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柔在宫中无权无势,单凭一人怎么斗得过奉嘉太后和上官语蝶?这后路,她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得出,是死路!!
拓跋睿一时就凝了剑眉,“她背叛了你,你为什么还对她这么好,事事替她着想?”有时,他真的不懂小珠儿的心里,在想什么……
“……”南宫珠儿对视着拓跋睿的眸子,一分分地暗下去。他眸中犀利的杀意,她看到了,他不会保素柔……对于这种忘恩负义的人,身为一个君王,以他的威严,是决对不可留的;只是,她不想,不想素柔,就这样将大好的年华,葬送在了皇宫中……
就在南宫珠儿颓废地垮下双肩时,陡然,拓跋睿的声音,又传进了她的耳中,“要想她活着,也行。我要你进宫,陪在我身边。”他的眸子,步步紧逼,不容南宫珠儿逃离一分。
一切的布局,都是因为她,因为小珠儿,是他心中除了娘亲,唯一在乎的人……
南宫珠儿愕然以对,在回到他身边?难道,真的无法逃离吗?
“三天,我在宫里等你三天,若是三天内,你没出现在我眼前,必、杀、素、柔!!”拓跋睿盯视南宫珠儿的眸光,渐渐变得犀利深邃,浓浓地有着强烈的占有欲,是对南宫珠儿一个人的禁锢!
南宫珠儿含泪轻嘲,唇间滑过一丝薄凉的笑,“拓跋睿,你真的让我感到,恶、心!!”以素柔为胁,这真的是一个身为君王,该用的手段吗?
拓跋睿启唇轻笑,深邃的眸中,隐隐地有一丝痛色,飞快地滑过。小珠儿,你可知,为了你,我会不惜一切手段,不管是卑鄙,还是狠毒,只要能将你留在我身边,就算下死后下十八层地域,也在所不惜!!
四眸相对,一个委曲求全,一个凌厉剥夺,是谁的默然承受,是谁的霸道禁锢,在此纠缠,擦出的又该是怎样的一番无奈?
月影西下,南宫珠儿独身出了轩辕院,一抹玄色的身影,悄然从拐角的暗处,走出来,一丝玄色的袍角,在夜风的撩拨下,轻轻地掀起……
南宫珠儿没回主宫,脚步虚浮地上了鹰崖,呆呆地坐在崖边吹着冷风。繁星闪烁,银辉漫洒,这里是离天最近的地方,身后的竹林在夜风中,沙沙作响,像极了她此时心底无声的哭诉。
素柔的背叛,虽在意料之外,此时想来,也算是情有可原;可拓跋睿借此来要挟自己,却让她心中忿忿不平!!早在入宫为仙妃前,她就布好了一切,连后路都设下了,却不想……
素柔……
心底一声重叹,惆怅无声,难怪世间常有人说,人心难测,果然不错。素柔不过入宫才几月,就学会了攀龙附凤,或许,是她看错了素柔这个姐妹……
冷风一阵阵地从崖底吹上来,撩起南宫珠儿面上的白纱,将凛冽的冷意,一分分地灌入南宫珠儿体内……
南宫珠儿一坐就是几个时辰,呆呆地坐着,不在是仰头看夜空中的皎月,而是低头,看着脚底无底的深渊,这表情中你是在期盼着什么……
四更已过,这里没有她要等的人;其实,她在等唐唯……
早在唐唯下山时,她就暗下转换了鹰崖的阵法,她希望唐唯能寻着那日的路线,上崖与自己相聚,她有很多话想跟他说,也有许多未来的规划……
可是,这些美好,都因着拓跋睿的话,渐渐地冷却了下去。这一聚,怕不是相聚,而是决裂!!
她有许多无奈,而唐唯也是,撇开灵上宫和魅宫的恩怨,她和他,依然隔了拓跋睿这道无形的墙……
天际放亮,一丝晨曦从云层破云而出,刺痛了南宫珠儿的眸子;她竟然,就这样在崖边坐了一夜……
“师妹,该回去了!”身后传来左明宇关切的声音,南宫珠儿回头,就对上左明宇担忧的眸子,一时眸中就浮上委屈的温热。
“露水重,小心伤了身子!”左明宇温柔地将狐裘披在南宫珠儿身上,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一丝酸涩的胀意,在他眸中龟裂。他都听到了,拓跋睿的威胁,赤裸裸地,不让珠儿有一丝逃离的机会……
素柔是他亲自带下山的,是他亲自将她送入宫的,当初更是他出的主意,却不想,此时竟成了挟制珠儿的把柄;陡然,他的眸光一亮,一抹凌厉的杀气在眸中绽放……
如果,素柔死了,试问拓跋睿还能拿什么来要挟珠儿?一刻,左明宇的嘴角就轻轻地勾起,一丝冰冷的杀意,悄然滑过。
一早,当南宫珠儿和左明宇返回灵上宫时,就有人来通报,说拓跋睿一早就下山,回了大梁。
南宫珠儿神色一紧,捏着拓跋睿刻意给她的留书,只草草几字,笔迹潦草大气:我,在宫中等你!!只这几字,已是让南宫珠儿呼吸急促,面色发白。
他竟然,不给自己一丝缓和的余地,这样的坚决,这样的不容抗拒!!
隔日,南宫珠儿在左明宇的陪同下,下了灵上宫,策马直逼大梁。在临近煌城时,追上了南宫明德的大队人马,南宫珠儿换了装束,变身成翩翩公子南宫御风,以大梁第一捕快的身份,回朝!!
三日之期,如日度年,拓跋睿这几日的情绪,异常暴躁;就连一直服侍他的何亮,也被他无故地训斥了好几顿,这越是逼近最后一刻,让他的心,越是无法安逸。
他的话,说的那般清楚,小珠儿不该到此刻,还不露面……
南宫明德班师回朝,此去虽未曾与南粤兵刃相见,所幸,南宫御风无碍,只受了一顿皮肉和寒疾之苦;南粤雍嘉皇帝为表歉意,赙赠十车珠宝,十万两黄金,以示安好!!
南宫明德也算是为大梁争了分颜面回来,十个大美女换回十车珠宝和十万两黄金,还有南粤雍嘉皇帝的妥协,也算是大功一件。
拓跋睿率文武百官在誉华殿迎接南宫明德,一番客套虚假奉承,自不在话下,两人本就是逢场作戏,百官看在眼里,自是明白。
大梁的天下,表面上坐政的是拓跋睿,内下却是大将军南宫明德,说了算!!
聪明的人,都知道,这场朝野之争,鹿死谁手,暂无定论。
隔日,南宫御风独自在明清殿外等侯拓跋睿下朝。距拓跋睿给她的三日之期,从昨晚就已是终止!昨晚,她本是要潜夜入宫,却是在经过爹爹门口时,看到薛丞相和几位朝中大臣,匆匆入内,一时好奇,她凑近窗边,不想却听到爹爹与几人,密谋造反之事……
就因此,才耽搁了一夜,三日期限一过,不知今日拓跋睿见到自己,是否会放素柔一条生路。
南宫御风凝着双眉,静默在殿外,朝辉漫洒时,在一层金光中,她等到了心中急切而盼的那抹明皇。
“南宫御风参见皇上!”南宫御风匆匆上前跪地参拜。
“爱卿,快快起身!”拓跋睿噙着温和的笑,下了皇撵,伸手扶起地上的南宫御风,携着他的手,一同进了明清殿。
对于南宫珠儿同胞而生的哥哥,大梁第一捕快南宫御风,拓跋睿却是对其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外貌跟小珠儿十分相似,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英气,更显潇洒桀骜不驯。
南宫珠儿被拓跋睿拖着,跟在他身侧,感觉今日的拓跋睿,仿佛跟平时的他不太一样。不由得,就大了些胆子,轻问了声,“皇上,家妹……”
拓跋睿微微顿下步子,眸中滑过一丝凌厉的杀气,只一闪而逝!!
拓跋睿回头,温润的笑着,“一早就被传去太后寝宫了,御风找仙妃,可有何事?”只这笑下,藏着他奸诈的算计。
小珠儿,你竟然不来?!!
他的眸光微微一闪,滑过一丝薄凉的笑意。也好,朕就让你最亲的哥哥替你亲眼见证,素柔是怎么死的。
拓跋睿心下一阵狡狞的冷笑,阴鸷辣毒,冷寒无情!
南宫御风眸中浮上一丝担忧,垂下头,轻轻挣脱拓跋睿的手,“没有,只是许久没见着仙妃,有点儿想念!”
“噢,原来是这样。”拓跋睿挑眉轻笑,只这笑意一分也未达眼底。他一转身,笑睨着身前的南宫御风,“朕,正好要去向太后请安,御风不若一起同行?”
他浅笑邀请,暗下早就有人来报,仙妃一早就被奉嘉太后令人捉去了庆安宫,至于是何事,他先前不想知道,但此时……
很想借此事,大事宣扬,给小珠儿一个重重的教训,血的教训!!
“谢皇上恩典。”南宫御风一时凝重的脸色,霎时,舒展开来,眉眼中显了一丝欣喜。只要素柔没事,她就放心了……
“走吧!!”拓跋睿勾唇邪笑,率先朝殿外跨去,南宫御风紧跟其后,掩不住眸中的惊喜。
“皇上摆驾庆安宫!”何亮的声音传出老远,就见有人抬了皇撵,拓跋睿安逸坐上,朝着庆安宫的方向,起启。
庆安宫外,跟南宫珠儿上次来时,没什么变化,一样的金碧辉煌,大气磅礴!!
只是,庆安宫内,殿侧却是摆放了几样刑具,莫名地让人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参见皇上!”拓跋睿下撵进殿,随即,一干嫔妃俯身请安。
拓跋睿大步走过一干嫔妃,眸光淡淡瞟了眼一侧的刑具,嘴角浮上一丝邪魅的冷笑,脚步笔直朝着奉嘉太后而去,到了奉嘉太后身前,单膝跪地,俯身朝奉嘉太后请安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御风给太后,请安!”
奉嘉太后左侧下首位的上官语蝶乍一听到这声音,惊的身子明显一僵。她以为他死了……
偷偷地抬眸,飞快地瞟一眼南宫御风,上官语蝶双手狠狠地掐着自己,她怕这惊喜来的太快,会冲晕了她的头。
南宫御风跪在殿中,朝着奉嘉太后俯身请安,眼角的余光却是瞟着那几样静静而立的刑具,在环视殿内之人,却没有素柔……
不由地,南宫御风就凝紧了一双剑眉。
奉嘉太后扶起拓跋睿,噙笑道:“快起来,我们母子,何必如此客气?”顺带,朝着底下的一干嫔妃和南宫御风挥了挥手,“都起来吧!”示意他们起身,各归各位。
上官语蝶起身坐下,淡淡地眸光,轻轻地瞟着殿堂中的南宫御风,眸中一时浮上几分迷离的色彩。他依然如故,俊逸潇洒,英姿飒爽……
一番下来,奉嘉太后才正眼看着坐在身侧的拓跋睿,眸中闪了一丝疑惑,轻问道:“皇上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拓跋睿轻抿了口手中的香茗,睇了眼摆在殿侧的刑具,淡笑出声,“母后这里,一大早地,是谁惹得母后不高兴,连刑法,都摆上了?”
奉嘉太后一下子暗了脸色,表情威严凝重,“皇上既然来了,母后也不必在瞒着皇上,今日这些刑具,都是为了惩罚宫中不正之风,而备!”
奉嘉太后说此话时,底气十足,不容任何人抗辩。
“不正之风?敢问母后,是何人……触犯了宫规?”拓跋睿眸中精光一闪,扫了眼在殿的一干嫔妃。果然,独独缺了仙妃一人……
奉嘉太后脸色一凝,朝殿外大喝一声,“来人,将仙妃给本宫提上来!!”
奉嘉太后的话音刚落,就见殿外走进两名侍卫,浓重的血腥味窜入所有人鼻间,就见在座的嫔妃们,个个掩鼻,满脸的厌恶。
两侍卫手臂之中,提着一个奄奄一息,发丝凌乱,身上鞭痕错综,血渍遍布的女子……
南宫御风的眸子,一瞬瞠大,浑身绷紧。散落的发丝下,她只需要一眼,就认出她是素柔……
“这……母后……”拓跋睿摸着鼻子,脸色凝重疑惑,睇了眼被侍卫丢在殿中的素柔,一脸疑惑不解地看向身侧的奉嘉太后。
奉嘉太后微微眯起眸子,脸色也跟着凝重,“母后多嘴一句,敢问皇上可否有临宠过仙妃?”
奉嘉太后问的很轻,这话只有拓跋睿听得到。
拓跋睿的脸色却是越加地疑惑,拧眉回道:“这,儿臣并未宠幸过仙妃!!”只是不知,这其中的疑惑之间,到底真假有几分。
奉嘉太后凝重的脸色一时舒缓,像是松了口气。她等的,就是拓跋睿这句话。
她执起手中的香茗,轻轻抿着,带笑的眸中,冰锋乍现,“那就好!既然皇上并未宠幸过仙妃,这史官记事薄上,也并未有所记录,所以……仙妃肚子里的孩子,就该是个野、种!!”
最后两个字,奉嘉太后咬的异常重,‘碰!’一声,重重将手中的杯子砸在桌子上,同时这咬牙切齿的声音,清楚地传进了在坐的嫔妃们耳中。
南宫御风的神色大惊,竟是没想到,素柔竟是有了身孕……
一下子,她心中对素柔的成见,在此刻,烟消云散!!
若是,素柔怀的孩子是拓跋睿的,她自然不能怪素柔了;身为母亲,她有资格,更是有权力,给孩子一个美好的未来!!
陡然,就见那殿中血迹斑斑的女子,娇弱的身子,缓缓地撑起,一双哀怨染泪的眸子,在凌乱发丝的遮掩下,依然如黑宝石般闪亮,紧紧地盯着上位上坐着的奉嘉太后,低怨哀泣地喊冤,“太后,不是……臣妾冤枉……”
素柔的声音颤抖的不成调,南宫御风听着,指甲渐渐嵌进了肉里。他可以想象的到,这一顿鞭笞,奉嘉太后定然是命人下了狠手,往死里抽的……
他的眸光,轻轻一滑,落在素柔的臂弯间,衣衫被鞭子抽的破布般挂在她身上,隐隐地,有一只泣血般的凤凰,展翅翱翔……
南宫御风的眸光,又暗了一分。
按说,奉嘉太后看到这样标记,决然不会动素柔……
南宫御风狐疑地抬眸,瞟了眼一脸凌厉的奉嘉太后,仿佛一刻,就在这张擦了胭脂水粉的脸上,看到了什么。
奉嘉太后对素柔用刑,定然是想探听到龙凤翔寒玉玉如意的秘密,素柔不知道,这一顿刑法,受的还真是有点儿冤。
南宫御风的眸中,渐渐聚集了一层冰寒的冷芒。
敢动她的人,就得有本事承受她十倍的报复;奉嘉太后,这一次,也该是时候跟你算算十年前的旧帐了……
南宫御风的眸交,凌厉如刃,杀意四溅!!
奉嘉太后蹭地一下,窜到素柔身前,狡狞着脸,伸手卡住素柔的脖子,冷声逼问道:“冤枉?哼哼!!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岂还容你抵赖?”
奉嘉太后对素柔,明显是动了杀意。在她眼中,手中奄奄一息的素柔,就是那个胆大包天,敢动手掌掴自己的南宫珠儿。那一巴掌,她可是日日记在心里,一刻也不曾忘记。
素柔强力地撑着身子,想躲开奉嘉太后凌厉的掐陷,却是一动,奉嘉太后的手劲儿也跟着增长一分,素柔迫于无力,只能死死承受。只是,她的眸光,微微地透过奉嘉太后,看向高位上,稳稳而坐的拓跋睿,心底,莫名地冰凉一片。
他竟然说,没宠幸过自己,竟然也默许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个‘野种’?素柔心里如此一想,就觉得异常的委屈,大颗大颗的眼泪,瞬着血迹斑斑的脸,滑落入地。
拓跋睿的眸光,带着冰冷的疏离,冷冷在空中跟素柔染泪的视线,相碰!只是,这一轻轻地碰触,却是让拓跋睿看素柔的眸光,越加地冰冷。
此时的他,就像个事外人,只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素柔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素柔的心,一刻成残,收回眸光,对上奉嘉太后凌厉的逼视,哽塞地反抗道:“太后,我……真的……”
素柔的话还没说完,陡然,就见奉嘉太后厉了脸色,狠狠带着嫌恶地甩开素柔的脸,“来人,给本宫用刑!”音落,奉嘉太后旋身返回上座,就见一直服侍奉嘉太后的青莲,噙着狠毒的冷笑,命人拿了刑具,一步步地朝素柔走去。
南宫御风屏住呼吸,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上了。他看着那青莲,将夹棍套在了素柔纤细的指间,他想出手相救,一时竟然想不出办法。不由地,她凝重的眸光,轻轻一抬,就落在了拓跋睿身上……
她希望,拓跋睿能救素柔,不为她,也不为素柔,只为素柔腹中的孩子……
在南宫御风的紧紧地逼视下,拓跋睿终是开口……
“母后?”拓跋睿的神色,微微暗了下去,伸手烦躁地揉着眉宇。这一声吟唤,适时地阻止了青莲用刑的动作。
素柔原本灰暗的眸子,在听到这声低沉磁性的声音时,陡然,燃起一丝希望!!
原来,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在乎自己的……
染了血渍的嘴角,轻轻地笑开,璀璨如珠,明媚生辉。这一刻,素柔觉得,自己所有的付出,所受的刑法,都值了!!
只要,他心中能有那么一点点在乎自己,粉身碎骨,她亦无悔!
“皇上,仙妃私自与人苟合,且怀了野种,对皇家可是莫大的侮辱,岂容你袒护?”奉嘉太后盯着拓跋睿,冷声斥责。今日,她奉嘉就是要当着他的面,还有南宫御风的面,杀了南宫珠儿。
一为警告拓跋睿,让他别任意妄为;二是借南宫御风,重挫南宫明德的锐气。想她奉嘉太后连他最宝贝的女儿都敢杀,岂会动不了他?
岂不知,奉嘉太后这算盘却是打错了。南宫明德自是知道,此时的南宫珠儿非自己的女儿,又岂会出面替女儿求情?
南宫御风心里也明白这一点,爹爹知道现在的仙妃是个假货,决计不会救素柔;南宫珠儿死了,他还有南宫御风,一样可以雄霸大梁,摄政朝堂。
“这……这……”拓跋睿一时就拧紧了眉宇,他心下也有一层打算。如果,素柔死了,手中就在没有能挟制小珠儿的把柄;可若不杀素柔,心下却又是难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