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国的街道上。
一个穿着淡青衣衫的少女在街道上奔跑。
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在其中的,是一块黝黑的石头,她紧紧攥着,视若珍宝。
她似乎可以从中感受到一股别样的力量,别样的暖意。
……
“就算你此时过去,他也早已经死了。”
白玲珑看着柳初初坚定的眼神,言语冰冷。
柳初初的笑容却格外温暖,她眼角含着泪水,笑着说道:
“我要见他一面,即使是最后一面。”
……
柳初初朝着武祭跑去,天上不知何时落了雪。
飘在了她的肩头。
也落在武祭上,若璃,和陆征的肩头。
陆征的胸口,深深插入了一节金色的锁链。
但他的胸口没有露出鲜血。
陆征的身子中,几近干涸,涌出的几滴鲜血,也最终滋润他干枯的肌肤。
若璃此时的眼神几近呆滞。
她眼中闪动了许多情绪,震惊,哀恸,无助……
她的眼前,不知何时迷糊成一片。
若璃也想要将陆征心口的那节锁链拔出,但那离渊锁,在陆征的心头,纹丝不动,似乎早已与陆征的身子融为了一体。
陆征干哑的嗓子发出了几声浅笑,他的脚上再也没有了力气,他此时本该倒下,此时全靠若璃和离渊锁的支撑。
此时的落雪,几乎让他没有一丝感触。
石台周边的众人眼中也有些不忍,他们并没有看清石台的声息,他们只看见了,若璃将手中的离渊锁,狠狠插进了陆征的心口。
所有人几乎都瞟了一眼无音师太,又瞟了一眼若璃,心中微动,又忍不住叹息,如此心性,再过了几十年,台上这个少女,恐怕就会成为新的无音师太,静航慈斋的繁荣,也将会延续。
梅三弄早已醒转,只是他不知何时到了台下,他仍旧是抱着手中断裂的长剑,默不作声。
他只是看着干涸的陆征许久,最后重重颔首,静默转身离去。
叶尘也在台边,一席黑衣的他,怒发冲冠,死死咬着牙。陆征给他的长剑在手中铮铮而响。
范苏在他的身边,饱含着泪水,平生随和的他,眼中头一次涌出了敌意,
他们两个眼中也是饱含热泪,几乎就要迎上前去,抢过陆征。
但带着青铜面具的范不过,伸手紧紧拉住了他们二人。
此时的局面,北辰国的人,万万不能上场。
这早已不是北辰国的武祭了,这是魔教和正派的斗场。
这,也正是在陆征的算计之中。
台边,秦无雅的脸色阴沉,身上的灵气盈盈波动。
狂惊修的眼睛也红了半边,几近狂怒。
白月山庄的人脸色也不甚是好看。
但他们都没有动,他们缺少一根导火索,这根导火索,成为正派和魔教的窗户纸,没人敢打破,没有敢戳穿。
这犹如薄膜之下的暴洪,一旦捅破,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
在众人沉寂之际。
那个青衣的窈窕身影,终于也来到了石台之边。
她看着台上干枯陆征,死死咬着自己牙。
她颤抖着自己的身子,撞开了若璃。以自己虚弱的身子,支撑这陆征。
她看着陆征的眼睛昏冥,身上血痕累累,她触摸到了陆征心口的温热,感受到了他胸口的的痛楚。
她几乎不能自已。
泪水再次从她的眼眸中流出。
众人知道,北辰国武祭,将迎来最终的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