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见瞎子陷入了深思。
瞎子沉默了一会,开口讲道:“当年我和村长还有钟叔下了村里的天坑,在下面我们掩埋了三阴泉,用刀砍断了连接三阴泉和井里的根须,化解了村里的一场劫难,可是关于钟叔的事情,我和村长这么多年来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
既然你是注定的那个人,告诉你也是应该的。三十多年前的那晚,我和钟叔还有村长背着绳子,扛着大刀和铁锨,拎着煤油灯下了天坑,到了坑底后,为了防止村民发现绳子,也跟着下坑,我们烧了绳子。
因为钟叔说过,三阴泉会吸收阳类的一切东西,所以我们只点燃了一盏煤油灯。钟叔带头走在最前面,我在中间,村长在最后。坑下面很阴冷,我们走的很慢。
我能感觉到脚下的青石板上镌刻着很多铭文,只是字体好像是梅花篆文,我不能读出其中的意思,钟叔也不认识。
走了一段时间,村长在后面轻扯我的衣角。我有点意外,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村长欲言又止。
钟叔也回头问道:‘怎么了?不会是害怕了吧?要是害怕的话,你在这里等着,我和瞎子下去。’
‘不不不……,我不害怕,我和你们一起下去,人多力量大,呵呵’村长连忙回道。
走了一会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刚才村长欲言又止,肯定是有话没好意思当着钟叔的面讲出来,我悄悄地将手掌伸到后面。
村长立即用手指在我手掌上写下几个字:老钟没有影子。
虽然钟叔给我说过,他的影子在坑底的青石板上消失过,并且可能是由于光线的原因,可是现在村长的意思是只有钟叔的影子不见了,我的和他的还有。那么问题就来了,钟叔的影子呢?
我不怀疑钟叔的为人,打算问问他,刚要开口,钟叔突然转头向我们道:‘我上次就是在这个青石板下面发现女尸的,上面有我做过的记号。你们要不要看看。’说完钟叔敲了敲石板。
‘哦,好吧。’我回道。
我听见钟叔和村长俩人合力搬开了一块石板,接着一股脓臭味扑鼻而来。
村长后悔道:‘臭死了,臭死了,早知道不看了。’
我蹲下来,用手里的拐杖,轻轻地触碰了下尸体,感觉软软的,像熟透了的柿子。我转向村长问道:‘尸体什么摸样?’
‘是个女的,长的还可以,穿的衣服是民国时期的旗袍,不过就是尸体没有腐烂,通体呈半透明的黄色。对了,肚子里面好像没了内脏,全是黄水。’村长回道。
村长的描述和钟叔在破庙里告诉我的一样。
我疑问起来:‘没有腐烂,那臭味是从哪里来的?’
听了我的疑问,钟叔和村长也蹲下来仔细的嗅了起来,闻了一会,俩人都不说话。
我有点奇怪:‘怎么了?’
村长有点腼腆道:‘这个,这个……’
钟叔打断了村长:‘别这个这个了,我来说,臭味是从女尸的大腿根部传出来的,我们要不要看看?’
‘还是不要了吧?这样会不会犯什么忌讳?’村长征询道。
我也点了点头:‘既然她和我们的目的没有关系,还是不要看了吧,以免引祸上身。’
‘好!’钟叔说完和村长一起用石板将女尸盖了上。盖上的瞬间,我感觉后面有阵阴风迅速的掠过。
钟叔和村长也意识到了,大喊道:‘谁?’
可是空静的坑底一点声音也没有,静的可怕。
我转向他们:‘刚才你们有没有看见是什么?’
‘没,太快了,一团黑影,看样子不像是人。’钟叔和村长回道。
我们都默不作声,不知道那东西对我们来说会不会是危险。
沉迷了一会,钟叔开口道:‘我上次也是在这里发现了那团黑影,不过它好像没有敌意,并没有伤害我。’
‘既然是这样,我们先不管它了,继续往下走吧。’我建议道。
我们顺着青石板又走了一段时间,感觉有点饿了,坐下来啃起了烙饼。
我正吃着,感觉后面有人在我背上写字:村长没有影子。我想一定是钟叔写的。
我有点迷惑了,村长在几个小时前说钟叔没有影子,现在钟叔又说村长没有影子,他们俩人到底是谁没有影子?谁在撒谎?
我不知道该相信谁,索性当他俩都没有影子,都有问题reads;。
啃完饼我们歇息了一会,继续向前赶路,走着走着,我听见地上的脚步声不对劲。由于先天失明,所以我耳朵异于常人灵敏。地上的脚步声明显不是三个人,而是两个人。心想怎么会这样,会不会是我听错了。
为了验证,我故意止步了几秒钟,这下明确了,我驻足后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
我意识到出事了,钟叔和村长肯定有一个人不见了,我喊道:‘钟叔,村长。’
‘怎么了?’俩人一起回道。
咦,真么回事?俩人都在啊!难道?难道有一个不是人?我心里凌乱起来,没料到会遇见这样的事。我必须分辨出到底是谁出事了?想到这里,我向钟叔试探的问道:‘钟叔,你那把短刀在徐州花了多少钱买的?’
‘这不是买的,是祖传的,我给你说过的啊。’钟叔自然的回道。
看来钟叔没问题,应该是村长了,他肯定是假的,不过为了保险我也试探的问了句:‘村长啊,丫丫的女儿应该比你儿子大吧?’
‘什么啊,她连婚都没结,哪里来的女儿?阿瞎你是怎么了?这些你都知道的啊。’村长不解的回道。
我听后算是彻底乱了分寸,俩人的回答都没有问题,那到底是谁出了问题呢?我正想着,突然前面的钟叔停了下来,害我撞在了他的背上
村长好奇的问道:‘怎么了钟叔,为什么不走了?’
钟叔缓缓道:‘前面的青石板已经被根须的运动给破坏了,我们要走土路了,可能不好走,要留点心。’
我心想既然辨不出他们到底是谁出了问题,那就先不管了,等着那个人主动露馅吧。
我们继续向下走去,踩在软软的泥土上,深一脚浅一脚的。突然,我脚底下踩到了一根硬硬的东西,我停了下来,用手抠出来一摸,是一根烟袋管子。
‘钟叔,这不是您的烟袋管子吗?怎么会在土里?’村长在后面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