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女儿求着自己的这般模样,老爷孙志才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想帮吧,但自己十分在乎自己的名声,更在乎自己的清白。
不帮吧,又不忍心看着他们一家人包括女儿孙艺瑾过着苦日子。
犹豫良久,孙志才终于开口道了来:“你不是被威胁了?”
一声问话,孙艺瑾抬起了头来,看着和蔼的父亲,话刚想说出口,却又咽回了肚子之中。
“被我说中了吧?”
“朝廷对官员的处罚有轻有重,你父亲那边,我了解过些。总之,此罪祸不及你们。”
听着这两话,看着父亲好像不同意的样子,孙艺瑾急得道出了句来:“爹,您是不想帮是不是?”
看着孙艺瑾,孙老爷长叹了口气:
“若是帮了,我的清誉何在?这不成了奸臣了?那些京城、大墨的百姓怎么看待我?”
“你莫要忘了,你大姐,你的那些大哥们,现在的冤还在!”
听着这话,再瞧着父亲脸上有几分气意,孙艺瑾站起了身来,丢下了句话:
“行!”
“你做你的清官!”
随后,扭着身朝着外边走去了。
恰巧,管家岑笙见到了此幕,匆匆的往着孙老爷的书房而来了。
“老爷。”
“这是怎么了?”
孙志才一手摸着额头,一手挥了挥:“不管她了。随她怎么做吧。”
孙艺瑾两眼带着泪水,匆匆的跑出了孙府,往着刘府而去了。
一路上,担心有人瞧见自己的模样议论纷纷着,便又快速的擦擦眼泪,强忍着眼泪而去。
恰在此时,孙家的两位夫人这才知晓孙艺瑾来过。
两位夫人作伴,本想来瞧瞧艺瑾如今怎么样了,奈何却连孙艺瑾的人影都未有瞧见。
二人只好来找孙老爷了。
“老爷。”喊了声后,二夫人马氏急忙问了声:“艺瑾方才真来过?她人呢?”
“走了。”孙老爷低声道着。
“走了?”
“真是的。”
“这孩子。走到家里了,连我这个生母不来看看一眼。”
几声气话后,二夫人马氏又问了句来:“老爷。你方才瞧见艺瑾了,她这是瘦了还是胖了?这脸、身子有没有什么伤着?”
看着马夫人一脸急切的模样,再瞧着一旁正夫人一同投来的目光,孙老爷回了句来:“想看她。你抽个时间去看吧。”
听着老爷这话,再瞧着老爷的这面孔,正夫人何氏好奇的问了句来:
“老爷,这是怎么了?”
“艺瑾这孩子可跟你说了些什么?”
想着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孙志才回答了来:“方才,她找我。求着我,让我手下留情,放过她家的老爷。我不同意此事,她就气走了。”
听着后,二夫人马氏不明白道了句来:“老爷。如今你是左相,加上皇上年龄又小,这留个情面,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听后,孙志才抬起头来,一脸黄彤彤的面孔看着二夫人马氏,脸上的气愤多了几分来。
“说得轻巧。你不知我若是做了,朝中会有多少争议。再者,为官自然是为国为民。公正执法,哪能徇私舞弊?”
被着孙老爷一说,二夫人马氏顿时哑口无言了,心里憋屈得很,往着书房外走去了。
瞧着老爷正在气头上,正夫人何氏呢,也未有多说些什么,与着二夫人马氏一起走去了。
……
“怎样?”
“他可答应了?”
一瞧见妻子孙艺瑾回来,这丈夫刘则珩匆匆走来迎接,就连刘府的那些十分针对她的人都站立在刘则珩的其后。
孙艺瑾摇了摇头,瞬间,一家子人面带的笑容顿时没了。
就连刘则珩方才的笑容也消失了。
“怎么会?”
“我们两家可是亲家。”
“他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孙艺瑾摇了摇头,脑子里还是回忆着自己与父亲争吵的那样子。
“那他怎么说?”刘则珩问了声。
孙艺瑾只好将方才父亲孙志才所说的话说出口来:“他说,为官自然是为国为民,公正执法,不可徇私舞弊。”
一听,刘则珩的脸上大大写着失望。
刘则珩无奈的转头看向了母亲:“娘,这可怎办?爹还怎么救啊?”
刘则珩的母亲摇了摇头,眼眶里很是湿润,看着瘦弱的孙艺瑾,嫌弃的道了句:“没用的东西,自己的家人都求不动。嫁给四哥儿,真是委屈他了。”
听着母亲一言,想着先前与孙艺瑾的誓言,再想着现在父亲还在狱中,她还是有用的,急忙道了来:
“娘,不可这么说。”
“艺瑾本就是儿的妻子,是儿委屈了她才是,哪里是她委屈了儿?她没求到,也不是她的错。”
听着儿子的一番话,刘则珩母亲生气的面孔仍然在,只是未有再道上一语罢了。
而孙艺瑾呢,听着她这么说自己,心里别提多难过,有多憋屈了,但听着刘则珩的一语,心里的不愉快倒是去了几分,也是渐渐的对着刘则珩有了几分好感来。
看着这儿周围的一家人,身为一家之主的夫人道了句来:“哥儿们几个,妹妹们,都想想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够救救老爷。”
瞧见,他们个个都散开了去。
瞧着还站立在地的妻子孙艺瑾,四少爷刘则珩继续做起了戏来。
“夫人。”
“我们回屋歇息着吧。”
“没事。法子总会有的,别多想了啊。”
面对着刘则珩突然间这么的温柔,孙艺瑾的内心之中实在是受不了。
翌日。
“皇上。”
“臣有一言,这天下不能一日无君的道理臣等皆知晓,但天下不能一日无后呐。”
“这...是不是该?”
礼部左侍郎何以光道。
何以光,四十四岁,南中松县人,于弘道三十八年中进士,官至礼部员外郎,因敢于劝谏,后德昌元年七月被迫致士,刚重新重用不久。
一身微胖身材,长着长长的胡须,一脸还算得上温柔儒雅。
坐在龙椅上的陈子渊听着此话,心里边很是高兴,但想了想,换了个理由,说了来:
“此事不急。没有皇后,这天下不乱。再者,这后宫之中无一妃子,何必担忧。”
“新朝刚几日,眼下诸多事要处理,还是先忙完那些事再虑吧。”
听后,礼部左侍郎何以光只好不再多言。
“那个...那帮奸臣的事进展得如何了?”皇上陈子渊问。
“回禀皇上,案件已经在进一步审理之中。臣等定尽心尽力,保证无一出现纰漏,无一徇私舞弊。”刑部尚书岑赫道。
岑赫,四十六岁,南中云原府人,弘道三十八年进士,为官清廉,官职刑部右侍郎,斗不过奸臣,于德昌四年九月致士,刚回来为国继续效力。
一身瘦身材,时时刻刻皆是一脸严肃的面孔,若是有玻璃心的官员见着了他呐,还以为他在跟自己斗气。
“好。”
“爱卿们如此办事,朕就放心了。”
“一定要严查,公正公平,官员贪污的银子不得收入你们的囊中。”
“当下国库银子稀缺,大墨诸多事需要银子,国库暂时仅有这一收入。”
听着皇上的一语,几位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的官一并应下了。
“是。”
“是。”
“是。”
应后不久,刑部尚书岑赫问了声来:“皇上,臣有件事。不知,德昌帝该如何处置?”
“他的事朕自己来处理便行。你们只管那些奸臣的便行。”皇帝陈子渊道。
“是。”刑部尚书岑赫应了声。
“既如此,没有何事,便先退朝吧。”
“退朝!”
皇帝陈子渊一旁的太监喊着,此太监叫岑大,由于初入皇宫不久,对于太监又不熟悉,就暂且提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