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宴把散落在外的东西一一放进包袱。突然,灰衣人怔了一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这是哪里来的?”
瑾宴呆愣的下,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灰衣人一把掐着瑾宴的脖子,把他提溜了起来,“说这个木雕你从哪里得来的?”
瑾宴瞬间喘不上气,头一次,如此零距离的感受到死亡的可怕。他拼命的挣扎着,眼睛疯狂的乱转,用手指着自己的脖子。
灰衣人冷冷的扫了一眼他的脖子,突然松开了手,他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咳咳咳……”他猛烈地咳嗽起来。
“我再问一遍,谁给你的?”灰衣人冰冷的声音响起,仿佛来自冥界的勾魂使者。
瑾宴瑟瑟发抖,“石……石前守……给我的……”他捂着自己的脖子往后退了退。
对不起了石大哥,死道友不死贫道。
灰衣人喃喃道,“石前守?”
瑾宴见他摩挲着手里的木雕,出神的看了好久,久的瑾宴以为他走火入魔了。
瑾宴慢慢往门口退,他可不想死,他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死估计连个渣都不剩了,他轻轻的一点一点往门口挪……
眼看就要打开门,他的手刚碰到门闩……“嗖”的一声,一把刀擦着他的手背飞了过来一下扎在了门闩上,他的手背瞬间出现了一条一厘米的血痕。
瑾宴冷汗直流,一下子瘫软在地。
他奶奶的,又不杀我,又不放我走,你以为这是猫和老鼠呢?老娘跟你拼了。
瑾宴颤抖着手扶着门站起身来,一步步的挪向灰衣人。
他挪到灰衣人面前定定的看着灰衣人,灰衣人依然冷冷的斜视着他。
两人对视了半响,瑾宴冲着灰衣人作揖道,“这位大侠,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手里既然有这个木雕,我不会杀你的。”
“多谢大侠不杀之恩,大侠既然喜欢这间屋子,我就再换一间。”瑾宴说完眼疾手快的抱起包袱就往门口去。
“慢着,”
瑾宴脚步一顿,你奶奶个腿的,有完没完了,有屁不能一次放完吗?
“不知大侠还有什么吩咐?”瑾宴转过身。
“他,开心吗?”
“谁?”
“送你木雕的人?”
“啊……挺开心的;我们……还一起喝过酒……”
“那就好,你走吧,今天的事和谁都不要讲。”
“是是,请大侠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瑾宴说完一把拉开门闩就往外跑。
他一口气跑到一楼大厅的柜台旁。
掌柜一脸狐疑的看着喘着粗气的瑾宴,“瑾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掌柜,三日后我再来。”他说完一溜烟的跑出了客栈。
跑过了几条街,他喘着粗气坐在了一家茶寮里,“店家上壶茶,”
“来了客官,”店主帮茶放在桌子上。
瑾宴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慢慢的一杯茶进了肚,他的心跳才恢复了平静。
过了一会儿,一壶茶喝完,他冷静了下来。
客栈是不能住了。
“店家,”
“客官还要点什么?”
“店家,我来这儿投奔亲戚,谁知他们搬了家,我又住不惯客栈,不知这府城中,哪里有小院出租?”
“客官,往南去不远处有一家牙行,客官要是不想找牙行,东街紧挨着府学的那几个巷子里,有不少出租的小院,短期长期都有。”
“多谢店家,”瑾宴放下茶钱出了茶寮。
走了一会儿,问过路人就抬脚往东街走去?
一排排青砖黑瓦的房子映入眼帘,他刚走进一个叫及第巷子的巷子,迎面就走过来一个老大爷,“这位公子是租房吧?”
瑾宴诧异道,“是,”
“公子,我家的房是这最近最好的院子,来走带你去看看,”说完不由分说的拉着瑾宴就走。
瑾宴瞅着他黑黄的指甲,胃里一阵反胃。
走过几个院门,老汉停在一个六成新的院子前,从袖子里掏出钥匙打开街门。
“公子请,”
瑾宴抬脚走了进去,一进去就是三间房的小院显得很窄陋,推开房门一股霉味迎面而来。
瑾宴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过了几息,出了小院。
“公子,这小院不错吧,这里离的府学最近。”
“不知这院子租金是多少?”
“公子要是年租,一年五两银子,要是月租的话,一月八百文。”
“等我和家中长辈商量一下。”瑾宴说完抬脚就走。
“公子……公子要是看上了价钱好商量。”老头在后面高喊道。
瑾宴头也不回的出了巷子差点碰到一个路人。
“抱歉,”他急忙开口道。
“公子这么急的跑出来,是被黄老头吓的吧?”
瑾宴抬头看去,来人一身崭新的学子服,方脸大眼,大约二十多岁,“原来他姓黄,他有点太热情了,”瑾宴擦了擦头上的汗。
“哈哈……”方脸学子笑了笑,“公子不必往心里去,他没什么坏心思,就是着急往出租他的院子。”
“这位公子告辞,我还有事,”瑾宴往前走了几步……
“公子可是急着租房?”
瑾宴顿了一下脚步,“是,”
“公子要是信的过我,学生倒是知道一处不错的院子,离此处不远。”
瑾宴打量了一下他,一脸的正气不像作奸犯科之人,“还请带路。”
方脸学子微笑道,“这边走。”
走了片刻,方脸学子带着他走进一个巷子,巷口写着“ 无涯巷 ”
瑾宴心道,看来这边的巷子都是和学习有关了。
走到一个八成新的院子前。
“公子稍后,我去叫房主,”方脸学子转身往右边的院门走去,他上前敲了敲门,“嘎吱”一声,街门打开了,出来个身穿半旧学子服的学子,他看了看方脸又看了看瑾宴,“方进,你来干嘛?”
方脸指了指瑾宴,“何正,这位公子想租个院子。”
何正脸色不虞,“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少来这里猫哭耗子。”说着就要关门……
“正儿,是谁呀?”温柔的声音传来,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走了出来。
瑾宴观她面相不过四十多岁,可头发却是花白的,不由的好奇起来。
“伯母是我,有人过来看院子。”方脸急切的说。
“哦,好,我这就拿钥匙去,”妇人进屋去拿钥匙。
何正扭过头不去看方进。
瑾宴不觉好笑,这两个败家孩子这是闹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