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小心点儿。”
太监岑大小心翼翼的扶忖着皇上走着。
自从成了皇上身边的太监,岑大便很是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位置,尽心尽力的当好这个太监。
此时的皇上陈子渊正往着刑部大牢而去,他此一去,并不是关心那些奸臣,而是去看看那位论辈分叫叔叔的德昌帝。
刑部的大牢,说大也不大,说小呢也不小。
整个大牢中,还没走下去,就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儿。
走往地牢的台阶湿哒哒的,若是稍不注意呐,这一滚儿,没准就滚到了头。
一步一步,在太监岑大瘦弱身材的扶忖下与皇上陈子渊自己的小心翼翼下,可算是走到了石坎的尽头。
看着这地面,同样是湿哒哒的,时而还吹来一股凉风。
这若是身子差的人呐,呆在这种地方,没多久估计就患上了痹症了。
恰是因这冷风,皇上突然觉得自己膝盖微微的痛了些来。
但好在并不打紧,还是能够忍受这微微的疼痛的。
“皇上,当心儿。”一旁的太监岑大提醒着句。
论这提醒上,岑大算是做到了一名细心的太监。
“他在哪个房?”皇上问。
好在太监岑大提前做好准备,急忙道来:“回皇上,在那边房。”
“给朕带路。”
“是。”
由于人不一样,毕竟他的身份是皇帝嘛,而且皇上陈子渊想亲自审审自己的叔叔,因此刑部大牢这才给这个德昌帝单独开了一个牢房。
跟随太监岑大一路后,二人抵达了这牢房前。
“皇上。”
“到了。”
太监岑大的一话,使得在牢房之中的德昌帝抬起了憔悴的面孔来。
瞧着牢房外边一个身高并不高,穿着一身龙袍的人,想必他就是当今的皇上,再看着另一旁人的穿着,是太监没错了。
“皇上饶命!”
“放了我吧。”
“放我去哪里都行。别杀我,别杀我。”
这个德昌帝还没等牢房外边的皇上问上话就先替着自己求饶了来。
正当皇上陈子渊正想要开口说着什么之时,一位身穿衙役服装、腰间佩戴着长刀之人匆匆跑来。
见着是皇上后,急忙跪在地,认错来:“皇上赎罪!小的来迟!”
看着他态度这么好的份上,再瞧着也没耽搁多少,性情温和的皇上陈子渊并未有责怪他。
“起来吧。”
“谢皇上。”
这位衙役便是这刑部大牢的牢头张和。
他一身不胖不瘦身材,脸上有些漆黑,这手上还有着多处伤口,一看就是跟犯人斗争所留下的。
“你叫何名字?”皇上陈子渊问。
“回皇上,小的叫张和。”
听后,再看着牢房里的叔叔,皇上吩咐来:“把牢房门打开吧,朕来审审他。”
“是。”
应了声后,牢头张和急忙在一条钥匙串里寻找这间牢房的钥匙来,好在不难寻找,一会儿就寻到了这牢房的钥匙。
牢头张和急忙将钥匙往着牢房的锁一插,一番操作后,这门带着吱呀呀的声儿便开了。
皇上陈子渊不嫌弃脏的往牢房里踏了进去,看着坐在地上,穿着一身白服的叔叔,脑子里在组织了语言来。
看着面前的这位皇帝年龄比这自个儿小,加之其他原因,德昌帝见着这人,心里还是十分害怕的。
“放了我。”
“放了我。”
德昌帝在苦苦哀求着。
想了片刻后,皇上陈子渊方才将脑子里组织好的语言问了出来:
“你...当年是怎么残害朕父亲的?”
听见这声问话,德昌帝一脸懵,自己都放下朝政十多年了,对于那些个朝廷的臣子都是苏云起他们管理,自己就在这后宫之中玩乐玩乐,这什么时候残害了人了。
德昌帝摇摇头:“我没有残害你父亲。朝廷上的事,都是苏云起他们处理。我手里没人命。”
听着这话,皇上陈子渊脸上多了几分气意与不解:“你确定没有残害朕的父亲?”
德昌帝还是一脸懵,丝毫就不知晓他口中所说的父亲是何人,自己哪里残害过他了,不解的询问了句:
“你父亲是何人?”
“前朝太子。”陈子渊低声道了句。
一听,可把德昌帝吓的,脸色都变了。
片刻后,瞧见,坐在草堆上的德昌帝一边摇头一边自语着。
“不可能。”
“这不可能。”
“不可能。”
“你不是他的孩子,你不是。”
听着这几声自语的声,陈子渊真想把这个叔叔插死掉。
“怎么就不可能?”
“这么说,你承认你亲手杀害了我父亲。”
“亲兄弟连这种手段都做得出来。”
听见皇上陈子渊的这几话,害怕自己被他杀,德昌帝还是坚决否认着:
“不是我。”
“不是我。”
“我不会做这样的事。”
“大哥他不是我杀的。”
“他不是!”
见着不承认,皇上陈子渊一时间很是无奈。
“不是你?”
“那朕的父亲怎么离去的?”
面对着这一问,德昌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编了。
犹豫了片刻后直接将祸抛给了孙志才。
“是...是孙志才!”
“是他,害了你父亲的。”
“当年,你父亲外出打仗,朝中几个臣子演了场戏,想看看孙志才的心。”
“没想到,他最终还是暴露了本性,起了让太子早点夺位的心。先帝知道后,就罚了他们。”
“我没有害了你父亲,真没有!”
听着这几句话,再瞧着他的这般面孔,皇上陈子渊一时间突然不知晓该相信谁了,但心里还是有几分相信孙志才的。
“此言当真?”皇上陈子渊问。
德昌帝想也没有多想,直点着头:“当真。不假。”
一时间不知晓该信任谁的陈子渊,看着这位叔叔突然间这般坚定的面孔,不知该怎么审下去了。
看着后边的牢头张和的面孔,吩咐了句:“看好他。没有朕的允许,不许任何人探望他。没有朕的要求,不得任何人私自用刑,饭菜照样给。”
“小的遵旨。”张和道。
陈子渊看了一眼这个叔叔后,扭着身便朝着牢房门外走去,往着皇宫中走去了。
看着打开的牢房门再次锁上了,再看着这湿漉漉还有几分凄凉的狱中环境,此时的德昌帝是多么的想回到地面上,继续生活啊。
想着方才那孩子的一问,德昌帝心里有几分后悔来。
若是当初没有受那帮奸臣的蛊惑,或许现在的自己不会这样子。
可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呐,既然做了,那就没有法子再改回去了。
回到皇宫后,皇上陈子渊坐在殿中的龙椅上,看着桌前的一堆事,想着方才在牢中时他所说的,陈子渊突然间有些迷茫。
一时间也不知谁是对的,谁是正确的。
这时,太监岑大快步的走了过来。
“皇上。”
“孙相有要事要见您。”
听后,皇上陈子渊抬起了头来,看着太监岑大:
“让他进来。”
“是。”
过了片刻后,左相孙志才穿着绯色官袍,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
走至皇上陈子渊的面前时,脸上方才显现出了几分温和。
“外祖父找朕可是有何要事?”皇上问。
“回皇上。”
“眼下国库银子正急着,那德昌帝的陵寝也才建了不到一半。不知,这陵寝可否延后再建呐?”
听后,看着孙志才脸上带有的几分笑容,再回忆着方才牢中时叔叔所说的话,陈子渊有几分犹豫来。
对于德昌帝陵寝的事,皇上陈子渊并未有立即回答,而是想先解除心中的顾虑。
“外祖父,当年,朕的父亲当真是那帮奸臣蛊惑朕的叔叔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