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姑姑向来倚老卖老,宫里的皇子公主都很敬重她,久了便养成了她这种习惯,你教训她也是应该的。不过,我更希望听到你是因为吃醋,才会这样针对她。”韩恕挑眉一笑,与往日一般的轻浮。
“她要给我一个下马威,可以,但是,我不许她动我身边的人,本是想着这两个耳光我迟早要向她讨回来,但是,她还要负责来帮你调教那些侍妾呢,我再这样针对她,倒显得我不识大体了,德妃娘娘对我已经有所怨怼,如果再加上皇后,这个罪名我可背不起。”娇月轻轻的撇了撇嘴。
韩恕轻轻的叹了口气,但也不想再逼娇月,于是转移了话题,“父皇今日册封韩悫为通王。”看着娇月的眼中露出疑惑,韩恕继续说道,“韩悫不到九岁已经得此殊荣,也是因为清河在出嫁之前,以此与父皇做为交换。我知道你不喜欢呆在宫里,可是按宫里的规矩,需要等到太子府修好之后,我们才能搬出去住,算下来,恐怕得有一年的时间,你就再忍忍。至于这些所谓的侍妾,我会再去跟母妃说说,让她把她们全都送回去。”
娇月一怔,“这人都进宫了,哪里有还能再送回去的道理?而且你是太子,将来会是一国之君,坐拥三宫六院,这些才只是九牛一毛,而且,我看她们也算是安分守己,留在宫里也并非不可以的,只不过是因为这月白今日在我面前说了几句我不太中听的话,便与她对上了,以后我小心回避着她点就行了,只要她不来犯我就好。”
韩恕眼神越来越沉,“你真的这么想我坐拥三宫六院?娇月,你就这么想要离开我么?”
娇月的唇角动了动,韩恕在她还没有说话之前,先行起身,“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先走了。”
看着韩恕的背影,刚刚走回来的茴香轻轻的叹了口气,“娘娘,其实太子殿下他真的很疼你,为了你背地里做过很多事,如果换作是奴婢,恐怕早就感动得起码得大哭一场了,怪不得太子殿下经常说你无情了。”
娇月抚了抚额,“好了,你把以诗叫过来,我有事要问她。”
“是,娘娘。”知道这件事是娘娘不想提起的,茴香也懂事的退下了。
裴以诗很快来了,跪在娇月的面前,“娘娘。”
“裴姐姐的后事安排得如何了?”
“因为贤王刚刚大婚不久,丧事自然不能像以往那样风光大葬,为了不委屈姐姐,爹说先在家里多停几日,再过几日便可出殡了。”
“什么?”娇月气极,“这是哪门子的道理?贤王成亲,就不许百姓办丧事么?成亲当日便也罢了,现在也不行么?稍后我便去跟太后说说,希望能得太后娘娘体恤。”
“多谢娘娘,妾身代姐姐多谢娘娘厚爱。”裴以诗哭得真诚,不停的磕头谢恩,娇月上前将她扶了起来,“裴姐姐也是本宫的姐姐,你无需行此大礼。”
裴以诗擦了擦眼泪,“娘娘,妾身之前听到府里的下人偶然提及,说是城里已经有人感染了天花,这件事都已经被人压下来了,应该是怕会引起城里百姓的恐慌。”
娇月眉头一皱,“那你这段时间暂时不要出宫去了,等到裴姐姐下葬,我们一起再去拜祭。”
裴以诗轻轻的摇了摇头,“娘娘,妾身并非是怕被感染此症,妾身是想说在路上看到太子曾经出现在城里,应该是皇上暗中吩咐过此事,交由太子去处理了。”
“笑话,太子身娇肉贵,这种事情应该是那些大夫和太医的事,怎么可能让太子亲自前去?”
“当时妾身也是这样想的,于是暗中去问了一下我爹,原来是朝中那些大臣说太子即位一事,虽说太子略有功名,但却资质不足,不是当皇帝的料,便故意拿这种事情让太子去做,吃力不讨好,如果稍有不慎,万一太子殿下被感染上这……”裴以诗对着娇月福了福身,“其实这件事就算妾身不去问,我爹也会找机会告诉我的。”裴以诗苦笑了一下,“现在是在不知不觉中,成了我爹全部的希望,这种事他当然会说的。但是娘娘,太子殿下如今身份贵重,皇上又听信那些朝臣的话,这可如何是好?”
“这件事本宫知道了,心里有数,你先下去休息吧。”娇月淡淡的说完之后,转身便朝着内室走去。
经过韩恕的门口时,娇月的脚步顿了顿,最后还是朝着门口走去,在外面喊了声,“韩恕,你给我出来。”
茴香跟在娇月的身后,吓了一跳,“娘娘,这里始终是东宫,给太子殿下留几分面子吧?”
娇月转头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你先退下。”
“是……”茴香暗地里用力的吞了吞口水,看来这次太子殿下又不免要被娘娘训斥一顿了,帮不了他。
韩恕已经打开房门,斜斜的靠在门框上,做出一个妩媚无比的动作,而这个动作出现在他的身上,丝毫不觉得违和,反而美得让人惊心,桃花眼里满是笑意,“娇月妹妹这么急着过来找我,是不是因为知道刚才说错了话,现在是来向我道歉的?”
娇月只觉得呼吸一窒,这才觉得自己刚才居然被他那一笑给迷得闪了一下神,上前对着他的小腿肚子就是一脚,韩恕明明可以躲过,但却站在那里硬生生的把挨了这一脚,一脸委屈的看着娇月,“我又做错了事了么?”
娇月一把将韩恕推进了房门,并重重的关上房门,“以前你是不想争,所以才要故意装作平庸,可是现在你既然已经被人推到了这个风头浪尖上,有些事情就需要你去承受,需要你去争,身为一个太子,专门去做没人做的事,这算哪门子的太子?韩恕,你到底知不知道外面那些是天花,是天花,一旦染上有可能会没命的,而且,你……你的身体这么虚弱,根本就是去送死的!”
韩恕突然伸手握着娇月的手,“原来你是因为担心我才这么生气,这一脚挨得值了,如果你愿意,再多踢我两脚都行。”
娇月没好气的瞪着韩恕,“我才不管你是死是活,你想要送死那是你的事。”说完,气得转身就朝外面走去,韩恕用力的将她拉了回来,两人四目相视间,娇月感觉到韩恕的脸在她的面前放大,近在咫尺的熟悉的香味,还有双唇间辗转的温柔,两人唇齿相依,从最开始的试探,再到越来越深入的吻,娇月只觉得心在胸口用力的跳动着,像是要跳出来似的,而呼吸越来越沉重,突然清醒了过来,用力的咬了下去,尝到了口中的血腥味,娇月没敢回头,转身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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