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斯语从会议室出来,简单缓了缓情绪,看到盛多多并不在外面,还是直接去了训练室。
正好刘鹏定结束这把rank起身准备去接杯水,看到魏斯语还站在训练室门口,还笑眯眯地问了句:“小魏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呢?要不我现在送你过去?还是你跟多多姐姐一起走?她这会儿在登哥房间帮忙收拾东西,可能要点时间。”
“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注意到她的表情很是严肃,刘鹏定还是正经起来,声音也压低:“怎么了?”
“程智岩现在在小会议室,我刚刚跟他有点小矛盾,其实这件事情是我的问题,但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解释,所以这会儿他掉进情绪的死循环了,还让我出来。我很担心他会因为这件事情躁郁发作,刚刚他的情绪就不是很好了,我就希望你能在基地里好好照顾他,尽量让他冷静下来,不要失控。”
刘鹏定被她这番描述吓着了,下意识往小会议室的方向看了眼,心想着这两个人怎么可能会起矛盾,还是点点头。
“我就不搭登哥的车回去了,怕绕路会麻烦他,毕竟现在油钱也挺贵的。”魏斯语苦笑。“所以等下多多姐姐出来的时候,还要麻烦你帮我跟她说一声。”
“你一个人回去安全吗?都这么晚了。”
“没事的,路上都是监控呢,而且已经来来回回好几次了,我也认识。”魏斯语故作轻松地笑。“我到了之后给你发消息。”
“那行吧,你千万注意安全,我去看看程智岩。”
“拜托你了。”
目送魏斯语背着小包消失在拐角,刘鹏定立刻跑向小会议室。
小魏顺利回到酒店,在酒店大厅就给刘鹏定发了消息,得知程智岩已经回房间待着,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也不想这样的,放弃出国和保研确实和程智岩没关系,可她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解释,就怕那个小孩又想多。再来就是后天——现在看时间已经可以说是明天了——的复试,她初试排名并不算靠前,所以还是要看复试能不能弯道超车甚至直接逆袭翻盘,如果成了,那她九月就可以在复旦入学;如果没成,她也不知道今年接下来的安排是什么。
头疼。
撑着脑袋回到房间,魏斯语连门都还没来得及锁上,门突然被敲响。
站在门后的人茫然地眨巴眨巴眼睛,盯着这扇没有猫眼的木门看了几秒,察觉那人的敲门声并没有停下的迹象,还是给自己壮了壮胆:“谁啊?”
“客房服务。”
这个点的客房服务?这酒店未免过于贴心了吧?那她上一次回房间的时候怎么没见着有服务生追过来送客房服务?
“不好意思我不需要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只是为您更换新的洗浴用品,不用害怕,下午保洁阿姨在清理客房的时候上报了您房间的洗浴用品只剩三分之一,本着我们酒店的服务条例,客人房间的洗浴用品余量应当长期保持在容器的一半以上。”
魏斯语翻了个白眼:“我今天不洗澡,不用了谢谢。”
“小姐姐,这是我们的工作,酒店服务条例是规定了的,您可以自行查看。因为只有保洁阿姨有万能房卡,我们和前台不属于一个部门,拿不到前台那边的万能房卡,在阿姨下班之后我们是无法进入您的房间的,所以只能等到您回来的时候才来给您更换。您不用担心,一分钟就可以结束,您可以在此期间保持房门打开,如果出现任何问题,您可以随时叫人。”
魏斯语真的是有点烦了,也懒得听什么长篇大论,心想着赶紧弄完赶紧让她洗澡睡觉毕竟白天还要去学校,还是带着怨气开了门。
一开门人就傻了,甚至忘了尖叫。
刀尖正对着她的额头,而眼前的人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那不就是那张她看了就想吐的脸吗。
林泰京恢复了平时的声线,说话更是笑里藏刀:“小姐姐,好久不见。”
她现在关门已经来不及了,那人早在她刚开门的时候就整个人堵在了门口,她就算再用力也完全抵不过一个成年男性的力气,所以只能这样站在原地,心里的气势倒是一点没弱。
去他妈的客房服务,这狗东西!合着这人原来还没死呢?大半夜尾随她回酒店还上楼?电梯需要刷房卡才能操控,而且当时没有第二个人,他怎么上来的?管制刀具都能随便带进来了,看来这酒店的安保真的该换人了,要是她这回能活着出去,不好好跟联络一下感情,她名字直接倒着写吧。
怎么会这么恶心啊?所以带把刀来是想干嘛?
魏斯语抬眼看他:“你想怎么样?”
林泰京步步逼近,她也跟着步步后退,直到两个人都走进房间,房门被关上。
他这会儿倒是把刀拿开,语气颇有些悠闲:“大年初一的那条微博,有没有你参与的部分?”
魏斯语一听就笑了:“你的脸也没大到需要我参与这种破事的程度吧?泥鳅沾点盐就把自己当个海鲜了,你们男人这种油腻的自信到底是在哪买的?”
“大年初八的通告,有没有你参与的份?”
“我要是参与了,战队是不是还要给我发工资?不错啊,人还没本科毕业就在排名少说TOP3的电子竞技俱乐部找到了工作?”
“有意思了,我怎么听说是你先提交证据给战队的呢?原来现在我给你发个消息都能被截图然后变成你所谓的证据啊?”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道理你在刚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居然没人教你吗?大半夜尾随女性好像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做得出来的事情吧?”
魏斯语本来心情就不咋地,看到这人之后更是恶心得仿佛生吞了只苍蝇,在这人直接抱上来的时候,想都没想就双手密闭曲起,狠狠拍在这人的双耳上,直接送了他一个双峰贯耳。
林泰京因为短暂耳鸣立刻就松手了,魏斯语瞬间抄起手机打电话。
——这狗东西,得亏她之前经常被爸妈教育要多看防身术,没想到还真有用上的一天。
她其实完全是下意识按了那个备注,电话都还没接通,人又被从身后抱住了,手机直接飞得老远掉在地毯上。
魏斯语是真的不爽了,双手扣着这人横在她胸腔上的手臂,整个人往后用力一拱。
林泰京再次被迫松开手,耐心也到了极限,这回直接抓了那把刀起来:“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说我‘见缝插针’是什么意思吧?跟你装傻还当我是真傻?”
“长得也不像个聪明人样。”
然而在那人举着刀扑过来的时候,魏斯语还是见识到了男性和女性在体格上的巨大差异,人就这么被直接拎起来丢到沙发上,看着他越来越近的那张狗脸,她也没憋着,卯足了劲开始喊救命。
战队训练基地大楼里。
刘鹏定一路盯着程智岩回了房间,还把门带上,心下也知道这小孩想自己消化,但还是担心他的躁郁,就这么站在门口守着,打算待会儿要是听到一点声音就直接冲进去。
程智岩回房间的时候没拿手机,所以来电铃声从小会议室传出来的时候,刘鹏定先听见,想了想还是过去拿了他的手机。原以为是他爸妈熬到这个时间点给儿子打电话问问最近的情况,看了眼来电显示,眼睛立刻就亮了。
——果然还是记挂着小孩的嘛,所以这俩人到底闹啥矛盾啊,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刘鹏定回到程智岩房间门口,小心敲敲门:“小魏给你打电话呢,你要不赶紧接一下?人家肯定也不是故意要跟你起矛盾的,你们把话说清楚就好了嘛,别闹脾气行不?你也是,小孩子脾气也收一收,人家小魏大老远来上海一趟也不容易,相互体谅一下嘛,朋友之间有啥是不能说开的?”
没人应声。
门口的人也无奈,边碎碎念着“现在的青春期小孩真是难搞”边按下接听,打算先替程智岩在魏斯语面前说几句软话。
然而听筒刚贴到耳边,他就清楚地听见那边传来一声“救命”。
刘鹏定脑子空白了一秒,随即直接开了门冲进房间,从被窝里把小孩整个拎起来:“快走,魏斯语可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