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地呼叫,顿时将整个东宫原有的平静,打破!
随即,就见有几个太监,慌忙丢了手中的物价,狂奔出了东宫。
不多时,就见一群太医提着药箱,满头大汗匆匆进了东宫。
殿内,早已狼藉一片,赫连景抱着头,满殿里乱窜,凡是所经之地,所有物品,均是被他撞翻,继而就拼命想拿头撞任何带有硬性的物品。
宫女太监们惊恐地围着赫连景转,却均是束手无策。
一群太监挡在赫连景身前,只要他跑到那里,就有一人自动上前,用身体给他做肉饼,只为了不让太子自残受伤。
若太子伤了,他们岂非还有命在?
一群太医进殿时,见到的就是眼前在熟悉不过的情景。
只微怔一秒,众人就打开药箱。
药箱内的装件自是不同,为首的是张太医,大约五十岁左右,胡子花白,脸上已有了岁月遗留下的痕迹。
他打开药箱,从内拿了一个布包,取出几枚银针,一个眼色朝着身后的几个瞟去,随即,就见那几人,从药箱里竟是拿出几根带子,朝着正疯癫乱跑的赫连景围去,张太医捏着银针,命身侧端着一只黑乎乎药碗太医,紧跟在自己身后。
两人眼神交错间,就见那几名太医已是成功将赫连景捉住,押着他到了张太医身前。
张太医也不迟疑,只见银光一闪,指尖捏着的银针毫不含糊地扎进了赫连景天池穴,随即,就见赫连景那双发红的眸子,光彩一分分地黯淡了下去。
身后的太医上前,忙将手中那碗黑乎乎的药,灌进了赫连景口中。
到此,所有太医紧绷的神色才算是稍稍松了下来。
“扶太子去榻上躺着。”张太医拂了把老脸上的汗水,命着手下将此时已然昏过去的赫连景,挪到了榻上,嘴角溢出一丝黑色的血渍。
细细把脉的张太医,抬眸一看,霎时,脸色惨白……
其他太医正欲问些什么,却不想……
“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殿外传来一声通报,还没落下,就见两抹明皇,已是进了殿。
张太医抬头,只见皇后凤眸横飞入鬓,唇若含丹,妆容精致,纤纤玉指带着细长的假寇,滟潋冷艳,此时,那脸上却是透着焦急的担忧。
皇后身后跟着的是南粤的雍嘉皇帝,一脸的庄严,威慑天下的气势,此时竟然也荡然无存!
皇后奔到榻前,一把就握住了赫连景的手,一双惊恐的眸子,紧紧地睇着脚边的张太医,急切地问道:“皇儿,本宫的皇儿怎样了?”
张太医面色一暗,忙地俯身跪在皇后脚边,额上冷汗直滚,“回娘娘,臣无能,太子殿下……”
“朕的皇儿怎么了,说!”随后而至的雍嘉皇帝一听张太医支支吾吾,一声威严大喝,惊的张太医等人惧是一颤!
“太子中毒太深,臣无力挽救!”张太医眼一闭,颤抖着音吐了出来。
明知,此等话不可说,可他不敢拿太子的命,开玩笑!别说是皇上和皇后,就连他自己,刚才把脉之后,也是惊不行。
太子殿下,怎就中了毒?
“混蛋,你个没用的东西!”
雍嘉皇帝大怒,一脚踹的张太医滚出老远。
吓的其他太医,也跟着求饶不断,磕头如啄米。
皇后许是刚才没反应过来,此时见雍嘉皇帝一脸怒色,慌地一步上前,揪住滚出老远的张太医,冷厉地问道:“你说什么?在给本宫说一遍?”
张太医那见过如此的皇后?那双眸赤红,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吃掉一般,吓的他浑身颤抖,唇间却是无意地吐了几个字出来,“太子……中毒太深,毒入心脉,已是……”
无法挽救!
几个字卡在他喉咙,没等他吐出来,就见皇后的双眸又红了几分,那戴了金指套的手,一瞬,就从胸口移到了他的脖子处,深深地紧紧地,卡的他面色涨红,呼吸窒息。
“中毒?不是发病吗?怎么会中毒?”凛冽的声音,带着尖锐的鸷寒,合着那双发红的眸子,生生地将张太医,从外向内,剥的鲜血淋淋!
这等的皇后娘娘,那里还是平时那个温柔委婉,高贵大方德体的后宫之主?这……这……此时的她完全像足了一个要嗜人血肉的修罗……
“这……”张太医惊颤之余,欲想开口,却不想嘴刚一张,就见卡在脖子上的纤手,那手劲又凌厉了一分,陡就见张太医抵不住这一掐,满脸涨的通紫,最后重重一喘,头一歪,竟是昏死了过去。
皇后老羞成怒,卡住张太医脖子的手,用力晃了晃两下,见张太医依然是眉眼紧闭,不得手掌一松,就见那张太医,如面条般,从她手中滑了下去。
随手,又揪起跪在脚边上的一名太医,卡住他的下巴,红唇一张一合间,嗜人血肉,“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太医,那见过皇后如此面目,吓的一阵哆嗦,竟是连话都说不出口。
皇后一怒,手腕一用力,就听‘碰’的一声,被她卡在掌间的太医,脱离了她的掌手,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殿内的赭红色柱子上。
顿时,就见这太子殿,轻震荡了下,一股子浓烈的腥味儿漫散开来,众人偷眼瞄去时,却见地名太医竟是脑浆四溅,整个人被鲜血包裹。
想必是……死了!!
皇后此暴戾手段,确实吓傻了殿内所有人,谁也不会想到,温和高雅的皇后,竟然会武功……
一时,整个太子殿就静谧的可怕,连根针掉在地上,许是都能被人听到。
所有人,都尽力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皇后,初失太子,想必接下来,只要谁开口,就是谁倒霉!
雍嘉皇帝在皇后大怒之下,竟也是不敢开口。皇后束来大方得体,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委婉温柔,可不曾像今日这般,杀人连眼都不眨一下。
想想,他竟有种后怕的感觉。
这些年,他独宠那沫妃,连永康宫的宫门,一年踏进过去几次,都数得清。
要是……她,记恨在心,暗下要是对自己动手,岂不是抬手之间,就要了自己的命?
“娘娘……”
一刻钟后,一声吟唤,惊颤所有人的心。众人抬眼看向开口之人,竟是日常服侍太子的贴身橡侍女。
只这一声轻唤,皇后那凌厉的眼神就射了过来,一时将那小宫女射的一阵颤悸。
忙地俯下身子,叩头在地,道:“奴婢见太子殿下发病,就即刻传御医前来,可此前太子并未吃任何东西,何以……”
小宫女算是口齿伶俐,将话说到一半儿,还故意顿了下来,不仅留给人一种沉思。
“何以什么?”
果然,这话一顿,就引起了皇后的关注。
小宫女抬眸扫了扫昏迷瘫倒在地的张太医,神色暗了暗,目光微微带着闪烁的精亮,“何以张御医施了针后,就……就……”就中毒了?
后面的话,小宫女梦瑶没敢说下去,想必自己提示到这儿,皇后定然也能猜测到什么。
“针?”
一刻,就见皇后眯了凤眸,胸口起伏不已,显然……她猜到了!!
“莫非针上有毒?”雍嘉皇帝听闻一声针,像是也探究到什么,随即追问了句。
就见有一太监,忙地将还扎在赫连景太阳穴处的银针抽了出来……
一刻,那银针齐根就黑了下去。另一太监也是聪明,忙地将张太医用过的布包展开,抽出里面所有的银针……
却见那针一见空气,瞬间,黑了!!!
众人眸光大惊,特别是皇后,那脸色此时已然成了猪肝色。
她恼,这等要谋害她皇儿性命的人,这后宫中除了那沫妃,还有谁?这些年,眼见着雍嘉皇帝独宠沫妃,她心中虽也气恼,但身为皇后,却也不敢多加干涉,至以一在忍耐,只暗中命人监视着那沫妃的一举一动。
就算如此防范,却依然想不到那女人,竟然会用此招来害她的皇儿?
凡是太子发病,太医必是先施针,在以汤药镇压皇儿体内的癫疾,而后才会细细调理,却不想……竟是给了她一个绝佳利用的好机会!!
“不可能,娘娘……”此时,那昏厥过去的张太医,看着头顶上那一把把淬了毒的银针,面色更是惨白。连他都无法解释,这毒怎就淬在了他给太子治病的银针上?
“娘娘,这针上真的碎了剧毒!”小宫女梦瑶眼见那针变黑,忙地补了句,果然被自己猜对了。
想来,这下害太子的人,跑不了了。
“啊!你……你……”皇后看着那一把闪着黑光的银针,气的渐身乱颤。
指着那地上面色惨白的张太医,气怒攻心,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来人,把他给朕拖下去砍了!”雍嘉皇帝阴霾着脸,猛地一声大喝,陡就见从殿外冲进一阵锦衣卫,捉住那瘫软的张太医,就欲拖出殿外。
“慢着!”
一声急叫,却见刚才还满目疮痍,伤痛怒极不已的皇后,此时竟是像是醒过来一般,扑向那队锦衣卫身前,推开他们;双手一个再次揪住张太医胸口,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你说,是谁指使你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