停地苦练，没有一刻停歇！
仿佛每一次的修炼都是生命中最后一次般，竭尽一切，不留余力！
直到记忆消化完毕，莫玄身体表面，开始变黄。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变成了淡金色。
“皮肤还能变色？”莫玄下意识地摸了摸脑袋，感觉到头发还在，莫玄松了口气。
这时，莫玄体内先天童子功的内力运转速度慢了下来，身体表面的淡金色也迅速消退，很快又恢复成白皙如玉的样子。
“难道内功都会让皮肤变色？”莫玄想起血煞功修炼全身变红的现象。
看了一下人皮纸，先天童子功的进度从（初窥门径 20%）变成了（初窥门径40%）。
命值没有任何变化。
休息了一会儿，擦了擦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的鼻血，莫玄拿起大弓，又拉了起来。
很快，莫玄放下了大弓。
“跟之前一样，依旧是连续拉二十次就力竭，力量上面没有任何增长。”
莫玄一边运转着童子功内力恢复，一边回顾刚才的表现。
“嗯？”突然，莫玄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完全恢复了？”莫玄看向自己的双手，没有任何酸麻肿胀的感觉！
从放下大弓到现在，差不多是十几息！
如此短的时间，就完全恢复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莫玄又重新拿起大弓。
连开二十次，休息十息，又继续开弓……
接连试验了四组，莫玄停了下来。
“不愧是先天童子功！”
莫玄有些惊喜，先天童子功的恢复速度也太快了。
这样的话，自己完全不用担心爆发全力后会出现的疲软期。
“血煞功就是主爆发的，正好跟童子功结合起来……
除了恢复以外，我还可以用来练功，普通人锤炼皮膜半个时辰就得休息一天。
而我，只用十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