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语蝶微微眯起眸子,有什么在眸中一滑,快的让人无法捕捉,只那微翘的嘴角,彰显了一分精亮的算计。
“你……”南宫珠儿银牙一咬,怒火在眸中燃烧。
她就知道,从来她都是那个被吃的死死的人。
这个男人是世上最邪恶,最无耻,最禽兽的男人。
“你敢用针扎朕,朕就装死给你看。”拓跋睿微眯起凤眸,笑的邪魅无害。
他的话无疑是正中南宫珠儿的痛处,人人都知道拓跋睿是个患有隐疾的病秧子皇帝,要是他真在众人面前再晕一次,可就不是二十棍那般简单了……
“拓跋睿,你简直不是个男人。”南宫珠儿气的颤抖不已,银牙已是咬的咯咯直响。
她今晚出来的匆忙,根本没来得及戴人皮疤痕,这张脸要是被揭开,那可是欺君之罪。
“嘻嘻……”拓跋睿一下子就笑开了,暧昧的眼神,邪意地看着怀中的南宫珠儿,一双染了色意的眸子,正盯着南宫珠儿的胸部猛瞧,“爱妃想不想现在就试下……朕是不是个男人?”
南宫珠儿的胸口,明显起伏不平,双颊更是涨的通红。
拓跋睿的手更是毫不客气地挑起了南宫珠儿的下颚,微凉的指尖轻轻抚摸着南宫珠儿嫣红的唇,这动作令南宫珠儿倍受煎熬。
拓跋衍看着,觉得那冲血的劲儿又上来了。
他根本就忍受不了自己深爱的人在别的男人怀中,即便是自己的亲兄弟也不无承受。
以前他存了侥幸,以珠儿的丑容就算嫁给了拓跋睿,也定不会得到恩宠,如今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拓跋睿,真的对他的珠儿下手了!
看不过眼的,当然不只拓跋衍一人,上官语蝶的脸色也好看不到那儿去。
自打自己进宫后,拓跋睿都是日夜陪在自己身边,对自己更是宠爱有加,甚至连代表皇后的凤印也都交到了自己手中。
她本以为这后宫之主的位子,早晚都会落到自己身上,拓跋睿对自己的宠爱任何一个女人妄想超越。
可是……自从南宫珠儿入宫后,一切好像都变了。
这大梁第一丑女,怎就入了他拓跋睿的眼?
上官语蝶真的有些想不明白。
“皇上,母后……”上官语蝶拧紧秀眉,轻缓地开口。
在这种情景下,她只能抬出姑姑奉嘉太后。
拓跋睿眸中利芒一闪,微一抬眸,上官语蝶就感觉一道凌厉冰刃射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冷战。
这样的拓跋睿,她觉得好陌生,那双眸子幽深的如一汪古井,她只探得一眼,就觉得浑身如同被腊月的寒霜包裹……
“母后那儿朕一早就去过了,蝶妃还有事儿吗?”拓跋睿幽幽地开口,温柔尽无。
在不似上官语蝶心中那个软弱无能的病秧子,这一刻,自他身上散发出的一股威慑之力,莫名地让上官语蝶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渺小的如一株杂草,卑微的如一粒尘埃。
“我……”她张口,却是连呼吸都忘了。
“没事就退下吧!”拓跋睿朝她罢了罢手,冰冷的脸上显了几分不耐烦。
“皇上!”上官语蝶娇呼一声,却见得拓跋睿唰的一下射过来一道犀利的冷光,慑的她浑身发颤。
她吓的不禁闭了嘴,一跺脚,恨恨地转身离去。
“王爷,你怎么在这儿?”门外传来一声惊喜的轻唤,音落就见薛曦一身粉色走进来,亲密地挽住了拓跋衍的手臂。
南宫珠儿的眸光一痛,垂下了眸子,被拓跋睿握的手,不自觉地捏紧。
薛曦的进入,正好撞上上官语蝶的离去。
她连忙松了拓跋衍的手臂,匆匆朝上官语蝶行了一礼,“参见蝶贵妃……”却是见上官语蝶脸色阴霾,带着一身拒人千里的冰冷之息,连应都没应她一声,就出了明清殿。
“参见皇上。”她收起疑惑,转过身,朝拓跋睿行了一礼,却不小心看见被拓跋睿抱在怀中的南宫珠儿。
她神色一诧,微微瞟了眼一侧的拓跋衍,见他阴霾着一张冷脸,直直地盯着被拓跋睿紧所在怀中的南宫珠儿……
莫名地,她的心就痛了起来!
原来,她半夜找不到他,竟是为了来看南宫珠儿……
她不受控制地又偷偷瞟了一眼姿势暧昧窝在拓跋睿怀中的南宫珠儿,嘴角一瞬,就浮上一丝璀璨的冷笑。
“薛曦,你真是越来越美了,让朕看着都流口水啊!哈哈,要不是你从小就被衍弟定下,朕早就接你进宫,直接封为皇后了,哈哈……”
拓跋睿抱着南宫珠儿,执着她胸前的一缕发丝轻轻把玩着,桀骜不驯地调侃着偎依在拓跋衍身边的薛曦。
他的话,隐隐让南宫珠儿感到一阵难受,有什么扎在心间,一阵阵地刺痛不已。
原来,他跟薛姐姐从小就定下了娃娃亲……
薛曦俏脸一红,更加紧地偎依在拓跋衍怀中,羞怯的小脸,贴在了拓跋衍的胸口,“皇上说笑了,曦儿……喜欢跟在阿衍的身边……”
拓跋衍仿若未闻,薛曦见他并未否认自己这般亲昵地叫她,更是没厌恶地将自己推开,嘴角轻轻地勾起一抹璀璨的笑容。
阿衍,她叫他阿衍?
南宫珠儿凄婉一笑,眸中有泪光浮动。
以前,他只准许自己一个人叫他阿衍的……
南宫珠儿失落的神情落入拓跋睿眼中,让他莫名地蹙紧了剑眉,半眯的眸中,隐了一层怒意。
何亮手中捏着一张白纸,恭敬地立在拓跋衍身边,身后跟了一帮太监和宫女。
“皇上,这药老奴拿来了。”何亮缓缓将白纸放在御案上,就见他身后的太监,手中捧着火炉和药罐,宫女们手中去拿着一些药材,鱼贯而入。
一一将手中的物件入在了桌上,规矩地摆好,这才退了出去。
南宫珠儿看着这些药和火炉,药罐,眉宇轻轻拧了起来。
她不知道拓跋睿是何时让人准备的这些,又有何用意?
陡然,她的眸光一亮,莫非是想让自己在此给他煎药?
她心中一怔,抬眸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三更的打更声,远远地传进耳中,她的神色中,莫名地显了几分焦虑。
拓跋睿很配合地,在她猜测刚一落定,看着她的眸光,就染了几分邪意。
“珠儿,这药,朕让药膳房的人给你拿来了,你不是说要当着朕的面熬药,才会放心吗?”他说的极其暧昧,酥麻的呼吸就喷洒在她耳边,灼烫她半边脸。
“拓跋睿,你又耍什么花招?”
南宫珠儿一脸防备,白了拓跋睿一眼。
她总觉得,今晚的拓跋睿太反常了。
他眼中的邪恶之意,毫无掩藏地展露,他在拖延自己……
这是南宫珠儿唯一想到的答案,他不让自己给阿景解毒,将自己困在身边,阿景体内的冰魄花毒,就会加深一分。
他是想考验自己,还是另有目地?
难道,他也想阿景死在大梁的皇宫,以此为借口,引的南粤向大梁进军,好借以将南粤收入腹中?
南宫珠儿的秀眉越拧越紧,从没想到,冰魄花一露面,没引起江湖人士的窥探,反而却引得大梁和南粤即将兵刃相见。
“你猜了?”
拓跋睿噙着邪魅的笑,修长的手指勾起南宫珠儿的下巴,眸中的寒光,如冰棱一般,晶亮却让人无法猜透。
两人之间的暗凝,看在拓跋衍眼中,却成了另一番恩爱的场景。
薛曦埋在拓跋衍怀中的头,越贴越紧,贪婪地吸取着拓跋衍身上的独特气息。
这气息,她想拥有一辈子,阿衍,只属于她一个人……
不管他心中想着念着的是谁,她都会将其一一拔除,那里的位置,只能是她薛曦一个人的。
“你不怕我下毒,毒死你?”南宫珠儿瞪着拓跋睿,僵硬麻痹的身子,让她只能处于下风,心中很是不甘。
“朕觉得你就是世间最毒的毒药,朕连你都不怕,还怕你下毒吗?”拓跋睿一噙一笑间,总能让她有种想将他撕碎的冲动。
特别是这张邪气四溢的脸,总像恶魔一般,刻印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想喝药,还不放开我?”南宫珠儿咬牙,只能妥协。
他的怀抱虽暖,却污浊的让她恶心,这里有太多的女人躺过,就连此时,她都嗅出他身上那股连龙涎香都无法压制的脂粉味儿,是上官语蝶身上特有的香粉味儿。
拓跋睿钳制在腰间的手轻轻一戳,南宫珠儿就感觉身上气血一通,就欲脱离拓跋睿的掌控,却没想到拓跋睿动作比她还快,一下就从后面再次钳制住了她的腰身。
独属于拓跋睿的邪魅气息喷洒在颈间,健硕的身子紧紧地贴住她的后背,只听得他用只有两人能听的声音说道:“你衣服破了,我若不抱着你,会走光的……”
他说的理直气壮,戳中南宫珠儿尴尬的地带,她只能任由他抱着,虽然很讨厌,却不得不忍受。
“把这个披上,免得……”
一件披风落在肩上,拓跋睿的眸光一寒,眸中映入一汪的黑,刺痛眼眸。
“受凉!”
拓跋衍温柔地替南宫珠儿将披风裹紧,系上带子,他嘴角的笑,虽温柔如春风却冰寒彻骨。
这股寒意浅浅地渗透入她的肌肤,指尖的凉意,让她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