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擦拭了下眼泪:“我觉得她太可怜了,你看她现在的衣服都破成什么样了,根本不保暖,脸‘色’这么差,一定是严重的营养不良……”说着坐到‘女’贼身边,关切地问饿不饿、冷不冷,但是‘女’贼由于怯生,只是不停地摇头。
我心说安娜一定是母‘性’关爱上来了,所以才会这么动情,这样也好,‘女’人和‘女’人之间能够很快地拉近距离,希望在回去之前,安娜能照顾好她。
“阿飞,你回去睡觉吧,我在这里守着,正好和这位妹妹说会话,反正再过两个小时天就亮了,要是有什么事情我喊你们。”安娜对我劝道。
我打了个哈欠,确实有些困了,见火堆旁的柴火不多,忙走到附近的树上又折断一些抱过来,往里面添加了几根,对安娜嘱咐道:“她好像受到了惊吓,情绪‘波’动很大,安娜姐你不要问她过去的事情了。”
安娜点点头:“我知道了,我只是告诉她作为‘女’人要注意的一些小问题,你去睡吧。”
我听后将手电留下,转身进了帐篷,心想什么是‘女’人要注意的小问题?带着这费解的问题钻进睡袋,很快就睡了过去。
“阿飞!阿飞!快醒醒!醒醒!……”一阵急促的喊叫声将我唤醒。
我睁开眼睛一瞅,李师傅和安娜正一脸慌张地望着我,赶紧坐起来搓搓眼:“怎么了?”
李师傅这时略显羞愧地对我讲道:“这事怪我,醒来后听安娜说那‘女’孩失忆了,我替她号了下脉搏,发现不仅是记忆出现问题,而且‘精’神由于长期抑制已经‘混’‘乱’反常,于是想要通过针灸对她进行镇静治疗,不曾想一拿出针来她就吓得要命,以为我们要伤害她,力气大得惊人,挣脱我们的阻拦,飞也似的逃跑了,孙强已经去追了,不过就算追上,那‘女’孩不信任他也不会回来,所以喊你帮忙。”
我听后赶紧从睡袋里钻出来,套上羽绒服急切道:“快走!我知道她跑哪去了!”说完就向帐篷外奔去,出来一瞧,天已经放亮,朝阳已经穿过松林照到了雪地上。其实不用我带路,从凌‘乱’的脚印就能追到他们。
果然,当我领着李师傅和安娜来到昨天的那个陡坡前时,看到强哥正站在石‘洞’口,朝里面尽力地说着什么。见我们过来,他直起身子,无奈地耸了下肩:“不管怎么说就是不出来一直缩在‘洞’里的角落里。”
我走到‘洞’口,向里看去,发现‘女’贼怀抱着双膝蹲在‘洞’的最里端,眼睛紧闭咬着嘴‘唇’,一脸惊恐状,估计是看到银针后又想起了她恐怖的经历,才会吓成这样。
“喂,别怕,是我。”我轻声地喊了句。
‘女’贼听见时我的声音,顿了一下,然后睁开了眼转过来望向我,目光中充满期许和祈求。
我将手伸进去:“他们都是好人,打算给你治病的,好让你早点恢复记忆。”
她脸上的惊恐虽然散去,但是却并没有将手伸过来,一直这样凝视着我,似乎觉得呆在自己的小窝里才是最安全的。
“要不我强行把她拉出来按住,李师傅你趁机给她扎针。”强哥见天已经不早,着急地建议起来。
“不行!她本来就情绪不稳定,要是强行摁住她的话,我担心她会‘精’神崩溃。”我不同意强哥的建议。
李师傅想了下,也同意我的观点,对强哥劝道:“不能硬来,她已经病得不轻,‘弄’不好会受不了刺‘激’‘精’神失常,我看还是让阿飞慢慢劝说吧。”
强哥听到硬拉可能会加重‘女’孩的病情,也理解了,点点头到旁边耐心地等待着。
我转过身朝里面的‘女’贼继续宽慰起来:“我们是想帮你的,带你离开山里,治好你的病,让你想起以前的事情,相信我。”说着用真诚的目光望着她。
‘女’孩望着我不说话,心里还在踟蹰着。我见这样下去不行,必须和她面对面地谈一谈,于是一猫腰钻过‘洞’口向里跳去,谁知落下后双脚突然踩空身子急速下坠,忙大叫一声挥舞着四肢挣扎起来,幸好这时一双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将我死死拽住。
定眼一瞧,原来是‘女’贼,也不知道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竟然将我一个一百三十多斤重的男生牢牢拉住。听到我的喊叫,李师傅和强哥也钻进‘洞’里,伸手忙将我拉了上来。
上来后我回头一瞅,地面上竟然出现一个八仙桌大小的坑口,占了‘洞’里地面一半的大小。刚才被树枝和杂草覆盖,所以我并没有注意到,心说这算怎么回事,难道是‘洞’中‘洞’?我们四个不约而同向坑‘洞’里面望去,发现深不见底,温暖的气息从里面缓缓传来,看来下面比山上暖和多了,也可以断定深度至少上百米。
强哥转过脸对‘女’贼颇为防备地问道:“刚才阿飞跳进来,你为什么不告诉他这里有暗‘洞’?”说完用凌厉的目光盯着她。
‘女’贼被强哥的目光震慑,靠在后面的岩石壁上一动不敢动。见状我拍了下强哥的胳膊:“她肯定是没有来得及,不是故意的,要不然也不会救我了,再说她汉语不是太好,可能表达不出来。”
安娜这时候走过去,揽住‘女’贼也对强哥劝道:“别埋怨她了,现在的她就像个孩子,做事情哪有什么思维和逻辑?”强哥见大家都对‘女’贼比较同情,也不好说什么,不再质询她。
“你们在上面等着的,我下去看看!”李师傅望着坑‘洞’突然对我们道。
“我们带的绳索只有五十米,这坑‘洞’怎么看也有上百米,根本到不了底!”我马上提醒李师傅。
李师傅笑了下:“我当然知道到不了底,不过你们看,‘洞’壁的‘花’岗岩上有凿印,是人工打磨留下来的痕迹,所以我要下去看看,是不是和我们寻找的宝藏有关。”听了李师傅的话,我们朝‘洞’里面再次望去,确实在‘洞’壁上看到很多一道道的凿印。
我们在这里守着‘女’孩,李师傅回去了一趟,把绳索带了过来。他将绳索的一头拴在外面的树干上,另一头系在腰上,嘴含着手电,脚蹬着石壁朝漆黑的‘洞’里降去。我们在上面配合着缓慢地释放绳子,看到手电的光亮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只剩萤火虫般大小在下面晃悠着。很快绳子就到了头,手电的光亮也在下面不动了,李师傅似乎在认真地观察着什么。突然,手电光亮消失不见了,‘洞’里漆黑无尽。我们顿时紧张起来,一脸担忧地向里面仔细探寻着,希望消失的光亮能快点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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