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珠儿此时还不出现,三日之期已过,他给她的时间,够多了……
一时,拓跋睿眸底滑过一丝冰冷,眸光渐渐暗了下去。小珠儿,不是我不想保素柔,而是你,不遵守诺言,违反了约定,才导致素柔冤屈至死,怪不得我,怪不得我……
奉嘉太后盯着拓跋睿,见他半天不说话,唇角一勾,以为拓跋睿已默许她,对素柔动刑。
“用刑!”她大喝一声,淡淡瞟了眼,立在殿门口处的南宫御风,嘴角上的笑,愈发地冷森,“今日,她若招出奸夫,本宫就饶她一命;否则,这七十二酷刑,本宫会让她尝个遍,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准停手!!”
拓跋睿的眸光,微微地撇开,他在逃避,都是因为南宫珠儿。
小珠儿,别怪我!
是你食言在先,怪不得我……
哗啦一阵轻响,瞬间,“啊!”的一声,庆安殿里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叫!
素柔十指被夹,两边拉着夹棍的人,还在用力地死死朝开处拉去,一阵阵地痛蔓延开来,痛的素柔眼泪翻滚,冷汗沁透了身上错综破碎的衣衫,头晕目眩阵阵传来,却是被一盆冷水给泼醒!
“啊!啊……”随着,那两名侍卫的拉扯,素柔的痛声,越加地凄厉,唇瓣已被她咬破,腥红顺着嘴角,一路滑下,溅湿干燥的地面,染起朵朵触目惊心的寒梅。
十指更是被夹的鲜血淋淋,刚才那冷水,明显是有人加了盐,一经泼下,瞬间,渗进身上被鞭笞过的伤痕里,这种火辣辣痛的,像是有万只蚁是在啃咬,痛的撕心裂肺,精神分裂。
一波折磨后,奉嘉太后见素柔死咬牙,一字不吐,不由的,脸色更加地寒了三分。朝着青莲挥了挥手,示意她换下种刑罚,青莲领会,命正在用夹棍的两名侍卫,取下素柔十指间的夹棍,拖着她的身子,将她绑吊在了一套刑具上……
这刑具叫“遍地开花”,刑具上面锥满了千万张绣花针,冷光幽幽,森寒心惊。这针刺入肌肤,血红滴落,染满地面,才叫‘遍地开花’。
南宫御风看着,渐渐寒了一张俊脸,心里更是气氛难当。怎么也不会想到,奉嘉太后竟然如此狠毒,不给素柔一丝喘息的机会,连连用刑,就算是个铁汉,谁能受得了这连番的酷刑?
素柔更是惊颤了双眸,一双含泪的眸子,直直地看着拓跋睿,哀求连连:“皇上……我……我是冤枉的,啊,啊……”
她的话音还没落,一声凄厉的惨叫,惊的南宫御风浑身一颤。素柔的身子被人扯着,猛地如荡秋千一样,朝那身后插满绣花针的刑墙上撞去……
瞬间,鲜血溅的一地,也染红了南宫御风的双瞳。
“说!奸夫是谁?”奉嘉太后凌厉的眼神逼视而来,犀利狠戾!
素柔整张脸痛拧在一起,紧咬的唇,贝齿深深地陷进肉,像是狠狠地,狠狠地将那片肉,就要咬掉。凌乱的发丝散落地垂在脸上,被汗水紧粘在面颊之上;痛楚的汗水,大颗大颗地滚落,染着腥红的血渍,滴在脚边……
整个场面,看的南宫御风心下震惊不已,这残酷的惩罚,比起她曾受的鹰啄,还要来的惨烈十倍。万针穿肤,刺心之痛,是问谁人能忍受?
他的手捏的死紧,头上青筋暴跳不已,显然已是忍到了极限。眸光一抬,淡淡地瞥了眼高高在上的拓跋睿。
她真是傻,都到这个时刻了,还在指望着这个冷酷寡情的男人……
“太……后……臣妾,真……的……没有……”素柔垂着头,吊着眼皮,气息奄奄,断断续续的声音,嚅动着在她染血的唇间,一字一顿地刻出,莫名地让南宫御风红了双眸。
素柔,素柔,你怎么这么傻?何人不爱,偏偏要爱上这个冷情的男人?他的否定,是不是比利刃还要来的厉害?你所受的一切,可知他有看到一分?
奉嘉太后凌厉的眼神,狠狠瞪了眼满脸血污的素柔,脸色一暗,凌厉无比,“还嘴硬,给我继续用刑!!”
奉嘉太后的话音一落,就见那两名刽子手,提起素柔孱弱的身体,就要再次朝那墙壁上插满绣花针,此时染了腥红的针上撞去……
瞬间,血腥味在一次,窜进鼻中,一刻,就见南宫御风寒了双眸。
“住手。”南宫御风终是没忍住,玄色身影一闪,‘碰,碰!’两掌,将那两名行刑的刽子手,给挥飞了出去。
这公然当庭反抗奉嘉太后,后果南宫御风早已想到,可在此时,却是唯一救素柔的办法。
奉嘉太后顿觉颜面受损,蹭,地一声站起来,一双犀利的眸子,狠狠地瞪着抱住素柔的南宫御风,眸底燃烧着浓烈的杀气。
“南宫御风!你想为其妹求情?”就在奉嘉太后气的想对南宫御风下杀手时,陡然,上官语蝶的声音如黄莺啼鸣般,清脆地传进所有人耳中。
南宫御风抱紧素柔,刀光一闪,陡然就见那捆住素柔双手的牛筋绳,被割断;一手抱住缓缓落入自己怀中的素柔,南宫御风微微抬眸,看了眼上官凝蝶,“蝶妃娘娘言重了,家妹犯的是死罪,敢问御风……该拿什么向太后和娘娘求情?”
上官语蝶脸上噙着一抹璀璨的笑,却是寒光阵阵,一时的四眸相碰,却恍如隔世!
南宫御风脸色暗沉,收回眸光,看着怀中昏厥过去的素柔,双眸一热,竟然浮上一汪心疼的泪水。
是她对不起素柔,都是她让素柔进的宫,都是她让素柔处在了水深火热中……
上官语蝶这是在落井下石,南宫御风心底轻骂一声,扶紧怀中的素柔,轻柔地将她脸上被汗水纠结在一起的发丝,拨至一边……
一张染满血渍的小脸,带着红肿和淤青,清清楚楚地落入南宫御风眼中,顿时,就见他眸中浮上两抹寒光,杀意四溅!
从来都没有人,敢不经过她的充许,动她南宫珠儿的人,奉嘉,是你自己不给自己活路,怪不得我南宫珠儿……
“有自知之明,最好!”上官语蝶掀唇讥笑一声,眸底滑过一丝寂寥。自己和他真的回不去了,是吗?
刚才他看自己的眼神,明显带着疏离的冰寒,仿佛这一眼,就隔断了自己和他所有的美好……
上官语蝶一时就感觉心底莫名地恐慌,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一下下地流失。她刚才明明是在帮他,为什么他就是看不出来?
姑姑脸上凌厉的杀意,她只要轻轻看一眼,就已明白,姑姑不只对南宫珠儿动了杀意,对他,更是一样动了必杀之心!
自古,上官和南宫家就是宿敌,朝堂之上争权夺利,暗下更是要将对方的人致于死地,她和御风,本就是一场错误……
心底轻轻地惋叹着,这一份爱,被权利和家族利益牵绊其中,怎会有开花结果的时候?唇间,滑过一丝凄凉的笑,更何况,御风对自己根本就没有情意……
陡然,上官语蝶一想到南宫御风对她无情,寂寥的眸中,一丝凌厉浮现,显了狠毒的恨意。
奉嘉太后见上官语蝶被南宫御风顶了几句,灰溜溜地退了回来,心下不免恼意更盛,指着南宫御风暴喝一声,“南宫御风,你还不退下?”
殿中一时寂静无声,就连拓跋睿此时也微微诧异地抬眸,瞅着南宫御风。他,没打算出手,也不会阻挠奉嘉太后接下来将如何处置南宫御风……
南宫御风的神色凌了凌,抱紧怀中的素柔,眯着眸子,瞅着一脸盛怒的奉嘉太后,紧抿的薄唇,轻轻地掀开,“御风只是有几句,想跟太后说,是有关月如皇后的……”
‘月如皇后’几个字,南宫御风没吐出声,只是用了口语。他相信,奉嘉太后对‘月如皇后’的忌讳,足以让他有把握保住素柔。
奉嘉太后神色一怔,眸子微微缩了缩,她清楚地看懂了南宫御风的口型,‘月如皇后’温秋水,就是她奉嘉心中一块去不掉的心病。她恨恨地瞪着南宫御风,犀利的眸光在空中相碰,一个萧杀如斯,一个淡然浅笑,奉嘉太后眼光暗了暗,脸色阴霾一片。
这一场空中厮杀,南宫御风胜!
奉嘉太后‘蹬蹬蹬’几步窜到南宫御风身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双眸寒星四溅,“你跟本宫来,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本宫自会定你个欺君之罪!”音落,奉嘉太后拖着南宫御风就朝殿内走去。
一进内殿,奉嘉太后一把将南宫御风推进寝殿,‘碰’地一声,将殿门死死关上,不给南宫御风一丝逃离的机会。
南宫御风浅笑回眸,神态自若地笑看着明显老羞成怒的奉嘉太后,弯腰双手卑微地朝着奉嘉太后行了一礼,“御风想让太后手下留情,放小妹一条生路!”
奉嘉太后重斥一声,瞅着南宫御风的眸中,杀意不在隐藏,“哼哼!南宫御风你好大的胆子,以月如皇后为饵,却意在为其妹求情……”顿下话,奉嘉太后挑了挑眉,“本宫,明白地告诉你,休想!!”
此时的奉嘉太后神采飞扬,那里还有了刚才的老羞成怒处于下风的模样?南宫御风以为用‘月如皇后’,就可以迫使自己放了南宫珠儿吗?
他休想!
他有‘月如皇后’,岂不知自己手上有南宫珠儿吗?
南宫御风挑眉轻笑,微微直起身子,“既然如此,那御风只有将那龙凤玉如意的秘密,拱手相让于拓跋睿……”他嘴角还噙着温润无害的轻笑,可对面的奉嘉太后此时的脸色,却是瞬间惨白。
南宫珠儿可说是挟制南宫御风的把柄,但是……他手中此时除了‘月如皇后’,明显还多了龙凤玉如意的秘密,这……这般下来,她奉嘉岂不是,真正要处于下风了吗?
“想必,那批宝藏,足够拓跋睿雄霸四国,一举脱离太后你的掌控。”南宫御风拍了拍,笑看着奉嘉太后惨白的脸,追加了一句。她早说过,敢动她南宫珠儿的人,就得有心理准备,承受她南宫珠儿接下来的所有报复,十倍的报复!!
陡然,南宫御风带笑的眸光,锋利闪烁,利芒四溅。她,要对奉嘉太后下手了……
奉嘉太后的脸随着南宫御风的话,明显又白了一分,像一张白纸一般,毫无血色。南宫御风说的没错,龙凤玉如意的秘密,就是先朝留下的宝藏……
谁掌握那批宝藏,谁就可以雄霸四国。她奉嘉太后虽不贪那批宝藏,任何人都可以拥有那批宝藏,但唯独拓跋睿,她决对不允许他得到那批宝藏!!
杀死南宫珠儿,就是为了隐藏十年前的真相,不让拓跋睿知道暗下害死他娘的人,是她奉嘉……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南宫御风竟然也知道龙凤玉如意的秘密。看来,他们兄妹两人,一个都不能留!!
奉嘉太后垂下的眸中,冷寒之光乍现,现在决不是杀南宫珠儿那么简单,南宫御风和南宫明德,还有拓跋睿,她都不想留了……
皇帝没有了,她奉嘉可以在扶持一位,若是,手中这个傀儡不想听自己的话,她留着也没什么用。
南宫御风瞧着奉嘉太后脸色青白交替,轻笑一声,惬意地背着手,旋身坐了下来,斜着眼瞅着奉嘉太后那张被胭脂遮掩的脸,“而且,今日太后若真杀了在下的小妹,御风会毫不犹豫地将十年前你害死月如皇后的证据摆在拓跋睿眼前,想必到那时,就算不是你容不容得下拓跋睿,而是拓跋睿容不容得下你了!!”
这话,南宫御风点中了奉嘉太后的痛穴!
“南宫御风,你敢要挟本宫?”奉嘉太后指着南宫御风的鼻子,气的浑身颤抖。
这一年来,拓跋睿越来越不受控制,已是叫她头痛,若在向南宫御风说的这样,让他知道了月如皇后的死因,不用她奉嘉太后做出反应,他拓跋睿一定会用尽手段杀了她奉嘉……
南宫御风淡然轻笑,对上奉嘉太后的眸光,带着挑衅的冰寒,“御风那有本事要挟太后?御风只不过,是在提醒太后……十年前,月如皇后的死,跟你有关,罢了!!”
一贯的笑,温文尔雅,可在奉嘉太后眼中,却是那般地刺眼!她特别讨厌这笑,淡然无波,却能紧紧将你锁住,不给你一丝逃离的机会。这种被人钳制的感觉,她有十多年没有体会了……
今日一尝,已是让她乱了分寸,失了皇太后的尊严。这小子,她看着,怎么跟那死去十多年的月如皇后,有点儿像?
奉嘉太后半眯起眸子,她记得三月前她曾派人前往幽仙谷查探南宫珠儿的身世,可此人一去,竟三月未归,难不成,真如她所想,这内里有鬼?
奉嘉太后和南宫御风一前一后从内殿走出来,奉嘉太后的脸色很凝重,眉宇紧紧深锁,仿佛有什么正在拉锯式让她难以做出决定!
南宫御风的话说的很清楚,不放南宫珠儿,他南宫家就会跟拓跋睿联手,除去自己和上官世家……
奉嘉太后缓缓坐上主位,神情中渐渐有了动摇。南宫御风淡淡看着,却见那两刽子手再次将昏厥中的素柔,吊在了刑具上……
他面色一寒,一汪的血红和着狡狞的了血痕,让她一阵心疼,眸中也跟着染上点点寒光。
她决对不会就此罢手,决对不会……
“把她放了!”奉嘉太后疲惫地撑着额头,朝着殿中拿着皮鞭的两名刽子手,摆了摆手。她,最终屈服在南宫御风的淫威之下,她心理很清楚,这只是一时的屈服;但她奉嘉决对不会受人威胁,就算是屈服,她也一定会重伤南宫珠儿……
殿中所有嫔妃听着奉嘉太后这句话,均是一脸的疑惑。南宫珠儿犯的可是淫贱之罪,且还跟人怀了野种,太后……怎么会,这么轻易了放了她……
“母后??……”拓跋睿眯着眸子,打量着奉嘉太后,眸中浮上一丝狐疑。为何,南宫御风只进去一会儿,这老贼婆竟然变了主意?
奉嘉太后抬眸,一抹锋利在眸中闪烁,瞪着殿中傲然而立的南宫御风,唇间浮上一丝挑衅的冷笑,“行杖责,将仙妃肚里的野种打掉,幽禁凉、宫!”
南宫御风感觉呼吸一顿,脸色黯淡无光。他以为,奉嘉太后妥协了,却不想,自己还是被她摆了一道!!
“不!!”陡然,殿中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哀怨且凄凉,是素柔的……
南宫御风凝眉探来,却见素柔正吃力地睁开一双无神的眸子。
“臣妾……冤枉,臣……妾……没有偷人,没有!这孩子是皇上的,是皇上的啊……呜呜……你们怎么可以污蔑我?怎么可以……亲手毒杀……皇上的孩子?”
素柔疯狂大叫,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因此,让本已凝固的伤口,再次崩裂。此时的她显然丧失了理智,在她的脑海中,孩子的命,重过一切!!
她刚刚被浑身的伤痕痛醒,模模糊糊中就听到这么一句,她受不了这个打击,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求,能保住这个孩子……
拓跋睿的神色一紧,捏着手中香茗的杯子,‘咔嚓’一声,碎的四分五裂,锋利割破大掌,上官语蝶机智地起身,从怀中掏出丝娟,温柔地替拓跋睿包扎。
拓跋睿的眸光,紧紧地逼视着被吊在刑具上的素柔,他的眸中,有恼意。素柔的话,明显侮辱了他……
他拓跋睿若是想要孩子,这世上也只有一个女人,可以为他生,就是他的小珠儿……
上官语蝶包扎好伤口,即刻返身回到座位上,乖顺地垂着眸子,只轻轻地瞟了一眼殿中灰暗着脸色的南宫御风,嘴角微翘。他脸上的痛,她清楚地看到了,那么深,那么痛,让她心底滑过一丝报复的快意!!
南宫御风,原来,你也会痛……
“朕,从来都没宠幸过你,何来孩子一说?”暴破的空气中,陡地传来拓跋睿冰冷的话,如一记霹雳,一瞬霹的素柔头晕目眩!难道,是自己看错了?皇上,对小姐的情,都是假的?
这一番博弈,她,终是输的什么都没有了吗?
素柔眸中渐渐浮上酸涩受伤的泪水,盈盈泪光,她对上拓跋睿疏离冰冷的眸子,轻声质问,“皇上……那夜……圣德殿,你都……忘了吗?”
断断续续的声,虽是质问,却是泣血般,素柔每一下的停顿,都有血潮在心涧,翻涌!她一口口地吞下,掩下了多少酸痛,掩下了多少对拓跋睿的深情……
“圣德殿?”拓跋睿蹙眉,轻思。一刻,眸中寒光乍现,“那夜,朕只送了些吃的与你,何曾与你行房了?”他只要一想到这女人冒名顶替小珠儿,甚至借自己对小珠儿的情意,坐实了仙妃之位,心里就气愤难当!
狠狠地瞅着眼前那张满脸血渍的脸,他看着越加地厌恶!
若是早知道你不是小珠儿,朕何须多看你一眼?还为你送吃的,真是浪费朕的表情!!
小珠儿,你别怪朕,三日之期已到,朕说过,你不来,朕必杀素柔,决不食言!!
朕要让你记住,不听话的后果,就是失去你最在意的人!
痴痴的等待下,换来的只是拓跋睿无尽的厌恶。
素柔的眸子一时,浮上酸涩,不可置信地瞪着高高在上的拓跋睿,“皇上,你……”君若无情,又岂有她的活路?一瞬,素柔感到天昏地暗……
世上最凌厉的刑法,都抵不上爱人一句绝情的话!!
这份爱,她本来就奢望了。
飞蛾扑火换来的,不过是毁灭,而已!
她,早已经不爱了!
“行杖刑,朕不希望朕的皇宫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拓跋睿的声音,在静默之后,如一道响雷一般,平地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