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店里你一个人忙的过来吗?”瑾薇一脸担忧。
“大姐,店里还得装修几天,等装修好了,你们再过来和我收拾。”
“好,那我带着娘她们先回了。”
瑾薇带着蔡二娘她们离开后,瑾宴把店门关上。
“石师傅,你看看这些家具,能用的都留下,不能用的就扔掉。我先出去一趟。”
石前守点了点头,放下工具袋,转身上了二楼。
瑾宴挎着一篮子糖,往他从不曾去过的一座楼走去。
楼前静悄悄的,仿佛个安静之所,可瑾宴知道,此地绝不安静,只是自己来的时间不对。
他上前敲了敲紧闭的门,“哗啦”一声一个小厮打开门上下打量着他,“找谁?”
“劳烦小哥,我找你们当家的。”瑾宴微笑着。
他时刻谨记推销第一条,永远要微笑的面对顾客。
“你等着,”小厮关上了门。
过了片刻,“进来吧。”小厮打开门让瑾宴进去。
瑾宴挎着个篮子走了进去,奢华的大厅,到处挂着红色的清纱,一个衣装暴露的美艳妇人,扭着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看着瑾宴笑咪咪的,“这位小哥来的也太早了,姑娘们还没起床呢?”
瑾宴脸色一红故作淡定,“您说笑了,我不是客人,我是来卖糖的,我的糖口味独特,美容养颜。”
“哦,哈哈哈……”妇人大笑了起来,笑的花枝招展。“头一次男人进到这种好地方,竟说是来卖糖的,笑死我了。”
瑾宴嘴角一抽,“您请品尝,保管您吃了还想吃。”
妇人停下笑,“我不喜这些甜腻之物,你走吧。”
“姐姐,我这糖口味独特,甜而不腻,您尝一下。”瑾宴急道。
妇人走到瑾宴面前,勾起他光滑的下颚,眼神微迷的看着他,“好弟弟,你喂我——我就买?”
瑾宴头皮发麻……咽了口唾沫,从篮子中慌乱的抓了一块糖喂给了妇人,腾的一下,立马远离妇人。
妇人动动嘴,看着离她五米外的人,“甜而不腻,还有股淡淡花香味。确实不错,不知这糖怎么卖的?”
“姐姐,我这糖分两种,一种就是你刚吃的,六文钱一块,还有一种放了羊奶的,八文钱一块。”
美颜妇人看着如小羊般的人婉言一笑,“你离我那么远干嘛?姐姐又不会吃了你。”
瑾宴微微一笑,“姐姐沉鱼落雁之貌,离的太近,我怕是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哈哈哈……弟弟你太会说话了,你的糖姐姐都包了。”
“多谢姐姐。”
瑾宴把银子揣入怀中,转头看了眼门头上的牌匾“春风楼”。
石前守和木料店的伙计,正从车上往下搬木料。
瑾宴臭着脸走了进来,噔噔噔……的上了二楼。
石前守顿了一下,回过神继续和伙计搬木料。
过了一会儿,石前守走上二楼敲了敲门,瑾宴一把拉开房门。
“伙计要走了,”石前守走下楼梯。
瑾宴下楼给伙计结完账,往石前守手里塞了一把铜钱,“石师傅,你多费点心了。我回家了。”
石前守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喃喃道,“这孩子受什么刺激了?”
瑾宴提着篮子,脚步飞快往长留村奔去。
脑海中不断闪过“春风楼”的片段,自己一个二十世纪的大好青年,什么级别的视频没看过?今天竟然被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吓的差点钻到桌子底下去,也太丢脸了。
瑾宴在家里窝了三天,除了做糖,还试着做了几款小饼干,蛋糕做了几次都失败了。只能暂时放弃,等以后有了条件再试。
这日一大早他挎着一篮子糖,打算坐车去镇上,去看看店里装修的怎么样?
刚走出门,几个人抬着一口棺材往村西边去了,队伍的末尾,一身孝服的林卓木然的走着。
瑾宴心里咯噔一下,“林卓?”
林卓扭过头心如死灰的看着他。
“卓儿,走了”林伍喊了一声。
林卓转过头跟着队伍走了。
瑾宴看着队伍越走越远,转身回了家。
“四儿,怎么回来了?不是要去镇上吗?”
“林文氏死了吗?”瑾宴不确定的问。
“对呀,昨天晚上死的,怎么了?你问这个干嘛,多晦气呀!”蔡二娘摆摆手。
“怎么死的?”
“听说林伍不知道她怀孕了,把她的头按进灶火门里,死命的打她。结果流产了,她身子本身就弱,一下没挺过来去了。”
“四儿,今日不想去镇里就不去了,你回西屋呆会吧。”蔡二娘看他神色不对,把他胳膊上的篮子取了下来。
瑾宴如行尸走肉般走进西屋,躺到炕上。
双眼无神的看着黢黑的房梁。不知过了多久。
突然,他猛的坐起身来,光着脚跳下炕。把目之所及的所有东西都狠狠地摔在地上。
瑾蔓听到动静跑了进来,“瑾宴,你在发什么疯?我的芦花鸡可就剩一只了。”
“ 三姐 ”
瑾蔓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一软,上前抱住了他,“宴儿,怎么了?”
“三姐,林文氏被林伍打死了,我要去衙门告他去。”
瑾蔓一把推开他,照着他的脚踩了下去。
“啊……疼……疼……三姐,”
瑾蔓把脚挪开,“疼就对了,”
瑾宴双手抱着一只脚跳来跳去,“三姐,你真下的去脚啊?”
“只要你犯傻,什么事我都做的出来?”瑾蔓冷冷的瞟了他一眼,转身出了西屋。
瑾宴抱着脚坐在炕沿边上,看了看自己红彤彤的大脚趾欲哭无泪。
院中洗着甜菜的蔡二娘,“蔓儿,四儿怎么了?”
“没事,睡的魇住了,我喊醒他了。”
瑾宴看着一地的乱七八糟,认命的弯腰收拾起来。
大脚指传来的阵阵的疼痛,时不时的提醒着他,刚才的自己有多傻。
过了一会儿,他收拾好西屋。
提上篮子,一瘸一拐的出了院子。
蔡二娘刚想喊他,瑾蔓拉了一下蔡二娘,冲着她摇了摇头。
瑾宴提着篮子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已经快中午了,又白白浪费了几个小时。
真是作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