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将阁老送下去?”拓跋衍朝着那架住南宫明德的两名侍卫,挥了挥手。这番话,幸好是自己听到,若换成皇兄,一怒之下怕是会要了阁老的命……
“放开我,放开我。”南宫明德被侍卫拖着朝殿外走去,挣扎着,老泪纵横,更是口不遮掩地嘶吼怒骂道:“拓跋睿,你知不知道,南宫御风就是南宫珠儿,你若真杀了南宫御风,世上就在没有南宫珠儿这个人,你懂不懂?”
这一声嘶叫,顿时惊呆了所有人。
“你说什么,在说一遍?”拓跋衍面色一诧,神情激动,几步就窜到南宫明德身前,急切问道。
“哼!怎么?你害怕了?”南宫明德瞅着拓跋衍,泪眼迷糊中,将拓跋衍依然当成了拓跋睿。
“快说,南宫珠儿在那儿?”拓跋衍急了,伸手就揪住南宫明德,俯身而下,面目俱裂,额头青筋暴跳不已。
他的心悬的高高地,怎么也不会想到,南宫御风就是南宫珠儿,若南宫御风没了,那他又该去那里守候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
南宫明德凄凉一笑,“你问我珠儿在那儿?你不是要杀她吗?午时过后,你就该到地府去找她!”南宫明德神色一凌,‘碰’地一声,用头撞开身前的拓跋衍。
他心念成灰,势必不愿苟活于世!
本来,自愿被囚禁重阳宫,就是想给珠儿一个好的未来,若这份守护一旦破碎,他还拿什么来安慰自己,拿什么来做精神依靠,让自己继续活下去?
拓跋衍彻底慌了,冲着刚领着御医进殿的何亮,一声怒吼:“备马!”他等不及,他要去救珠儿,珠儿……
“王爷,王爷,您忘了?这是在皇宫,没有马,只有软銮!”何亮神色一紧,扶住拓跋衍冲到殿外的身子,急忙解说一番。
“那本王现在就出宫,你们好好照顾阁老!”拓跋衍急切吩咐一声,一甩衣袖,快步离去。他走的很快,沿途还撞翻了几个宫女手中端着的水果和汤羹,却是那步伐一分也未减下来。
南宫明德被两名侍卫架着,还在痴痴傻笑,像是受到了严重的刺激。何亮叹一声,让人扶着南宫明德回重阳宫医治。
拓跋衍匆匆忙忙出了皇宫,一拉自己的黑彪,狠摔几下马鞭,“驾!”夹紧马肚,直逼刑场而去。
德阳楼前,鹰卫黑色的锦服在阳光的折射下,炫耀出威武的光线。德阳楼,被鹰卫里三层外三层地护卫起来。
顶楼靠西的窗户前,拓跋睿一身墨色的便装,端坐在酒桌前,手中执着一只酒杯,时不时地轻抿一口。
他的对面,上官语蝶噙着笑,斜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盯着底下围满人海的刑场。
她和拓跋睿都在等人,等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人……
“驾!”拓跋衍策马而来,那一身明皇,在阳光的折射下格外的耀。黑彪衬着那么明皇,在德阳楼前急刹而停。
拓跋睿瞅着眼底的那抹明皇,神色暗了暗,继而,轻抿了口手中的酒。拓跋衍翻身下马,出示九王的玉牌后,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鹰卫,几步就窜上楼来。
“九弟,怎么慌慌张张地?是不是宫中出了什么大事?”拓跋睿微微抬眸瞅了眼扑到身前,正喘着粗气的拓跋衍,眸底有一丝阴鸷的戾气,滑过。
“皇兄……快,快……快下令,南宫御风……不能杀!”拓跋衍喘息地捂住胸口,话虽是吐的艰难,倒也算是完整地吐出的自己心底的意思。
拓跋睿的神色一凌,眯着眸子瞅着眼前的拓跋衍。他一脸的汗水,连身上这件明皇的龙袍都没来得及换,招摇过市地跑来,就是为了这一句?
上官语蝶的脸色,也跟着一黑。瞅着拓跋衍的眸光,冰寒锋利。不能杀?为什么?她费了那么多心机,好不容易将这女人弄上了刑台,只差一步,就可以逼南宫御风现身,怎么可能说,不能杀了?
拓跋衍一瞬愕然,慌觉自己失态,拂了把脸上的汗水,他俯身凑近拓跋睿耳边,低语一声:“南宫御风就是南宫珠儿……”
“你说什么?”果然,拓跋睿听到这句,整个神情紧绷成了一根弦。
拓跋衍沉下气息,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神色认真,“千真万确,是南宫明德亲口说的,曾公公可以作证!”
拓跋睿一下子跌坐在凳子上,面色惨白,神色俱裂,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怪不得,他等了这么久,都等不到南宫珠儿现身……
南宫御风就是南宫珠儿,南宫御风如果就是南宫珠儿,心中一切的疑惑,不都迎刃而解了吗?难怪!难怪那日拥她入怀,会有一股熟悉的喟叹?原来,两人竟是一人……
他心中轻轻低喃一声,悔不当初,心,在此刻,窒息的难受,却更是翻搅如要爆发的火山!
是他,都是他,是他亲手将自己最心爱的人,推上了断头台……
他的眼光,轻轻一滑,就落在了刑场上那抹血迹斑斑的人影儿上……
她才是他心心念念的小珠儿,可是……
头顶上的太阳,此时,正正地罩在所有人的头顶上,午时已到……
“吉时已到,行刑!”执刑的刑司,一手将手中的斩杀令,朝地上一扔,一刻,就见那立在南宫御风身后彪悍的刽子手,执起大刀,对准了南宫御风的头……
冷然的刀芒反射而来,一瞬,刺痛了拓跋睿的眼眸,倏听他一声大喝:“小珠儿,我不会让你死,决不会!!”
音落,竟然翻身而起,从眼前的窗子跃向刑场……
他的身姿,卓越飘逸,劲风十足,这一刻,隐忍十年的功力,在上官语蝶眼前,爆发!
“皇上!”上官语蝶一急,扑在窗边一声大呼,伸手想抓住拓跋睿的衣袖,却只争得一块碎布,在指着扭曲不成形。
瞬间,上官语蝶眉色龟裂,一直都是她将他控制的很好,何时,这个在她眼中病的下一刻就要踏入棺材的男人,有着如此傲然的武功?恨意在她眼中浓烈燃烧,顺手拿起桌上的一只茶杯,猛地朝楼下摔去……
这是,猎杀的信号!!
南宫御风轻轻抬起头,披散着发丝,微微眯着眸子,看头顶上那轮正午的阳光,很刺眼,光耀射下,让她睁不开眸子……
身后的大汉手中握着的那把大刀,也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却是阴森恐怖,让人心惊胆战!
南宫御风的唇边,轻轻地勾起一丝浅笑,她的脑海中,映入唐唯那张邪魅且蛊惑人心的脸,还有……刚刚出生不到三个月的儿子,小文轩……
很多很多人,在她的脑海中闪现,师傅那张严厉却如仙般的脸庞,渐渐地越来越清晰……
“师傅,珠儿能做的,该做的,就到今天为止,来世,珠儿,在不欠你……”她的嘴角滑过一丝薄凉的轻笑,缓缓地闭上眼睛……
她没有等到唐唯,虽然,心底有失落,也未能在见孩子一面,但是,她很清楚,一切定不会像表面这般平静……
想让自己死的人,很多;想要自己活的人,也不少!!
闭上的眸子,睁开,环顾整个人群,悄然间,她看到了,心中所念的那抹身影……
身后的刀锋,猛地朝自己头处落下来……
千钧一发之时,只听,“嗖!”的一声,一股凌厉的冷风,化破虚空而来。南宫御风的嘴角,缓缓笑开,那只箭,擦着她脸颊,‘咚’的一声闷响,‘碰!’身后执刀的大汉,轰然倒地……
顷刻间,从四面八方,冲出一群黑衣人,执着冰寒的冷剑,几个飞身,就冲进了刑场。
“有刺客!”不知是谁惊慌地喊了声,一时间,刑场混乱成一团。
“快保护大人……”刑场的士兵,听到号令,一窝蜂地将那吓白脸的刑司护在中间,一时,到给了黑衣人不少机会,他们的包围圈越来越小,渐渐朝南宫御风靠拢。
刑司被护卫保着朝后退,手却指着刑场中间的南宫御风,“快去,快去,把犯人看管好!”他的话音一落,周遭一下子涌出不少士兵,训练有素地搭箭拉弓,朝着南宫御风瞄准!
“嗖,嗖,嗖!”箭声如利,嗡鸣而至,顿见那群黑衣人返身挥剑,与之抗衡。
凌厉的箭雨,呼啸而来,明显不是那些散兵游勇,这些人不只是训练有素,且个个箭法如神,是一批穿着军衣的江湖死士。
黑衣人收拢的包围圈,在此时,却成了刑场上最醒目的目标。
冷冰器在空中不断奏乐着交响曲,时而伴着惊心的嘶叫,一俱俱黑衣人在南宫御风眼前损落,渐渐地,包围圈越来越小,黑衣人也越来越零散,南宫御风知道,如此下去,要不了一刻钟,围着自己的黑衣人,还有自己,一个都别想活。
“你们快走,别管我!”冷冰器相碰中,南宫御风朝着眼前的黑衣人喊了声。
箭雨如萧而来,又一轮厮杀后,南宫御风身前的黑衣人又少了几名,却在此时,一名黑衣返身朝自己冲来。
黑衣人挥剑斩断捆绑住南宫御风的枷锁和脚镣,抽掉她身后的牌子,扶起她就要朝刑场外冲去,却不想,南宫御风身子一软,顿时撞入黑衣人怀中。
“小珠珠,你怎么了?”黑衣人拉下面罩,露出一张魅惑如骨的脸,脸上布满焦虑和担忧。
南宫御风靠着黑衣人的怀,勉强撑起整个身子,盯着黑衣人轻唤一声,“唐唯,你怎么来了?”眉眼中有一丝暖笑,带着酸涩的泪光,盈盈而动。
唐唯拥紧南宫御风,挥剑斩掉一支飞箭,垂眉轻道:“小珠珠,你放心,我只是暂时救你。北辰昊的十万大军,已快要兵临城下,到时一定可以逼拓跋睿放了你。”
“你暗通他?”南宫御风神色一紧,瞪着唐唯,揪紧了唐唯的衣袖。
唐唯顿下步子,看着南宫御风嗔了声,“小珠珠,你知道,我不会做那样的事。”
南宫御风宽慰一笑,埋入唐唯怀中。
“我们走!”唐唯伸手抱起南宫御风,轻道一声,旋身而起,在黑衣人的护卫下,欲冲出眼前的箭阵。
“可我爹……”南宫御风在唐唯怀中轻吟一声,满眸地担忧。爹爹还在宫中,自己又岂能走的安稳?
唐唯垂下眸子,欲回答南宫御风的话,恰在此时,一股冷风较先前的箭,凌厉十倍,激射而来,“嗖!”的一声刺耳的嗡鸣,箭风瞬息而至……
“嗯!”唐唯一声轻哼,身子晃了两晃,差点着从空中跌下地。
“唐唯,你怎么了?”南宫御风面色一急,伸手朝唐唯身后触摸去,一手的温热,她的面色瞬间变白,眸光朝后探去……
唐唯咬牙,硬声回道,“我没事,我们先走,这里目标太大,我们往人多的地方……”脚下了步伐却显得急促了起来,却不想,此时,身后又一道冷风破空而来……
南宫御风的眸子瞬间瞠大,“唐唯小心……”音还没落,就听唐唯一声闷哼,“嗯!……”既而,直直地从空中摔下了地,脚步踉跄了几下,在跌倒地上时,唐唯的手毅然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南宫御风,尽量做到不让其受到一丝伤害。
南宫御风被摔出唐唯的怀抱,一时间泪水湿了她一双错愕的眸子。
“唐唯,你怎么了?”她爬回唐唯身边,一手将唐唯搂入怀中,温热在手底蔓延,南宫御风的心,也跟着窒息的可怕。她看到了,那在背后放冷箭的人,一身白衣胜雪,如天外的谪仙,不染尘埃……
“都给朕住手,住手!!”一道晴天霹雳,拓跋睿伟岸修长的身影,如天神降落,一闪间落在了刑场之上,带着满身的威慑之息,瞬间,惊怯全场!
“参见皇上!”
箭雨簌簌落下最后一波后,偃息旗鼓,齐声参拜。
南宫御风的心,随着手底温热的流失,也跟着在一分分地流失。她本就是囚犯,身无长物,也不能替唐唯医治,虽是点了他几处穴道,但这箭因深厚内力而发,一箭破脉,一箭穿心,两箭相得益彰,是必杀之狠招!!
为何,为何,你要如此至唐唯于死地?
南宫御风抱紧唐唯,缓缓地瞌上眼睛,她的唇轻轻地吻着唐唯颤抖的眸子,温热的泪水在眸中打转……
拓跋睿回头看着不远处的南宫御风,急步走来,拧紧剑眉,轻唤一声,“小珠儿……”
南宫御风的神色怔了一秒,颤巍巍地睁开眸子,噙泪看着怀中气息明显急促紊乱的唐唯,低声泣唤,“唐唯,你怎了,你别吓我,你醒醒,醒醒啊……”
她颤抖的手,轻轻地拍打着唐唯的脸,满手的血腥,刺鼻且醒目。她咬唇,不敢哭泣出声,只用力地摇晃着怀中的唐唯,一声撕心裂肺的吟唤,用尽了她周身的所有力气,她的身子也在轻轻地颤抖着,她在怯怕……
拓跋睿的眸光,渐渐暗了下去,先前的惊喜和担忧,在南宫御风的那朦胧的泪花中,彻底荡然无存!小珠儿,从来不会为任何人落泪,今日,却在他眼前,为另一个男人抿声低泣……
他的脸色随着南宫御风那一声声心酸的吟唤,一寸寸地冰冻,一寸寸地阴戾!
低泣的吟唤依然在耳边,拓跋睿闭上眼,缓缓转过身去,这一幕,他是否可以当它没存在过?
泪水,终是滑了下来,啪嗒,一声滴在了唐唯的脸上……
温热滑进心里,唐唯的眸子,缓缓吃力地睁开一条缝,“小……珠……珠,别……哭……我,我,我没事……”他的手,颤抖着,用尽全力,朝着眼前人儿的脸上抚去……
南宫御风一把抓住唐唯的手,放在脸颊边上轻轻地蹭着,抽着鼻子,嗔了声:“你还说没事,你怎可能没事?”是啊!他怎么可能没事?连环箭,世上除了自己,就只有师兄会……
南宫御风一想到左明宇,眼泪就落的更凶了。不管是谁想杀唐唯,都情有可原,可为何偏偏是师兄?为何是他?她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别,哭……哭,丑……丑了,就……就不好……看了……”唐唯吃力地拂掉南宫御风脸上的泪水,咕咕的鲜泪从他口中冒出,他的脸上,却带着无尽的宠溺……
南宫御风的心,又疼了,痛的让她感到一阵阵地痉挛,呼吸都困难起来!
这个男人到底爱自己有多深?连自己的安危都无法顾忌了,还想着自己……
唐唯,唐唯,你好傻,为什么这么傻?
雾眼朦胧中,南宫御风用力抱起怀中有唐唯,步伐踉跄沉重,看着唐唯的眸光,却是柔柔地散发着暖光,“唐唯,你别说话,别说话,我带你去幽仙谷,小珠珠一定会治好你,一定会……”笑容之下,是南宫御风酸涩不敢流落而出的泪水。
唐唯染笑的眸子,微微地睁开,痴迷地看着南宫御风的侧脸,“小……珠……珠……我好……好困……我,睡……”他艰难地吐完整句话,头,轻轻地靠在了南宫御风肩上……
南宫御风怔住,蹭着唐唯的头,泣血般地吟唤着:“唐唯,唐唯,你醒醒,你不要睡,不要睡,好不好?你醒醒,你醒醒,别睡,求你……”
她无力地跌跪在地,就那样,将头深深地埋进唐唯怀中,压抑地低泣着,一声声呜咽,仿佛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那般哀伤,那般哀戚,那般绝望……
拓跋睿回过身,看着眼前的南宫御风,“小珠儿……”伸手想触摸她的头,却发现一伸手的距离,尽是天涯地角。他想安慰她,让她别哭;他想告诉她,少了唐唯,这世上还有他,还有他拓跋睿,会一直陪她到天荒地老……
可这些话,就是哽塞在喉间,咕咕地发不出音!
拓跋睿倏然收紧的手,再次展开,他的眸中有了一丝坚定和霸道。就算是天涯地角,他也要跨越,也要踏浪而来,站在小珠儿身边……
手,缓缓地,就要落下……
“皇上,不好了!”
一声呼报,顿时,打断了他心中希冀的光芒。他眸色一厉,收手瞪向跪在脚边的人,“什么事?说!!”这声音,字字冰寒,仿佛瞬间就将人,冰冻!
那通报的士兵打了个冷战,头垂的更低,怯怯地道:“北寒十万大军,已兵临城下……”
拓跋睿眉眼一下子,龟裂。一手提起脚边的士兵,眸中红光遍布:“你说什么,在说一遍!”
“北寒,北寒,十万大军,已兵临城下……”那士兵惊颤地瑟缩着,艰难地又重复了遍,却见拓跋睿额头青筋暴跳,那眼中的红光,更盛了一分。
“乱报谣言,给朕拖下去斩了!”拓跋睿手上一用力,将那通报的士兵,摔出老远,满面阴戾!一声森寒的命令,顿时吓的那士兵面色惨白如纸。
“皇上,皇上……”他浅哀地唤了两声,就被人从后拖着,飞快地消失在了拓跋睿眼前,不一会儿,传来一声痛呼的什么落地的声响……
现场的气氛,一时凝固!
拓跋睿浑身被暴戾的气息环绕,惊的一干人马,个个瑟瑟发抖,不敢随意开中发言。
寂静的刑场上,就算掉一根针,都能听到,却在此时,南宫御风的声音,凉凉地传进拓跋睿耳中,“你帮我救唐唯,我替你退兵!”
“小珠儿……”他猛地回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南宫御风。这一刻,心底有妒忌的火焰在燃烧。
“善梅师傅在奉嘉太后手上,在加上你宫中药材齐全,有善梅师傅在,定可以保唐唯一命!”南宫御风不看拓跋睿,只伸手柔柔深情地抚摸着唐唯的脸,痴恋难舍。
“朕不会救他!”拓跋睿撇开头,冷硬回道,胸膛明显起伏不平。那里的气息,正如岩浆一般,翻搅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