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是,是我的烟袋,我上次下坑的时候把它弄丢了,没想到丢在这里?’钟叔好像有点意外的回道,说完从我的手里将烟袋管子抽了过去。(广告)
我们继续向深处走去,脚下的泥土越来越松软,每一脚都深入膝盖,我们走得很吃力。村长在后面时不时的扶一下我,防止我摔倒。
其实比脚下的泥土更让我纠结的是钟叔,如果说钟叔刚才对烟袋的解释还算合理的话,那么钟叔自从河底出来后到我们这次下来,一天一夜的时间里没有抽过烟。对于一个烟不离嘴的人来说,没有烟就是煎熬,可事实上钟叔刚才发现自己烟袋的时候并没有任何惊喜,也没有将它擦净。
我意识到钟叔有点不对劲,可是仅凭烟袋这一点还不能证明他不是钟叔。我一心想着钟叔的事情,一不小心,脚下一崴,人抢到地上,弄了一脸的泥巴。倒地时我本能的用手向前一抓,轻轻的碰了一下钟叔的脚腕,碰到后我迅速的将手收了回来,因为我感觉到了一点异样。
钟叔的脚腕硬硬的,没了皮肉,只有一根腿骨。钟叔好像并没有发觉我刚才碰到他的脚腕,转过身对我关切道:“你怎么样?有没有摔伤?”说完和村长一起将我拉了起来,帮我拍打身上的尘土。
‘我没事,我们继续走吧。’我笑着回道,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现。三人又继续艰难地走着。我心想应该想办法提醒一下村长,于是向后面伸了根手指头。村长很机灵的将手掌伸向前,触碰了一下我的手指。
我赶紧在他的手掌上,写下了:老钟已经不对劲,脚腕上一点肉都没有。写完后,村长并没有什么反应,继续在我后面走着。
路上我一直在提防着钟叔,防止他突然向我和村长动手,可是走了很长一段时间钟叔一直很正常的在前面带路,没有任何的异常举动。
我们正走着,突然听到很多‘哧溜哧溜’的声音向我们迅速的靠近。
‘赶快贴在土壁上,那些根须来了!’钟叔向我和村长喊道。
我们赶紧侧身靠在旁边的土壁上,一动不敢乱动。那些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我感觉脚旁有无数条根须飞快的掠过,带起阵阵冷风。
过了有十来分钟,那些声音好像停止了。村长向钟叔开口道:‘刚才的那些根须是不是伸到下面的三阴泉喝水去了?他娘的,这么多!’
‘不错,比我上次看见的更多了,看来我们必须得赶快了,要不根须太多之后,我们根本就砍不过来了!’钟叔感叹道。
‘那好,我们快点。’说完我就要迈步前行。
钟叔一把拦住我:‘现在不行,必须等那些根须喝饱了收缩之后,我们再往下走,要不然待会它们收缩时会把我们缠住。’
我们贴在墙上焦急的等待着。我心里一阵纳闷,如果钟叔有问题,为什么对我和村长没有任何敌意,还帮助我和村长,是不是我自己判断错了。正思索着,感觉身子后面的土壁动了一下,我以为感觉错了,没有在意,没想到又动了一下,这次动的很剧烈,像什么东西在蠕动。
‘什么鬼东西?’村长喊了起来。估计他也感觉到了。
‘是块根在蠕动,看来我们应该去另一边了,要不然待会它动起来很麻烦。’钟叔拉着我向另一边挪去。
脚踩在地上的根须上软软的很有弹性,估计是我们压疼它们了,感觉脚下的根须轻微的扭动着。
走了一会我摸到了另一边的土石壁,后背靠在上面停了下来。四周很安静,只有我们三个的呼吸声。
过了一小会,对面响起了乒乒乓乓的声音,好像是很多石块掉落在了地上。
‘这是根块蠕动抖落的土块。’钟叔解释道。
一阵簌簌后,周围又安静了下来。
突然‘啪’的一下,一条黏湿湿的东西掉落在我的脖子上,很大很长,不停蠕动着。我跳了起来,刚要用手去抓,钟叔一把抓住我的手:‘不要用手扯,会断掉的。’
我赶紧停手,可是内心却无比慌乱,着急问道:‘是什么?’
‘亲娘啊!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蚂蝗?!’村长哆嗦的感叹道。
我心想不会吧,脖子上的东西少说也有二斤多重,什么蚂蟥会长这么大。
‘确实是蚂蝗,看来是吸食了三阴泉的水才长成这么大的。’钟叔补充道。
我感觉脖子上有一点疼痛,随即赶紧向钟叔叫道:‘钟叔,不抓它怎么办,我感觉它在吸我的血reads;。’
钟叔咳嗽了两声:‘低头把脖子伸长点。’
我心里有点纳闷,但还是按钟叔说的去做。钟叔又对村长命令道:‘把鞋脱了,用鞋底抽他的脖子,有多大力气使多大力气。’
‘啊——?’村长有点犹豫。
我明白了,钟叔是想通过拍打让那东西感觉疼后自己脱落下来,想到这我牙一咬对村长吼道:‘快,使劲打!’
噼里啪啦……,村长倒是真不含糊,照着我的脖子抽了起来。一阵响声后,我脖子上疼得要命。
‘总算下来了。’村长喘着粗气道。
‘下来了?’我问道。
‘下来了。’钟叔也确定道。
我不放心的用手一摸,那东西确实不见了,只是脖子上湿湿的,全是血。钟叔在我的脖子上摸了点药水,一阵火辣的疼痛后,脖子上凉爽不少。
‘那东西呢?’我想起了那条硕大的蚂蝗。
‘钻进土里跑了。’村长回道,‘那东西确实不是好东西,以前村里有一头黄牛,就是不吃草,身体越来越瘦,最后死了,村里人本来以为可以杀了吃牛肉,可是破开牛的肚子一瞧,里面密密麻麻是无数的小蚂蝗,连牛的血管里,肉里也全是,大家算是知道了牛的死因了,一把火烧了牛,也烧了那些蚂蝗。’
‘刚才那条蚂蝗肚子奇大,估计里面全是子卵,你要是拽断,卵随着血液进入你的全身,可就麻烦了。’钟叔解释刚才为何不让我用手抓。
我们正说着蚂蝗,脚下又响起了‘哧溜哧溜’的声音,应该是那些根须喝足了三阴泉水后在收缩。过了一会,地上安静下来。
‘我们继续走吧。’钟叔在我面前建议道。
钟叔嘴里一股奇怪的味道传入我的鼻中,我以为是钟叔的口臭,又仔细的想了下,感觉这味道很熟悉,像臭鸡蛋味。我想起了几个小时前的那具女尸,心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