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镐头的扁平铁嘴,对准棺缝之后,用石头一下下砸进去,然后和妹妹一起用力撬起来。复制网址访问
‘咔哧,咔哧……’
棺盖连带着铆钉被别了起来,缝隙里裹着父母遗体的芦苇席子若隐若现。围着缝隙撬了一圈后,俩人用手使劲一推,棺盖被掀了开。
掀开的瞬间,我似乎听到里面传来父亲若有若无的笑声,心里一震,身子晃了两下,又开始踟蹰起来。
‘姐,赶紧的吧!’华‘露’对发愣的我催促起来。
我回过神,点点头,和她一起将父母的尸体抬了出来,展开芦苇席子之后,将构成父亲尸体的碎块,小心谨慎地放进了编制袋子里,之后是母亲的,她的尸体和父亲的一样,也被切成了很多碎块,用手一掰,碎块就挣断包裹的石灰层,被拿了下来。
等到将父母的尸体碎块全部装进编制袋子里后,为了防止被别人发现端倪,我们又将棺材封了上,用土石重新掩埋,让一切恢复成坟丘的模样。
做完这一切之后,已经是下半夜了,我们累得够呛,打算在沟壑里呆到天亮再下山,四下瞅瞅,发现只有坟丘旁边的翘石底下最遮风,有点做贼心虚地走过去,靠在一起坐了下来。
下半夜的风更大了,吹在嶙峋的山石岩楞上,呜呜的犹如‘女’人的哭泣声,让整座西山显得更加寂静和‘阴’森。
说不怕是不可能,虽然我们已经学了两年的医学,接触了几十具尸体,但是身处在夜半深山之中,还是不自觉地联想起那些鬼故事中的情节,两人惊悚地紧紧相拥,眼睛警惕地盯着幽黑的四周,仿佛那些‘裸’‘露’的岩石后面,藏着许多面目狰狞的孤魂野鬼,随时会出来扑向我们。
过了一会,我对怀里瑟瑟发抖的华‘露’轻声劝道:‘别怕,闭上眼睛睡一会吧,姐会盯着的,有什么事情叫你。’
华‘露’确实有些困了,眼皮都已经打架,点了下头:‘那我先睡一会了’没说完就靠在我肩上睡了过去。
空寂的山石沟壑之中,冷风肆掠,只剩下我一个人瞪大着双眼,虽然困意浓浓,但是强忍着自己不让睡去,也不知道心里究竟在害怕什么,是野兽吗?可是西山的豺狼野狗在饥荒的年代就已经被捕杀殆尽了,也许,也许是……
‘呼啦呼啦,呼啦呼啦……’
装着父母尸体的编制袋子突然响了起来,我心里一提,举着手电照了过去,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看来是风吹的,于是将光束移了回来。
就在编织袋的周围变暗的瞬间,我似乎看到了一个影子立在那边,依稀中是个‘女’人,忙惊悚地将颤抖的手电举起来,再次照过去,可是在明亮的光束下,那边又是空空的,哪里有什么‘女’人的影子?也许是自己太紧张导致有点神经质了。
绷紧的身心放松了下来,刚长呼了口气,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吓得我霎时一哆嗦,拼命甩开它,转身用手电照去。
华‘露’忙用手遮住双眼:‘姐,是我,你干嘛呢?’
我把手电光束移开,努力平复了下惊恐的心,反问了句:‘华‘露’,你怎么不说话啊?吓我一跳!’
‘对不起姐,我看你正盯着编制袋子愣神,以为你发现了什么东西,没敢说话,想要碰下你问问的,不曾想吓着你了……’华‘露’愧疚地解释起来。
我深吸口气:‘没事了,对了,你怎么醒了?’
‘我……’华‘露’犹豫了一下,转眼瞅了瞅编制袋子,对我紧张兮兮地低声回道,‘我刚才梦见母亲了,她问我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想她,可是我刚要回答,她就消失在一片光亮之中不见了。’
听完我后背湿了一大片,想想刚才编制袋子后面的‘女’人,与当年的母亲还真有些像,不过这话没敢说出来,努力使自己不往刚才的那一幕联想,对华‘露’劝道:‘是你太想念父母了,这两天又看到了他们的遗体,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放心吧,如果拼凑再生术能够成功,我们就能见到活的他们。’
华‘露’点点头:‘姐,我们不是如果,是一定要成功,否则光凭挖坟掘墓这一点,就对不起他们了!’
经历刚才的一幕,又被华‘露’吓了一下,困意全无,出奇的清醒。为了打发时间,我们姐妹闲聊起来,也八卦了一回,对班里那些追求过我们的男生评头论足、个个分析一番,想到他们装模作样的姿态和信誓旦旦的语气,忍俊不禁,时不时掩面大笑。
聊得愉悦就忽略了寒冷,也忘却了时间,天很快就‘蒙’‘蒙’亮了,起来之后才发现身上已经被白‘露’打湿,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停了。
我们用铁锨的木杆穿过编制袋子的提手,将它抬了起来,晃晃悠悠地朝山下赶去,那时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也许人的潜力都是‘激’发出来的。
赶到山脚下的时候,我们身上都已经全湿了,有汗水也有‘露’珠,用手一拧,都啪嗒啪嗒地滴下水来。
四周瞅瞅,见那位司机大姐没来后,一阵懊恼,不知道待会怎么回去,蹲在地上边歇息边唉声叹气。
‘滴滴,滴滴……’
正颓废着,一阵喇叭声响了起来,站起来一瞅,一辆出租车正朝我们驶来,顿时兴奋极了,忙跳起来挥手,等到近了之后,发现正是昨晚将我么载到这里的大姐。
她看到我们身旁鼓鼓的编织袋后,下车好奇地问了句:‘挖了这么多何首乌啊!我看看。’说着就要打开。
我和妹妹赶紧伸手拦住:‘不要啊!’
她听后警惕起来,狐疑地望着我俩,似乎意识到这里面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见状我灵机一动,向她编了个谎话:‘大姐,实不相瞒,袋子里除了何首乌还有我们偷的一下红薯和‘玉’米,因为家里没有地,我们俩忍不住偷了点,希望你能理解。’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就不揭发你们了,不过以后别再干这种事了。’说着帮我们把袋子抬上后备箱,载着我们回到了小宾馆。
害怕房间再有人进来翻腾,我让华‘露’留下来,换了件干衣服后自己去了医院,将昨天疤脸男的意思转达给了黑脸工头。
他听后对我一阵感谢:‘麻烦你了华雨姑娘。’
‘要说麻烦,是我们姐妹麻烦了你,还让你摊上这么大的祸事,对了,你让那个工人买棺材的钱是多少?我今天就要和妹妹回学校了,临走之前还给你。’
他摇摇头:‘那点钱不用还,你要是给的话,那就见外了,以后也甭联系了。’
正相互推辞着,长裙姐姐回来了,满脸意外地对我们道:‘今天我去‘交’钱,发现账上多了两万块钱,不知道是谁垫付得,是你吗妹妹?’
我忙摆摆手:‘不是不是,这钱是疤脸男‘交’的,他想和你们‘私’了。’
‘谁要和他‘私’了,将我们家黑子打成这样,必须得让他那个长发兄弟去蹲监狱!’长裙‘女’孩愤愤道。
‘那个,华雨姑娘,你今天还要走,先回去吧,别耽误了火车,‘私’了的事情我会给你姐姐解释的。’黑脸工头对我劝道。
我点点头告辞,回去后和妹妹赶紧离开了那个讨厌的小宾馆,打了辆车将我们和还有父母尸体的碎块送到了火车站,那时候的车站根本没有安检仪,所以我们顺利地上了火车,往学校驶去。
回到学校后,已经夜里十点多了,我和妹妹将尸体暂时藏在了‘床’底下,但是这样并不是办法,尸体没有密封和或冰冻的话,很快就会腐烂。
第二天放学后,我一直在为父母尸体的存放问题忧虑,也不知道华‘露’去了哪里,直到很晚才回宿舍。等所有人都睡着后,她突然将一串钥匙递到我手上,兴奋道:‘这是学院实验室、标本室还有尸体池的钥匙,有了它,父母尸体的存放就不是问题,我们也可以随时进去做试验和研究。’
我接过钥匙纳闷极了,对华‘露’质询道:‘这些钥匙很重要,你是从哪‘弄’来的?’
她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慌和忧虑,不过随即告诉我说是偷了值班室的钥匙偷配的。我们连夜将父母的尸体藏在了实验室冷藏间的最里面,为了防止被一些做研究的同学看到拿去,在编制袋上写了‘作废碎尸’四个大字。
我一直以为钥匙是妹妹偷配的,但是渐渐发觉不对劲,值班的老师有时候逮住我和妹妹偷开‘门’,竟然也不敢管,任由我们自由自在的在各种器具实验室出入。
后来,我在学校听到了很多传闻,跟踪华‘露’才知道她是如何得到钥匙的,她是用自己的身体和那个人面兽心的教导主任做‘交’易换来的!”
“啊?!她怎么会那么傻?”我们三个吃惊地质问了句。
拼脸‘女’人平复了下‘激’动地情绪:“当时我知道真相后,本想找那个畜生算账,但是华‘露’拦住了我,说如果那样我们就没地方保存父母的尸体,也不能随心所‘欲’地进入各个实验室,利用各种资源进行研究了,为了让父母复活,失去清白之身也没什么,大不了永远不结婚了。
我不是个好姐姐,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妹妹,让她每隔一段时间都要被那畜生糟蹋一次,只为换取能继续拼凑再生之术,唯一能做的就是加紧研究,让妹妹华‘露’早点摆脱那个‘色’魔。
终于,当我觉得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的时候,打算用‘肉’线将父母的碎块缝制起来,然后添加上其他人的内脏,再用活‘性’‘药’剂‘激’活心脏的跳动和骨髓细胞的再生,使父母活过来。
但是说实话,一点把握也没有,大半夜的,拿着针线刀具和妹妹一直踟蹰着,害怕一旦失败,毁了父母尸体就再也不能将他们再生了。
最后妹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让我用她的身体做实验,先照着父亲身体的碎块将她身体切割,然后再进行缝制和‘激’活,成功之后再对父母尸体的碎块进行拼凑再生之术。
我不同意,拒绝华‘露’:‘不行!这么做太危险,也太残忍!’
华‘露’苦笑了下:‘姐,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尸体池里面的尸体组织和筋脉早就变质了,又不能去杀活人,我的身体是最好的实验品!’
‘不行,就算当实验品,也应该是姐姐我来!’我否定了她。
‘姐,我已经不纯洁了,再说你的水平在我之上,更有把握,这是最佳选择,别犹豫了!’华‘露’说完对自己注‘射’了麻醉剂。
我无奈,只能用手术刀将她的身体一块一块地切割下来,每一下都像是割在自己身上般,心如刀绞。
切割完成后,我将两百零八块血淋淋的碎块拼凑了起来,皇天不负有心人,我成功了,将妹妹成功复原并救活。
几天后,我和华‘露’一起将父亲碎块表层的石灰洗了去,按照在她身上实施的步骤拼凑在一起后缝制了上,又用一些刚捐献给医学院的内脏给他填充,之后注‘射’活‘性’‘药’剂,等一切完成之后,本以为父亲会醒过来,但失望的是,他却始终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出现。
我和妹妹纳闷极了,赶紧将尸体冰冻起来,仔细复核每一步,终于,发现了一点端倪,那就是父亲的手稿来自于华佗先祖,先祖当时切割先祖母的时候,是在她活着的正当年,并且碎块最多保持了几个月,但是对于父亲,是生前被切割还是死后被人下手还不确定,并且尸体已经被封存了九年,机体自身的活‘性’早就丧尽,仅仅靠活‘性’剂的作用根本没办法促使他活过来。
原来拼凑再生之术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得多,怪不得父亲研究了多年也没能成功,我想放弃,但是华‘露’不肯,毕业后我和她分了开,去了一家医院工作。
她一直不肯放弃复活父亲,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那么多钱,买下了这座院子,将父母的尸体储存在地下室,并且购置了很多医疗设备,重新将我拉拢了过来,让我和她继续研究拼凑再生之术。
我开始时很拒绝,但是听到她这些年为了攒钱,已经将自己的灵魂和**都出卖,给好几个富商做二‘奶’,还去一些夜总会坐台后,我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妹妹,很内疚,遂答应了她。
她也答应我,这次不管成功还是失败,都会放弃复活父母,然后好好做人。
我们想出了一个恢复碎块活‘性’的方法,那就是先将碎块拼凑到活人或刚死之人的身上,再用活‘性’剂,让他们之间相互融合,成为一体,之后再切割下来,就能使碎块带上活‘性’。
理论上虽然说得通,但同样需要先做一个实验‘摸’索下,华‘露’义无反顾地甘当实验品,可是我,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男人,并且准备结婚,再也没勇气去和她争了。
实验的后果很失败,我现在的这张脸就是华‘露’当时的样子。”
“可是不对呀?我们看到的‘女’医师好像面容姣好啊?”我不解地反问了句。
拼脸‘女’人哼笑了下:“那是因为她剥了一张‘女’死者的皮,用活‘性’剂粘在了自己的脸上。虽然当时我毁了她的脸,可是她并不怪我,只是央求我继续实验,并且利用医院的便利,在将尸体从太平间运送到殡仪馆时,窃取死者器官。
后来我觉得偷盗器官是一种罪恶和对死者的不尊重,加之结了婚有了孩子,更不想继续那个看不到希望的拼凑再生研究,所以想要放弃,和华‘露’大吵了一架,并且一时冲动对她说了句过分的话:‘你不但面容恐怖,心灵也扭曲了!’
正是这句话,让她本就因为拼凑实验而经常不稳定的‘精’神,彻底崩溃,变得没了理智,将我的脸和身体切割拼凑成与她相同的模样,并把我禁锢在这里,而她却套上一张脸皮,修饰之后冒充了我,不停地运来新鲜的尸体。
开始时她还能控制自己,用钱买一些捐献者的遗体,但是后来嫌麻烦并且觉得那些试验品不好,就开始不停地杀人了,包括她知道的、认识的、喜欢的和痛恨的一个都不放过,并且每次杀人都让我目睹。
就这样,我看着她将黑脸工头一家杀了,疤脸男杀了,长发男子也杀了……,虽然我不知道被禁锢在这里究竟多少年了,但是清楚地记得她已经惨杀了二百四十个人了!”
拼脸‘女’人讲述完了,将头埋进双臂中‘抽’泣起来,看得出来心里有愤怒,有悔恨,也有惋惜。
我和紫嫣还有强哥不忍打搅她,就让她这样一直发泄着。
“咳咳咳,咳咳咳……”
躺在地上的李师傅突然不停地咳嗽起来,我们大吃一惊,赶紧转身望去,发现他正一脸痛苦,双目紧闭,嘴巴鼓着,似乎要吐出来。
拼脸‘女’人见状,赶紧抹了把眼泪,对我们命令起来:“他喉咙被血垢卡住了,快用哈姆立克急救法抢救!”
“哈……哈姆立克急救法?”我有点莫名其妙,不解地问道。
我疑‘惑’的空当,强哥已经从后面搂着李师傅的肚子将他抱了起来,一手握拳,掌心向内按压他的肚脐和肋骨之间的部位;另一手成掌状捂按在自己的拳头之上,双手急速地向里向上挤压李师傅。
几下之后,李师傅吐出一口血渣,不过并没有醒来,而是身子瘫软,没了任何反应。我们见状惊恐极了,忙急切地望向拼脸‘女’人。她倒是很镇静,让我们将李师傅再平放到地上,给他按压心‘胸’。强哥按了几十下后,李师傅突然从嘴里喷出一口脏气,随即气息微弱地喘了起来,渐渐地,眼睛也睁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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