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荣,你怎么在这里?”
林跃见到邢道荣的那一刻满是诧异,
“主公,我先前被陛下陛下调任,如今接替子龙成为了虎贲军校尉,此番出征末将还能跟着主公您!”邢道荣哈哈大笑着说,脸上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林跃闻言明白了过来,不过他却是急着说:“阿荣,你先下来。”
邢道荣闻言当即跳了下来,他挠着头问道:“主公,您是不是有些不开心啊?”
“我哪里有不开心。”林跃笑着说,邢道荣这整个就是一个活宝,自己哪里会不开心?
他上前拍了拍邢道荣的肩膀笑道:“阿荣,你可是最早跟着我的几人之一,更是一员福将,你跟在我身边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不开心?”
林跃见邢道荣听后嘿嘿傻笑,便问道:“不过你被调到这里怎么都不与家里说一声?”
邢道荣摇摇头、有些委屈的说:“当时那宦官直接让俺跟他走,俺也不知道要被调到哪里去,俺连夏荷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更别提和军师与老潘说这事了。”
林跃闻言点点头,阿荣所说像是宦官的作风。
他笑了笑,随即对着众人说:“都随我进去,剿异军的人也马上来了,我们三方先碰个头。”
“诺!”
虎贲军众将与海军的李合应道。
......
夕阳西下之时,林跃总算是安排好了麾下众将。
他对着众将说:“那诸位便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职责,现在便去吧。”
“诺,侯爷!”众将应道,各司其职。
而林岳则缓缓起身活动了一番筋骨,随后便向外走去。
如今汪直身负虎贲、剿异与海军三军监军一职,可以说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将会忙的脚不沾地。而海军如今缺额,只有二十万人,除却李合占据了一个海军中郎将的位置外,另外两个位置林跃分别安排了周瑜和邓子龙。
而他准备让周瑜代替他指挥这大秦皇家海军第二舰队,毕竟自己没真真切切的指挥过水战,缺乏水战的指挥经验,更何况这无边无际的大海上,他不敢冒失,所以便将这个重任委托给了周瑜。
同时令他意外的是之前随他平叛梁山的墨同、鬼策、白辰与白浩四人,竟也随始皇帝先一步到达琅邪郡,此番也将随同他出海。林跃知道这四人都是“专业技术型”的人才,便让他们跟在自己身边,随时应对意外。
而诸葛亮、程昱、李义府与侯襄,则作为林跃的谋士团,伴随在自己身边,为自己出谋划策。
而他安排妥当之后,林跃又派程昱与诸葛亮去统计此番随舰队出征的各类人员,如郎中、工匠、裁缝、厨子等各类后勤人员,又派周瑜与侯襄去清点各艘马船、粮船、货船与那空间戒指内的物资,看看有没有遗漏之处。
同时他还派李义府与中郎将李合安排剿异军士卒与战马登船,不然剿异军士卒之中的绝大分士卒都未曾登船出海过,林跃想着能让他们提前适应一天,明日出海时不至于上吐下泻。
等林跃走出“扶苏号”上的船舱后,时间已经是将近黄昏。
林跃手搭在栏杆之上,难得放松了下来。
他就这样静静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心中有些纠结。
片刻后,林跃猛地一拍栏杆,随即转身腾空一跃,便跳至岸边。
他环顾了一周,找准另一支舰队的位置,随即步履匆匆的快步。
他此刻心中有些忐忑,三里地的距离他足足走了整整一个半时辰,最终方才停下脚步。
他扫视了一周,随即对着面前不远处一名驻守的甲士问道:“敢问这位兄弟,这里否是大秦皇家海军第一舰队?”
那甲士闻言上下打量了一眼林跃,随即沉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林跃闻言一愣,随即笑着说:“我是武威侯林岳,明日我等两支舰队一起出海,我想着今日来此观摩、学习一番兄弟舰队,看看我大秦皇家海军第二舰队还有没有需要精进的地方。”
说着,林跃便将腰牌递给面前那名甲士。
那甲士查验过腰牌后面色一变,随即便连忙拱手施礼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侯爷,还望侯爷恕罪!”
“不必放在心上,此地戒备森严,你刚刚却仍旧一丝不苟的站岗守护舰队,一看便是个好兵,但这一点我第二舰队便是自愧不如。”林跃和善的笑着说,“等我回去后一定要拿你做个典型,让我舰队的人也向你学习。”
那甲士闻言心中一喜,他连忙回道:“侯爷过誉了,属下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而已!”
“唉,有人打了一辈子铁,依旧是个铁匠,有人打了一辈子铁,却成了打造千古名剑的匠作大家,这二者做的都是同一件事,区别只在于你刚刚的品质。”林跃笑着说,他见那甲士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便说:“带我过去吧,我再进去学习学习。”
那甲士当即点头应道:“侯爷,属下带您去寻将军。”
“不必,就你带我去便好。”林跃笑着说,随即不由分说的便向前走去。
那甲士连忙跟在其身后,随林跃登上浮桥,同时说:“不知侯爷您想看什么?”
“要看当然是看主舰。”林跃故作随意的说。
可那甲士却是有些为难的说:“侯爷,属下人微言轻,您想看主舰恐怕还要属下通秉将军一声。”
林跃停下脚步,故作为难的说:“既然如此我便去寻你们将军去吧,你告诉我哪个是主舰就好。”
“从这里向前三艘战船,便是主舰,季曼号。”甲士顿了顿,犹豫片刻后问道:“不然属下带侯爷您去吧。”
“不必,你随我去谁站岗?换做别人又哪里有你兢兢业业?”林跃笑着转身说:“多谢了,你回去吧。”
说罢林跃也不理会甲士,而是直接向着远处的一条条战船走去。
不过他心中却是有些失落,本想着能够借机“偷偷混进去”,不引起旁人的瞩目,不过如今来看却是不成了。
过了片刻,林跃便走至季曼号身前战船上。
“前方乃是主舰,任何人不得靠近!”
林跃听着前方传来一道喝声,便出示腰牌说:“我乃武威侯林跃,前来寻陇西侯李大人的。”
很快前方士卒便查验了一番林跃的身份,随即便放行,
“武威侯请!”
林跃点点头,随即便一跃至季曼号之上。
“砰。”
林跃稳住身形,抬头刚要瞧一瞧周围情况,便望见一人站在他身前两丈处笑道:“不知武威侯寻老夫何事?”
“啊?”
林跃闻言缓缓望去,只见李信此刻正背着手笑吟吟的望着他。
林跃没想到竟然这么快便遇到正主,他一时有些意外,支支吾吾的说:“见、见过陇西侯,其实...其实...其实小子来此是来问一问陇西侯你还缺...”
“行了,一个男人婆婆妈妈的。”李信不屑的撇了撇嘴,胡须上下逗动,他沉声说:“赶紧下去觐见陛下吧,你要找的人不在这里。”
“啊?什么?”林跃又是一阵诧异。
“季曼殿下即将与陛下离别,这段时间都在陛下所处的船上。”李信沉声说。
“不不不,陇西侯你误会了。”林跃连连摆手,被李信如此直白的捅破他恨不得直接钻进甲板缝隙中。
“我误会你个蛋。”
李信上前两步不满的说:
“你不是寻季曼殿下的难不成还是寻我这个老头子的?你要是这么说的话便与我进来,等明日出海时再回去,我们爷俩好好喝一顿。
不然下次见面不知道要多少光景,甚至老头子我可能已经入土化作枯骨,一些年纪小的再回来可能孩子都会跑了。”
林跃听着李信这番简单粗暴的话,连忙推托道:“陇西侯你玩笑了,此番出海你定然会是一帆风顺...”
“风顺个蛋,你去不去?不去就和我回去喝两盅。”李信说着便上前要去抓林跃。
林跃连忙向后退却,同时不断摆手说:“我晚上还要宿卫陛下,不能饮酒...”
说罢,林跃便转身直接一跃至半空中,向岸边走去。
而待林跃远走,李信便拿出一块通讯令牌,对着其中说:“郎中令,林岳这小子过去了。”
片刻后令牌传来回声:“多谢陇西侯。”
李信将通讯令牌收入怀中,随后想了想便也一跃而起,腾空而去。
而林跃此刻则是落在岸边,他犹豫片刻便硬着头皮向始皇帝所处的大船走去。
一路上不断有披甲士卒对着林跃拱手,可他此刻却没有心情理会,直到走至船上方才抬头。
“主公?”赵云有些意外,他吩咐一声后便快步向林跃走来,“主公,需要子龙帮您通名么?”
“不必。”林跃摇了摇头,他望着那船舱问道:“如今陛下在干什么?”
赵云轻声回道:“陛下一直在陪伴季曼殿下,只不过刚刚郎中令进去了。”
林跃微微有些咂舌,一时间陷入两难。
他总不能冲进去跟始皇帝说“我要与你女儿谈些事”,毕竟这副画面他光是想想都觉得尴尬,况且这么干的话,自己和后世的黄毛又有什么区别?
可听李信的意思,明日出海,今日始皇帝必定会一直陪伴着嬴季曼,他也没有机会啊。
他思索片刻后问道:“子龙,季曼殿下什么时候会离开?”
赵云想了想便回道:“季曼殿下这几日皆是直至夜半时分才离开。”
顿了顿,赵云犹豫着问道:“主公您要见陛下?还是...殿下?”
“我没事,我闲溜达...”林跃连忙笑着摇头敷衍,但心中有些焦灼。
但就在这时,船舱的大门忽然被打开。
“吱~”
林跃下意识向船舱的方向望去,只见一袭白衣的嬴季曼从船舱中而出,高挑的身形一眼便映入林跃眼帘。
林跃如今时隔数月再次见到嬴季曼,发现她依旧是那般出尘。
而此刻嬴季曼则是转身向船舱一侧走去,她缓缓走了两步,鬼使神差的扭头向林跃的方向望了一眼。
随即嬴季曼停下脚步,波澜不惊的脸上浮现一抹诧异,同时目光也有些动容。
林跃见状连忙甩开赵云,快步向着嬴季曼的方向走去。
可此刻一名着甲的中年女将快步走向嬴季曼,林跃见状硬生生止住脚步。
他犹豫片刻,随后用手指了指大船东边,嬴季曼则是点了点头。
而此刻船舱内,李信正趴在门窗上见这一幕,他有些气急败坏的说:“不是,这娘们哪来的?”
说罢,他便感觉气氛一凝,随即他连忙摆手讪笑道:“不是,陛下请恕臣一时口不择言。”
始皇帝摇了摇头,他对着蒙毅挥了挥手,蒙毅便快步向外走去。
而始皇帝则缓缓起身,对着李信说:“李卿,你先在此等朕片刻。”
“诺,陛下。”李信闻言转身应道。
随即始皇帝便起身,缓缓向外走去。
而邹震此刻则为李信添了盏茶水,笑着说:“陇西侯请喝茶。”
“多谢邹公公。”李信笑着应道,随即他望着邹震的背影,犹豫片刻便也默默退了出去。
......
夕阳的余晖倾洒在海平面上,绵延不绝的海水仿佛被火点燃一般随着起伏的波涛不断跳跃闪烁,海浪声不绝。
此刻,水天一色皆为绯红,美的如同一幅被渲染过的画卷,令人舍不得移不开眼。
林跃此刻也静静伫立在大船东边的甲板上,他双手撑着栏杆,望向这如梦似幻景色,思绪却不知飘向何方。
“武威侯...”
一道甜美且轻灵的声音于他身后响起,但却并不显得突兀。
林跃闻言下意识转身望去,只见嬴季曼此刻披着一条由锦缎制成的红色外袍,此刻正站在他面前笑着说:
“好久不见...”
林跃见状有些失神,足足过了两息时间方才回道:
“殿下,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