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难闻了,看来你还很单纯啊,以后还有几十年都要接触类似的粘液和腥味。”我头也不回地随口回应了句。
“你什么意思?”她似乎不明白,追问道。
“哼,以后你就明白了,不给你贫了,这些脓液似乎前面还有,我们跟着看看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说完我站起来,弓着身子,照着手电顺着滴滴拉拉的粘液寻去。
莉莉虽然不乐意,但是不敢一个人留下来,也跟着我,不过距离地面上的脓液两三米远,对这种味道很敏感,应该是多多少少有点富家小姐的洁癖。
越朝前走,地上滴落的脓液越越多,似乎越接近要寻找的目标,我放慢脚步,朝旁边的莉莉招招手,示意她贴在我身后,好方便保护她,谁知她摆摆手就是不乐意,我也只能作罢。
转过身刚迈了一步,脚下突然踩到一个软不拉几的滑溜东西,步子不稳加上惊吓,人直接跪倒在地上,这时候在灯光的照耀下,猛然发现眼前是一条白‘色’的条状物,被我踩了一下,正缓缓蠕动着,我连退带爬,赶紧闪到一边,掏出另一只手电同时向前照去。
光亮叠加看的清楚了,蠕动的白‘色’条状物竟然是一条白‘色’巨蟒的尾巴,巨蟒从我们脚前一直蜿蜒而去,模模糊糊中看到它硕大的脑袋正向后低垂着,似乎在审视着打搅它休息的我们两人。
旁边的莉莉大叫一声,掏出抢来上前就要‘射’击,我赶忙拦住:“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动不动就开枪,它又没有攻击我们,你干嘛要杀它。”
“这……这是蟒蛇啊!不杀它会吃了我们的!”莉莉瞪大惊恐的双眼,对我提醒道。
“哧溜哧溜,……”我和莉莉只顾着争吵,耳边传来一阵细琐清脆的摩擦声,转脸一瞅,两人吓得不约而同向后退去。
白‘色’巨蟒已经将头伸了过来,吐着血红的信子,垂着牛头般大小的脑袋正对我们,两只眼睛犹如两口深井之水,透着幽幽黑光,比水桶还粗的身子大部分盘桓着,大如扇贝的鳞片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明亮的白‘色’光芒,长度再怎么保守估计也有三十多米长。
好家伙!虽然在凉山水潭见过很多硕大的蚺蛇,但是和这位白蛇大爷比起来,那些只能算是小孩子,即便是山体里面地下河里的那只掀起惊涛骇‘浪’的雌蚺,在它面前也要
逊‘色’不少。
我俩已经惊诧地忘了逃跑和喊叫,不停地张大嘴巴,注视着很多人一辈子也见不到的巨型白蟒。
‘胸’口的憋闷让我清醒过来,赶紧大口地呼吸了几下,同时也发觉前方的白蟒似乎有些异常,有些无‘精’打采的,原谅我只能这么描述,蛇身支撑着蛇头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让它那颗硕大的脑袋时不时地向下甩去,有好几次都差点坠到石板上。
难道它生病了?带着疑问我朝它的身上再次照去,这次看的十分仔细,终于发现了端倪,它的上半条身子和下半条身子明显不同,上面的斑纹清晰,十分醒目,鳞片透亮,而下半身却相对来说颜‘色’浑浊不少,并且有些地方还起了褶皱。
我明白它这是在历经每条蛇都必须面对的成长历程蜕皮,现在的它十分虚弱,而让我们一路找来的那些脓液,就是它身上为蜕皮所分泌的水解酶液。
“咔!”我听到手枪保险栓的响声,转脸一瞅,她已经将枪对准了白蟒的下颚,食指已经弯曲,枪就响起来,见状我赶紧把手里的电筒甩了过去。
“啪!”还好手电砸在了枪管上。
“砰”子弹的方向发生了改变,打向漆黑的深处。
她怒了,拿枪指着我:“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这白蟒肯定是守护宝藏的神兽,现在正在蜕皮,是杀它最好的时机,错过了这个机会我们说不定都会被它吞掉!信不信我现在就毙了你?!”
我厉声反驳:“不管它是不是看守宝藏的神兽,既然他没有伤害我们,就不准开枪打它!尤其是现在,它正在蜕皮,更不能趁……趁蛇之危,万物皆有灵‘性’,何况是这么一条神蛇呢?你要是打算再开枪,那就先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吗?”她将枪口对准了我。
“你以为我会怕吗,有种你就开枪啊,不就是那零点一秒吗?来啊!来啊!”我彻底火了,用手抓住枪口正对着脑‘门’。
两个人都在急促地呼吸,身子由于‘激’动不停地颤抖着,而这一切全都被白蟒的信子感知着和黑亮的双眼注视着,虽然我不知道它的眼睛究竟能不能看见,听说蛇的视力都不太好,和没有差不多,但是怎么看都觉得能看得我俩清清楚楚。
我知道这个时候对莉莉决
不能率先开口,就像‘交’易的双方,第一个开口的往往就是妥协让价的一方,既然比的是耐力,就不信还会输给你个小丫头片子。
终于,几分钟后莉莉将枪从我手里‘抽’了出去,转过头去,大口地急喘着,似乎对自己很不满意,吧唧吧唧甩手‘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跺了跺脚,蹲在地上大哭起来。虽然我自信她耗不过我,会收回枪,但是却没料到会哇哇大哭,虽然没有理亏,但是心里还是觉得有点做贼心虚,深呼吸了两口,走过去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别哭了,我刚才可能语气不太好,你别介意,我给你道个歉。”“呜呜……,你知道吗?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对我!我刚才真想杀了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下不了手,不想看到你死去,我讨厌我自己,明明很厌恶你却还想听到你说话和你在一起呆着……”莉莉站起身来一头扎进我的怀里,紧紧抱着我痛哭起来,边哭边对我诉说着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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