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二娘抱着一个婴孩,一头雾水的看着他,“四儿,你回来了,快劝劝你二姐?这好好的日子不过,她这是怎么了?”
瑾宴把马拴在柱子上,加入搬东西的行列,“劝什么?二姐就是我接回来的。”
“你接回来的?为什么?人家何正现在可是秀才公,”蔡二娘一脸质疑的看着他。
瑾宴气的猛的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摔,“秀才公怎么了,秀才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一个区区的秀才就可以随意作贱我的姐姐吗?谁给他的胆子。”
宁旭把他拉了过来,“你这是怎么了,心里有邪火也不能冲着你娘发呀!”
瑾宴惭愧的低下头。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听蔡二娘那样的话,心里的火瞬间就憋不住了……
“瑾宴,你以为把你二姐接回来就万事大吉了吗?只要那个何正不写放妻书,你二姐永远都是人家的妻子。”
“那怎么办?”瑾宴一脸急切的看向宁旭。
“你等着,我去府衙一趟。”宁旭转身出了大门。
瑾宴低着头挪到蔡二娘面前,“对不起娘,我……我不是冲你,我是冲那个该死的何正。”
蔡二娘算是看出来了,瑾宴是铁了心的不让瑾莲和何正过了,她还能怎么样呢?儿大不由娘。
“娘回屋了,大门口风大,娘怕苗儿受不住。”蔡二娘转身欲走……
“娘,给我抱抱。”瑾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她怀里的婴孩。
蔡二娘把苗儿小心的递给瑾宴,“手托着这里,小心……”
小小的婴孩懵懂的看着他。
瑾宴抱着软乎乎的苗儿,心似乎也变的平静下来,没那么浮躁了……
过了一会儿,车上的东西都搬完了。
一家人进了厅堂,瑾宴发现二姐似乎没有太大的反应,除了总是偷偷的看向蔡二娘。
瑾宴叹了口气,如此看来二姐能一直和何正将就,原来是在乎蔡二娘的看法,这么大的人了,还在为别人的看法活着。
瑾宴此刻反而希望她真的是爱惨了何正,而不是单单只是为了不让蔡二娘失望,如果是那样就太可悲了。面对一个没有自我的人他真的不知该怎么去帮她?
“瑾宴,你给我出来,”怒吼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进来。
瑾宴立马走出厅堂,只见何正带着两个人站在当院,一双眼睛凶狠的瞪着他。
瑾宴拿起墙角的马鞭回瞪他,“何正,你还有脸来我家。你奶奶的,赶快给我滚出去,我家不欢迎狼心狗肺的东西。”
“瑾宴,你把莲儿还有从我家拿走的东西尽数还回来,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你这一回。”何正微抬着头。
“何正,滚你大爷的,你还饶过我?真尼玛可笑,你问问我手上的鞭子饶过你不?”瑾宴鄙视的看向他“我二姐不和你过了,你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至于东西都是我二姐的陪嫁,我二姐有权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瑾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现在可是秀才,你一个地位低下的小商贾凭什么和我斗?”何止趾高气扬道。
瑾宴翻了个白眼,鄙夷道,“何正,瞧你那点出息,一个小小的秀才就让你膨胀成这样,你可真是小人得志。”
何正冲着两人一挥手,两人冲瑾宴冲了过来,蔡二娘一看立马就要冲过来。
瑾宴眼角扫到她,大喊道,“杨花不许让我娘出来,娘,你放心,两条狗,我还收拾得了。”话必他抬起鞭子抽向来人的脑袋,来人疼的抱着脑袋蹲了下去。他转头想抽另一个人时,发现鞭子被另一个人抓住了,他一个擒拿手,另一个人痛的放开了手,瑾宴一脚踢开他。
他提着鞭子走向何正,何正此刻早已吓傻了,他见瑾宴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两个人,他一个读书人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架势,吓的脸色惨白的一步步向后退去。
瑾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抬手就是一鞭子,一鞭子抽到了他脸上,疼的何正叫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跪下一个劲的冲着瑾宴求饶。
瑾宴抬手又是一鞭,抽在何正的背上,“你刚才不是挺狂吗?现在怎么软了。你娶小妾为何不用粉色,非用正红,你是欺负我们瑾家没人吗?”
他抬手又是狠狠的一鞭子,疼的何正惨叫声仿佛鬼哭狼嚎。
他抬手又抽了两鞭子,何正趴在地上疼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苦苦的哀求着……
在他打算抽第五下时……宁旭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住手 ”他上前夺过瑾宴手里的鞭子,看了眼地上的何正。冲瑾宴使了个眼色。
瑾宴见宁旭冲他使眼色,猛的想起放妻书,他忙转身往屋里走去,屋里的几人正瞪大眼睛看着着他。
瑾莲看着趴在地上仿佛一个虫子般扭动的何正,心里深深的厌恶着,自己当时的眼睛是不是糊了纸,这么一个东西,自己怎么就看上了他?
“草儿,去把你的笔墨纸砚拿来。”
“哦,好,”草儿颠颠的跑进了屋。
蔡二娘担忧道,“四儿,可别再打何正了,出了人命可怎么办?”
“娘,你别担心,我不打他了。”
“四哥,给,”草儿把托盘递给瑾宴。
瑾宴接过托盘转身把放在何正前面的地上话音冰冷道,“写,放妻书,”
何正顶着脸上的鞭痕,弱弱的看了一眼瑾宴手里的鞭子,低头拿起托盘里的毛笔写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放下毛笔。
瑾宴上前拿起放妻书递给宁旭,宁旭上下扫了一遍点了点头。
瑾宴瞟了一眼蜷缩在地上的何正,厉声道,“滚吧,以后你要是再敢出现在我的家人面前,绝不轻饶。”
何正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来正要往门外走……
“慢,”宁旭喊住了他。
何正一个哆嗦,停住了脚步,像极了一只惊弓之鸟。
宁旭朝瑾宴伸出手,瑾宴茫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给我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宁旭鄙视他一眼,心想到,这么大个人了,做事只靠一腔热血。完全不懂善后,还得自己替他操心,自己真是个当老妈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