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宴边走边埋怨自己,本来有牛车坐。
现在好了,不但牛车没坐上,大脚指还一阵阵的疼。
虽说人不疯狂枉少年,可是太疯狂也是个问题。
他忍着脚上的不适,终于走到了双喜镇。
先是往一些没去过的店铺推销一波糖,卖完糖他回到了自家店铺。
瑾宴推开门,石前守正干着活。
他抬脚走了进去,石前守理都没理他。
他打量着焕然一新的店铺,靠墙做了几个货架,前面的柜台重新打磨一下。
穿过小门,后院南墙根底下,立着一个简易的烤炉,这个石前守真是个人才,自己和他说了一嘴,他竟然已经把烤炉做好了。有了这个烤炉,蛋糕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推开二楼的房门,两个小屋子里各摆着一张架子床。
转眼又过了三日,店里的装修全部完工。
瑾宴看着整洁的店铺,感触良多,像石前守这样的人太少了。他干完自己的木工活儿,又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他想把这个沉默寡言的汉子留下来。
“石师傅的手艺很好,我需要给你多少钱?”
石前守看着眼前神采飞扬的少年郎,“你看着给。”
“不知石师傅家住何处,家中几口人。”
石前守沉默片刻,“居无定所,四海为家。独身一人,并无家人。”
“石师傅,你既无居所,要是不嫌弃的话以后就住在后院。你放心我不收你的租金,你可以一直住下去,但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石前守看着瑾宴。
“店里晚上的安全由你负责。白天你不用管,该去找活找活。如何?”
“好,”
瑾宴微微一笑,这个石前守,真是惜字如金。他把一两银子塞到石前守手里,“石师傅这是你的工钱。”
为了明天开业能多推出几款饼干,夜深人静的晚上,瑾宴一次又一次的试做着。
终于,把印象里的动物饼干做了出来,这也多亏了石前守做的模具。看着形态各异的各种小动物,瑾宴开心的笑了。
次日清晨,蔡二娘带着瑾薇姐妹坐上牛车,往双喜镇赶去。
瑾宴在店里转来转去,像一个旋转的小陀螺,怕开业忙不过来,他昨晚给了石前守一天的工钱,让石前守留在店里帮一天的忙。
“四哥,”草儿冲进来一把抱住他的大腿。
“你们总算来了。”瑾宴看着草儿后面的家人们。
瑾薇和瑾莲往左边的柜台里摆糖。
瑾蔓往右面的柜台里摆各式的饼干。
蔡二娘把裁好的油皮纸放在柜台上,草儿和石前守在门口摆鞭炮。
瑾宴把秤左右柜台各放了一把,一切准备妥当,就等开业。
瑾宴带着全家人来到店门口,瑾山瑾田他压根就没想过要通知。他冲着石前守点了下头。石前守立马点燃鞭炮。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震耳欲聋。草儿捂着耳朵躲在瑾宴身后。
人们听到鞭炮声渐渐地围了上来,瑾宴看了眼家人们,一伸手拽下遮盖牌匾的红布,“福缘斋”三个烫金大字印入眼帘。
瑾宴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各位乡亲父老,大叔大婶们,今日本店开业大吉,各式饼干糖果买三斤送半斤,先尝后买,只限今天一天。望各位从速购买,过时不候。”
人群一听先尝后买,店里立马涌进了一批人。
“瑾弟,“江峰走上前,“开业这么大的喜事。你也不说给为兄下个帖子?你说你该不该罚?”
瑾宴立马迎了过去,“江大哥,小弟涉世不深,不知道开业还能下帖子,江大哥请见谅。”
“算了,你年少不懂事,我也不和你计较,江二,抱上来。”
江二抱着一个半米多高的鎏金金蟾,颤颤巍巍走上来,石前守连忙帮着他一起放到柜台上。
“瑾弟,祝你开业大吉,财源广进。”
“多谢江大哥,”瑾宴歪着脑袋看着鎏金的大金蟾笑的合不拢嘴。
一个过路的行商本来只是进来看热闹,尝了饼干觉的好吃,便买了三斤。
转头来到糖果柜台前,拿着试吃糖一吃,味道不错,又买了三斤,看着手里多出了半斤饼干,半斤糖,心情愉快的走了店,嘴里还念叨着,“这家店真不错,下次还来。”
瑾莲在糖果柜台称重,瑾蔓收钱,瑾薇在饼干柜台收钱,石前守称重,蔡二娘加货。
瑾宴本来和江峰聊着天,一看店里忙的人仰马翻。立马扔下江峰,加入了加货的行列,一口气从早上一直忙到日落时分。
蔡二娘惦记着家中,急忙往回赶,瑾宴不放心,雇了辆马车把几人送回家。
“大姐,把这包饼干明天给朱三叔,人家给咱们看了一天的家,咱们不能没有表示,这只烧鸡你们当晚饭吃,明天估计没这么多客人,你和三姐去就行了,我和车夫先回去了!”
“四弟,你放心吧。”
瑾宴坐上马车,一路疾驰,片刻后就到了店里。
这马车就是快,牛车一趟的时间,马车可以跑两个来回。
他推开店门,石前守正在收拾卖剩下的饼干,他转身坐到灯下,盘点起今天的流水,除去成本,今天净收入是五两银子,石前守收拾妥当,正要往后院去时,瑾宴喊住了他,“石师傅,今日忙了一天,快坐下,咱们喝一杯。”
瑾宴拿出一只烧鸡和一壶酒放在地上,两人席地而坐。
瑾宴找来两个杯子,给石前守倒了一杯,自己又倒了一杯,“石师傅,今天你受累了,我敬你。”端起酒杯和石前守碰了下,喝了一口。
微辣的口感充斥着口腔,穿到这里这么久,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喝酒,这里的酒的度数比现代要低一点。
两人喝了几杯,瑾宴的话渐渐多了起来,基本上都是他在说石前守在听,不知怎么就说起了林文氏……
瑾宴拿起酒一饮而尽,“石大哥,林卓好可怜,我就不理解了,生男孩就那么重要吗?”
石前守罕见的回到,“蠢,”
瑾宴醉眼朦胧,“对……蠢……为……什么……那么……蠢……”
脑袋一歪,瑾宴彻底醉了过去。石前守站起身来,背起瑾宴往二楼走去。
安顿好瑾宴,他正要去收拾地上的酒摊子,突然,他眼神一凛,看向站在中央的黑衣人,店门早就被瑾宴放下了门闩,此时却平白无故的出现一个黑衣人,可见来人武功之高,他竟一点都未察觉。
“不要伤害其它人,我和你走,”
黑衣人瞟了一眼他打开店门,“ 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