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义认真听完最近萧家的遭遇后,内心狂喜不已。
这不就是自己想要得到的结果吗?
内斗不能停啊!
尽管如此,他还是表现出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
萧思礼见这小子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被气的不轻,生怕对方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连忙反过来轻声劝诫。
“则成!切不可一时冲动,那只会坏了大事。别看平日里萧家风光无两,可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咱家倒霉呢!现在那些人总算盼到了这一机会,巴不得萧家人出手呢。届时,他们就能抓住把柄,将事情闹大,闹得一发不可收拾。继而,逼着皇帝出手整治萧家。”
萧思礼能想到的,张义又岂会忽略。
他沉吟片刻就说道:“老爷,能确认是韩家?而不是……?”
“哼!别人没这么大的胆子!”
萧思礼冷哼一声:“况且,兵部出事以后,韩家就开始上蹿下跳,指使十几名御史集体上书弹劾。话里话外的意思,除了严惩大老爷以外,还要将炸弹的管辖权从兵部剥离。”
“难道说,韩平对于炸弹起了觊觎之心?不太可能吧!这种国之利器,就算不由兵部掌控,也轮不到他韩平啊。”
张义虽然嘴上这样说,可心里却明白,兵部的爆炸或许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究竟是不是韩平所为,又或者韩平背后究竟有没有别人授意,这一切都很难说。
毕竟,炸弹在当世是个bUG的存在,几乎与江山社稷等同。
也许辽皇正是看到了其中的危险,又碍于目前的事态,这才故意制造一起爆炸,以让炸弹彻底与萧家隔离开来。
至于,那位会不会暗中遣人进行仿造,也只有天知道了。
念及至此,张义将双手一摊,故意说道:“至少也要交给皇族掌握,皇帝才肯彻底放心。”
“放心个屁!”
萧思礼白了对方一眼:“相比于臣子,那位更忌惮……。”
话说到一半,他才发觉失言了,连忙拿起桌上茶水饮了一口。
张义权当没听见似的,咳嗽一声:“老爷,那您的意思呢?小子该如何做?”
只听萧思礼轻声说道:“我把此事告诉你的意思,不是让你实施报复。相反,是怕你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傻事。你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吗?”
“那就这么忍气吞声了?会不会让依附咱家萧家的那些人,觉得太软弱了?”
“老爷我已经传话下去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个道理,他们应该清楚。”
萧思礼又叮嘱了一番,这才让于则成早些赶回析津府。一是,对方是隐刺头子的身份太过扎眼,二来,加快与宋国暗中联系,把炸弹尽快买回来才是正经。
“是!小子就按照老爷的意思办,明天就往回赶。”
张义应了一声,便起身告辞。
萧思礼破例的将对方送出门外:“最近府里的事多,害得你总是来回奔波。等忙过这阵吧,老爷我……。”
张义不等对方说完,就主动说道:“老爷,这都是小子该做的,谈不上什么奔波辛苦。”
说着,就让对方留步,独自去了自己居住的小院。
等他回到院子,就见魏家兄弟正坐在石桌旁下棋。
“你俩跟我进来,我有话吩咐!”
半炷香后,乔装改扮的魏家兄弟,就从萧府的侧门溜了出去。
翌日上午,张义拜别了老爷萧思礼,带着魏峰魏海两兄弟就离开了上京,向着析津府方向赶去。
他的这一举动,立即惹得那些有心之人的不满,其中就以韩祈骂的最欢!
爷爷我连打狗棒都准备好了,可你这个萧家的头号忠犬,竟然就这么忍气吞声的走了,难道不该放出来咬人吗?
不仅他不理解,就连跟随张义上路的魏家兄弟也觉得气闷。
昨天二人可是忙活到了后半夜,好不容搜集到了一些消息,郎君却临时选择离开上京。
“郎君,咱们就这么走了?”
魏海说话的同时,还不忘恨恨的回望上京城墙一眼。在他看来,此时萧家势弱,几人就该留在这里,哪怕是撑撑场面也好,而不是灰溜溜的离开。
“海子!少说两句!”
虽然魏峰的心情也不太好,可还是喝止了弟弟。
张义却是没有搭理二人的意思,只顾着闷头赶路。
转眼来到了第三天,张义三人一早就从驿站退了房,翻身上马向着几十里外的析津府赶去。
行至半途,护在身侧的魏峰就见郎君突然拨转马头,向着路旁的密林就冲了进去。
待几人穿过密林,来到一片荒草丛中,张义才勒紧缰绳,让骏马停下。
随即转头看向一脸茫然的兄弟二人:“你俩先回府吧,郎君我还有要事去做。”
二人闻言,顿时眼前一亮。
他们太了解眼前这位了,这是要暗地里行动啊。
“郎君,我哥俩也去吧。”
魏海跃跃欲试看着对方。
魏峰也点了点头,同样看了过去。
张义缓缓摇头:“你俩还得帮我打掩护呢。真若事后有人揪着不放,非要一查到底,郎君我也要有个不在场的证据不是?”
魏峰略一思忖就不情不愿的点头应声:“也好!请郎君放心,我二人知道该怎么做。”
“那就有劳了!”
张义再不停留,拨转马头就向着上京方向疾驰而去。
……
几人一路行来,总共用了三天时间。而张义潜回上京,整整用了五天之久。
这一路上,为了行踪不被人察觉,张义特意舍弃宽敞平坦的官道,专挑丛林小路。晚间更是露宿荒野,不敢去驿站休息。
等他乔装易容走进上京城,已经是傍晚时分。一路上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位于城南的一家客栈。
掌柜见到客人进店,就在柜台后面打着招呼。
“客官,驻店啊?”
“嗯,临街的客房还有吗?。”
张义说着,就将一张伪造的公检递了过去。
“原来是李员外!”
掌柜看了一眼公检上的名字,就继续说道:“临街的还有几套,要不让伙计领着客官上去看看?”
“好,那就有劳了!”
一番忙碌过后,张义终于挑选了一间心怡的房间,在打发走了店伙计,他就把椅子搬到窗边,借着窗户缝向外观察。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位于街对面的百花阁,门外已经挑起了四盏大红灯笼。
楼里的姑娘也纷纷来到店门外,摆出各种妩媚姿势招揽路过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