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宗华的笑瞬间咧开,“好,我明天就补上!不,我们现在去挑戒指!”
“现在店都关了。”
“开,让他们开着!”陈宗华激动起来像个不讲理的孩子。
沈心怡就这么被他拉着,很快来到商场。早有人在里面等候,一看见来人就立马恭敬迎着进去。
沈心怡看着对方套着白手套拿出那些璀璨的小珠子。
陈宗华问,“你喜欢哪一个?”
“我能都喜欢吗?”
“都包起来。”
“哎不用不用!我乱说的。”沈心怡不开玩笑了。
那么多雨珠子一般的钻石,她喜欢哪个呢?
沈心怡想起以前在隔壁城市的时候,他们一家人住在老城区,是一楼。每当下雨屋檐底下总是会滴答滴答,沈南天会放一个大桶在屋檐底下接水,院子门前种着一筐青菜。他总说雨水比自来水干净。
可如果那天然之物真的干净,人又为什么要费劲心思去弄自来水。
沈心怡随便指了一个。
“沈小姐真有眼光,这一款的名字就叫素心,搭配您真是相得益彰。”接待员适时地夸赞。
店员把两位顾客送出门后,耐不住激动给闺蜜发信息:你知道吗刚刚谁来店里买东西?
对方回了一个问号。
她忍不住直接打了语音,刚才可是陈宗华来我们店里了!
谁?高仿的吧?
我跟你说我亲自接待的!我亲自给他刷的卡!就是陈宗华!
对方回,不是吧?
而且是对戒!
对面那人一句我靠。
两个人又就陈宗华居然向素人女友求婚的事情讨论好一番,最后仍是感叹一句,可惜了,没法告诉更多的人。
*
余娉婷听完手下报道,露出欣慰一笑,“辛苦你了。”
她看向夜空,是缺月。
那天他在高楼说的那句话,是对她说的吧。
他最在乎放不下的那个人,她替他兜着。他倒是拣了便宜,自己就那么去死了!
那天上的星星好像闪着光,余娉婷才发现是自己的泪。
*
沈心怡听到敲门声,急忙重新把桌上戒指戴好,才过去开门,“怎么又回来了?”
他自从买回戒指后,来来回回好几趟,就是不愿走。
这么一个一米八五的大男人,问她能不能睡沙发。
她的小沙发?沈心怡看了一眼,坚决摇头。
即便这样,陈宗华还是不肯走,沈心怡把他往外推。不说话,都能够看出他很高兴。
“你怎么来了?”沈心怡一顿,门口的竟然不是陈宗华。
“看望自己的姐姐,不行吗?”
沈心怡把手藏到身后,左手正在拔戒指,那戒指牢牢卡住,不知为何却一点都出不来。
祁浩撞开她顾自往里头走。
“祁总,我准备休息了。”她不想他进屋。
“我也是。”
“祁浩——”她一下子抢到过道,拦在他前面,“这是我自己的房子!”
稍一靠近就闻到他身上明显酒味,沈心怡皱了眉,“你喝醉了,我打电话叫盛晴雪来接你。”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那里有一枚她刚刚怎么也摘不下的戒指。
真是讽刺。
有人保护她,有人欺践她。
是有多笨才会不知如何选择?
祁浩视线收回来,看她失神的眼,仿佛要透过那眸子望进去。
手腕被一把拽过,沈心怡缩不回去,只感受到他的指尖碰到她手里戒指。
大门空空荡荡开着,他忘了,她也忘了。
楼道里有轻悄悄的脚步声,刚才几次坐电梯开门。到门口突然躲到一边,她还能猜到是他。
那这次不如走着上来?
陈宗华现下太激动,爬楼梯也能消耗一下过于兴奋的情绪。正好还可以不被她发现,免得挨骂。这回却看到大门打开。难道她在等他?
陈宗华带着不确定往里,“心怡?”
不只一个人听到了陈宗华的声音,沈心怡想要抽回手,却从祁浩眼里看出作弄,忽然恐慌。
陈宗华到卧室门口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靡靡景象。
祁浩不紧不慢起身,拿手指抹唇角,似乎还意犹未尽。
动作太快,谁也没想到,文质彬彬的陈宗华居然动武,一拳揍来像闪电,亏得祁浩眼尖迅速闪身,这才堪堪避开。
他动作快,他也不慢。两个人在方寸的卧室对打,你攻我迎,互不相让。
打斗并没有声音,全是拳脚在空中劈开,好多次差点拳头砸到角落女人,她也不躲。祁浩一松衬衫,觉得无趣,“算了,睡了那么多回早就腻了,你自己留着玩。”
陈宗华捏紧拳头,要追上去,被沈心怡喊住。
大门嘭地一声阖上,动静好大。
她低着头,也不说话,仿佛刚才那声“宗华”不是出自她口。
“痛不痛?”陈宗华恢复往日温柔语气,走过来将她扶到床边坐下。
他说话时声音温柔,跟刚才打架判若两人,沈心怡看到他手上的红色,“你手出血了?”
陈宗华本来不太在乎,看到她那么仔细盯着,问她,“家里有碘酒吗?”
她找来医药箱,给他的伤口上药,眼睛却始终没有落到他身上。
好像隔着一层雾。
“心怡——”他突然伸出手捉住她的。
碘酒瓶子离得太近,被陈宗华的动作带的一晃,还好没倒。
“心怡,“陈宗华看着她,“我们直接结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