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怡总算看他。
“不订婚了,直接结婚,如果你还愿意跟我结婚。”陈宗华抚摩她的脸颊,
“我忍不了他那样伤害你。只要结婚,你就是我陈宗华的太太,我不信他还敢欺负你。而且,结婚了我们住在一起,我绝对不会给他还能欺负你的机会!”
他信誓旦旦,铁骨铮铮。
沈心怡笑了笑,“你刚刚看到了......”
“我看到的,是他强迫你。心怡,你跟他的事情,是他不对。不是你。我以前还觉得要让你慢慢接受我,没关系我可以等,但是自从我看到他祁浩是这样对待你的,对不起,我等不了。我不会让我的女人受苦。我眼里的宝贝,怎么可以是他人的垃圾玩物!”
有什么东西热热的滑了下去,沈心怡只感觉到他的手抚过,然后那一行接一行的泪水,都被他轻柔抚拭擦去。
沈心怡听着他的心跳,砰咚砰咚,还很热烈。刚才的打斗,是她第一次见到暴戾的陈宗华。
她抬头看他,“你今天,能留下来陪我吗?”
陈宗华躺下时才发现她在颤抖。他侧身抱过她,将她收紧在自己怀里,“别怕,以后都有我在。”
她怕的是什么呢?
祁浩坐在封闭的车里,入夜的小区楼下并没有什么人,他坐了很久,楼上那人一直没下来,祁浩摸了一根又一根烟,直到一包烟抽完,都没等到楼上的人下来。
他把烟蒂踩在脚下,碾碎。那些粉末好像不甘心的傀儡,他一脚踩住。
她手指的那枚戒指看上去最讨厌。他已经向他求婚了?动作够快!
不过,他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吗?
盛晴雪没料到祁浩现会主动给她打电话,接起电话就问,“你是想我了吗?”
“陈宗华跟那个贱人在一起了。”
盛晴雪反应了一秒,才想起他口中的贱人是谁,“你是说沈心怡?”
祁浩反问她,“你哥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还会有别的女人?”
他语气听起来很不好,盛晴雪换了一边耳听电话,“祁浩,你为什么这么不希望我哥娶她?”
“你说呢?”
“......是因为你喜欢她吗?”
“我喜欢她?我恨那个贱人都来不及,怎么会喜欢她!”
“你给我电话,就是想让我告诉大妈妈,阻止他们两个在一起?”
“晴雪,你忘记你说过什么了吗?不管做什么事,都会以让我满意为目标。”
盛晴雪道,“你放心,我也不希望我哥哥娶她的。”
挂了电话,盛晴雪却觉得有些失望。祁浩难得主动给她打来电话,说的却还是那个女人的事情。难道她陪在他身边那么多年,全都是她自己自作多情吗?
高中认识,表白未遂,大学她又奔去他的那个学校,国外四年,他一回国,她后脚也就跟来了。
或许在外人看来,他们两个是金童玉女很相配,可他祁浩从来就没有主动过。她习惯了主动,并不都是她习惯如此,而是她爱他。
走廊角落书房的灯还亮着,听到关门声,陈如瀚走出来,“晴雪——”
盛晴雪脚步已经放得很轻,可没想到自己老爹还是听见了,她只好撒娇,“爸爸你还没睡啊?”
“你要出去?”陈如瀚盯着她。
“我一个朋友生日......”
“出去就出去,非得找什么借口。”陈如瀚听起来不像生气。
盛晴雪急忙挽住父亲胳臂,“哎呀爸爸,我不是在家待着觉得有点闷嘛,再说了我是年轻人,精力就是充足的呀!”
“都订婚了,你呀,别再把自己当小孩看待!”陈如瀚点她鼻尖。
盛晴雪笑着说知道了。
盛晴雪走后,陈如瀚回到书房,看着手机里显示的那一个号码,就是没有勇气按下通话键。
楼下汽车的声音响起,盛晴雪母亲盛欢开了窗户,看到是女儿的车子出去,身旁的枕畔还是凉的。她走到书房去。
“晴雪去找祁浩了?这孩子,女儿大了就不由人了。”盛欢把刚从楼下热好的牛奶拿到他旁边,陈如瀚正专心对着电脑。
“如瀚,早点睡吧。”盛欢把牛奶放在一边。
没想到那杯子刚落到桌面,就被陈如瀚一声斥责,“液体不要放我桌上,都是文件!”
他看起来很紧张,比紧张她还要紧张他的文件。
他的工作是他的命门。
盛欢把牛奶拿到手里,“你还要工作到几点?”
陈如瀚似乎想起刚才态度不端,道歉,“对不起,我急躁了。”
“你刚刚见到女儿出去了,为什么不拦着她?虽说订婚了,但是两个人这么晚见面,总归传出去是不大好听的。”
陈如瀚耐着性子,“你刚刚不是说,女儿大了不由人了?”
“那你是她父亲呀!都说子不教父之过......”
“盛欢,我现在还有工作要处理,你困了就先去睡啊。”
“你这是赶我?”
“我没有赶你的意思。”陈如瀚摘下眼镜,“只是觉得现在时间不早了,你这么爱美,熬夜了明天会有黑眼圈,就得不偿失了。”
盛欢笑,“你说的也是,那你把牛奶喝了。”
她把牛奶递过去,等他来接。
陈如瀚看了一会,接过那杯奶,“谢谢我的夫人!”他拥着她把她送到门口。
盛欢走出一步后,就听见了书房嘎达一声。
他反锁了。
陈如瀚这个人有多好呢?他对所有女人都礼貌得体,风度翩翩。可他的好是毒药。
盛欢回到主卧,看到床头她与他当年轰动全国的婚礼照片,过去仿佛才没过去多久。
结婚的时候她刚怀孕两个月,而如今盛晴雪都订婚了。
盛欢躺到床上,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在叹气。
如果当时,她没有怀孕,现在在这陈太太位置的,也许就不是她了!
只可惜,感情不能左右命运。唯有命运能左右感情。
偏偏是她先怀孕,这就是上天对她的厚爱!
盛晴雪一下扑入热火人潮。酒吧的深夜镭射光摇曳,躁动的音乐让人忘记个体孤独,越夜越狂欢。
“哟,这不是盛大小姐么?”
盛晴雪刚走到洗手间,就听到一句熟悉的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