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三天过去了,张义始终没有见到目标人物。
不会消息有误吧?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有马蹄声响起,就见从街口那边行驶过来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
吁~~~
稍后,那辆马车就在车把式的控制下,缓缓停在了百花阁门外。
车辆刚刚停稳,站在店门外的两名壮汉就朗声说道:“有贵客,到~~~!”
话音才落,身形肥硕的老鸨子就迅速跑了出来。
一看马车样式,顿时心里有了回数,几步绕到车厢后面主动掀开门帘。
待看清来人长相,就喜气盈盈的说道:“哎呦!是韩大官人!奴家就说嘛,放眼这偌大的临潢府,能称作贵客的可没几个!”
来人正是户部员外郎,韩平的四子,韩祈。
老鸨子说着就伸出手,搀扶着对方下车。
韩祈走下马车没等站稳,一旁的老鸨子又说道:“韩大官人,您总算是来了,春香正在房间里抹眼泪呢。”
“哦?”
韩祈闻言就是一愣,随即脸显怒气:“怎么?可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欺负我的女人?”
老鸨子扶着对方,缓缓往店里走:“可不就是大官人您吗?这都好几天不来了,春香是茶不思饭不想的,竟躲在房间里抹眼泪了。奴家看在眼里,哎!怪可怜的。”
说着,就咬着嘴唇,眼巴巴的看着身旁之人。
韩祈这才知道对方在开玩笑,笑骂道:“你个老货!不就是几天没来吗?至于话里话外的挤兑我?”
“奴家可是冤枉死了,平时巴结您还来不及呢!”
老鸨子一边说着,一边给龟公使眼色,示意对方快去给春香姑娘报信。
店门外发生的这一幕,被张义全部看在眼里。只等韩祈的身影消失,他才收回目光。
“春香……。”
张义在口中喃喃自语:“却不知在哪间房。”
沉吟片刻,他就关上窗户,背上一个包袱出了客栈。
半个时辰后,穿着一身锦衣绸缎的张义,就出现在了百花阁门外。
他这边刚站定身形,几位花枝招展的姑娘就迎了过来。
“官人,你可想死奴家了呢。”
说着,一个姑娘就要扑进张义怀里。
他好不容易摆脱纠缠来到店里,刚才那个龟公就迎了上来。
“这位贵人,可有相熟的姑娘?”
龟公说话间,就开始打量面前这位有些面生的客人。见其身上的锦袍,用料讲究,做工精致,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
张义并未急于搭话,而是从袖筒里抽出一张银票,顺手塞进对方怀里。
“听说你们楼里的春香姑娘不错,把她叫出来让大爷瞧瞧。”
龟公一听春香姑娘的名字,本意就想拒绝,可当展开那张银票,他彻底被震惊到了。
足足一千贯!!!
天啊!这位爷到底什么来路,随便一出手就是千贯!
正在此时,面前客人又出声说道:“怎么?不够?”
说着,又往他怀里塞了一张银票,依旧是一千贯。
见对方出手如此阔绰,龟公可不敢轻易得罪,说了句贵客稍等,就小跑着去找老鸨子。
“妈妈!有人要见春香姑娘!”
龟公走进房间,就表明来意,同时将两张银票递了过去。
老鸨子白了对方一眼:“喜子,你傻了不成?韩官人不是刚进了春香房间!你跟客人说,等改天……。”
不等她说完,龟公指着手里的银票:“妈妈,你看看这个!”
老鸨子这才接过银票,等看清上面的面额也是被震惊到了。
此时,耳边响起龟公的声音:“妈妈!能随手拿出千贯的客人,小人哪儿敢得罪啊!要不,你去外面看看?”
老鸨子一听也是,人还没见着呢,就出手两千贯,又是地处京城,搞不好就是哪家显贵府里出来的。这种人,还是不要轻易得罪的好!
片刻功夫,她就跟随对方来到了外面,见到了那位贵客。
“官人!奴家看着您面生,没请教……。”
张义伸手止住对方,将目光投向二楼:“你们楼里有个叫春香的吧,把她叫出来让大爷瞧瞧。要是能入眼,大爷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老鸨子见问不出家世背景,只能小心翼翼的陪笑说道:“这位大官人,非是奴家有意怠慢,春香刚接了一位客人,这实在是……。其实,楼里还有一位夏花姑娘,也是姿容艳丽,绝不输……。”
“打住!”
张义略带惋惜的叹了口气:“哎!看来是钱某来的鲁莽了!”
老鸨子心里一喜,这还是个讲理的贵客,这就太好办了。
她刚要推荐其他姑娘,就见面前客人,又抽出两张银票。
“老鸨,钱某也不为难你,咱这样,加上之前的,一共是四千贯,你就让春香姑娘露那么一面,让钱某看看长相!要是相中了,钱某改日再来捧场,绝不纠缠。这不过分吧?”
老鸨子闻言,不敢置信的看了看手里银票,又去打量面前这位。
这些钱,都够给春香赎身了,就为看上一眼?
张义可不想给对方考虑的机会,不耐烦的说道:“老鸨!给句痛快话!行,还是不行!”
“客人,就看一眼?”
“对,就看一眼。”
“不会纠缠?”
“人无信则不立,你把钱某当什么人了!”
张义仰怒的同时,就把手里另外两张银票也塞了过去。
此时的老鸨子简直要笑疯了!四千贯这就到手了啊!
她立即给龟公使个眼色,示意对方陪好客人。而她自己,则扭着肥硕的身躯去了二楼。
坐在楼下的张义,眼看着老鸨子顺着走廊来到了西侧第二个房间门外。
嘭~嘭嘭~~
轻敲房门,等了片刻。
房门开启了一条缝,春香的丫鬟从里面探出头来。
“妈妈?”
老鸨子冷着脸又把房门推开了些,就探进头去,只见春香正陪着韩祈把盏饮酒。
老鸨子先向韩祈歉意一笑:“大官人,奴家有几句话要向春香交代。”
说着,就向春香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过来。
等春香袅袅婷婷的走过来,她就把对方领到了外面走廊。
“春香啊,大官人喝了多少?”
老鸨子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对方说话,可却一个劲给楼下的钱大官人使眼色,示意这位就是春香姑娘。
张义也守信用,除了报以微笑,没有任何非分动作。
老鸨子顿时踏实不少,又与春香寒暄了几句,就放对方回去重新陪韩祈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