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司机大姐的讲述,我心里有些澎湃,觉得每一个人,不管是位高权重者,还是家财万贯豪,亦或是市井凡俗民,在这世界上都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困苦艰难,有的是金钱,有的是爱情,还有的是疾病,可是究竟该怎么面对,是躲闪、逃避,还是面对,我想大姐给我了一个真实的答案,那就是勇敢抗争,只有这样才能改变,即便最后改变不了结局,但至少,也不会后悔!
异曲同工,我所遇到的那些谜一样的案件,还有和紫嫣现在的关系,都是属于我人生中的一种经历,或者说磨难,应该做的,是像这位司机大姐一样,勇敢的去面对和争取!我甚至与已经下定决心,打算明天与她好好聊聊,重新获取她的好感。-叔哈哈-
“怎么都不说话了?”司机大姐对沉默的我们三人询问起来,“是不是觉得我的人生太悲催了?”
阿三这时候又将头朝前探了探:“哪里!是觉得太励志了,在心里好好领会学习呢!”
大姐将车速减下来一些,瞅了瞅两侧道:“前面应该就是华‘阴’村了,你们在哪个地方下车?”
“村子中央有条南北水泥路,沿着路向南行几百米会看到一栋三层别墅,在‘门’口停车就行了。”我指了指前方,告知了她详细地址。
“吱嘎——”
几分钟后,小货车在瞎爷别墅‘门’口停了下来,时间也已经将近午夜,我们七手八脚将东西卸了下来。之后我掏出三百块钱,对瞅着别墅发愣的司机大姐笑道:“麻烦你了,这是钱。”
她收过钱之后,脸上浮现出捉‘摸’不透的笑意,随即开车匆匆走了。等到车灯消失后,我开始了劳动时光,与阿三还有美丽一起,将他们带来的家什超院子里搬去。
“这里什么都有,你们干嘛将所有家当都带过来啊?”我边搬着衣柜边抱怨道。
美丽适时地搭话:“阿飞哥,你没听说过吗,破家值万贯,这些都是我家里最值钱的东西,非但如此,还承载着我美好的回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以后我就跟着阿三了,他去哪里我就要跟去哪里,所以这些东西也要随身带着。”
我笑笑:“那行,你就一直带着吧,以后和阿三结婚的时候可以当嫁妆。”
三个人忙活了好一阵,才将所有东西挪进院子里,累得只喘。我带着他俩上了三楼,开了两个房间给他们住,其实也是阿西和阿南先前住的地方,随后一起去二楼,做了点汤面,三人早就饿了,哧溜哧溜地喝了几碗。
吃饱喝足之后已经是凌晨一点多,见阿三和叶子都回房休息后,我躺在‘床’上歇息起来,虽然困意乏乏,但实在有些不放心紫嫣还有叶子,李师傅和强哥身上都有伤,一旦发生什么意外也帮不了她们,于是拨打了司机王伟的电话,让他过来载我。
本以为这家伙会哈哈酣睡,不耐烦地骂我一通,但很意外,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清晰:“喂,是不是需要车,我很快就到瞎爷别墅,一会见!”说完不容我反问,就将电话挂了。
我将手机放在桌子上,起身去了洗手间,洗了把脸让自己也清醒些,回房的途中,看到别墅‘门’口有灯光闪烁,细细一瞅,不由得大吃一惊——王伟竟然这么快就来了。见阿三和美丽房间的灯都灭了,也没向他们道别,匆匆下楼离去。
“有什么问题待会再问,我带你去看一出戏,看完了你基本就明白了!”王伟说完催促我上车,随即发动汽车朝城里的方向疾驶而去。
十来分钟后,我将手放在‘腿’上后,突然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超兜里一‘摸’才反应过来,手机忘在别墅的房间里了,响起看到过的一个故事:一对情侣吵架,结果男孩没有接‘女’孩电话,晚上‘女’孩匆忙跑去男孩家,结果在路上除了车祸死了。
这故事让我印象很深刻,所以心里十分不安,对王伟近乎命令起来:“掉头回去,我手机忘了带。”
这家伙一愣,但随即点点头没说什么,又加速将我送回了别墅,对匆忙下车的我嘱咐了句:“快点,好戏就要上演了,错过了可就不好了。”
我蹬蹬蹬地拾阶而上,还没有到三楼,就听到有一阵“嗯嗯啊啊”的声音传来,很像人被挟持之后,堵住嘴巴呜咽挣扎发出来的,意识到可能有状况,忙放慢脚步小心地上楼,在拐角处辨析了下,响动是从阿三的房间里传来的,这更加剧了我的担忧,忙蹑手蹑脚靠了过去,将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聆听起来。
“哦,嗯……嗯……”
里面的呜咽声还在继续,似乎是在极度的压抑下发出来的,包含着难以挣脱的痛苦感,想必阿三被绑住了,此刻正非常难受中。
救人要紧,我‘摸’起‘门’旁的一根棍子,深吸口气一脚将‘门’踹了开,同时打开了灯。眼前的景象令我震惊,不对!应该是羞愧和尴尬:‘床’上,美丽赤身**一丝不挂,观音坐莲般得坐在阿三身上;下面的这小子也是浑身光溜,并且双手抓在美丽‘胸’前的两只‘玉’兔上。他们两人的表情不比我好到哪里去,除了惊愕羞涩之外,还有着控制不住的亢奋。
原来刚刚他们并没有睡,而是等着我走了后行鱼水之欢事,没想到这俩人的关系进展的如此快,既然都已成年,又是郎情妹愿,我就别打搅了人家了,忙低头扬手:“抱歉,请继续。”说完赶紧关‘门’离开,回到自己房间,拿了手机后赶紧下楼。
“上去一趟脸怎么红红的,没什么事吧?”王伟对坐进副驾驶的我好奇问了句。
“没事,上下楼太急了,累的!”我敷衍了句示意他赶紧走吧。
半个小时后,王伟将车驶到了外环路的‘交’汇处,左右瞅瞅见没什么人,快速倒进一条小土路,然后把车灯关了。
“干嘛呢?把车停这里什么意思?荒郊野外的,想跟鬼约会啊?”我戏谑地询问起来。
他哼笑了下:“一会你就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和弱智!”之后不再理我,躺在靠背上假寐。
瞅着寂静的夜幕下,远处昏黄的路灯暗淡的光亮,困乏的我也很快睡了过去,直到被人剧烈摇晃才睁开眼,不耐烦道:“搞什么?刚睡了一会就把我叫醒!”
“看看前面的那辆车,认识不认识?”王伟小声地对我质询起来。
搓搓‘迷’糊糊的双眼,借着黯淡的路灯,瞧见远处公路边上停着一辆小货车,看上去普通级了,不过转念一想,这不就是刚才司机大姐开的那辆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深更半夜的不回家,将车停在这里是哪个意思?我不由得心里一阵嘀咕和揣摩。
这时,又驶过来一辆桑塔纳,下来两个男子,弓腰哈背的样子一瞅就不是好人,朝四下扫视了一番,依次上了司机大姐的小货车,之后,那辆破桑塔纳是走了,小货车也发动起来驶离,不过方向确是华‘阴’村的方向。
我咽了口唾沫:“她去华‘阴’村干什么?”
“待会你就知道了。”王伟简略说了一句,随后将车从土路上驶出去,远远地跟在了小货车后面,连灯也没开,这也让我见识了他的驾驶水平。
和担忧的没错,司机大姐开着小货车,还有上面的两个男子,回到了华‘阴’村,在瞎爷的别墅‘门’前停了下来,之后他们三个跳下车,用一把钥匙轻而易举地就将锁打了开,悄悄地溜了进去。
看到下来的货车司机的确是那位大姐后,我并没有多少惊愕与愤怒,心中涌现的是可怜,不禁随口嘀咕起来:“没想到她为了还债,竟然走上了犯罪的道路,真是太可惜了,为什么不为自己的孩子想一想呢?让十几岁的孩子失去父亲,也要失去母亲吗?”
王伟哼笑了声,摇摇头:“儿子?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儿子!确切地说不知道被她打掉了多少儿子,这娘们压根就是一个好吃懒惰的赌徒,亏你也是久经考验的……爷们,竟然会相信她的鬼话和眼泪,真是幼稚!单纯!有句顺口溜怎么说来的,吊参谋、烂干事、牛‘逼’司机‘骚’护士,司机的话最不能——”大概是意识自己也是司机,突然有些尴尬地戛然住嘴。
听到司机大姐的真实背景后,我有一种被人出卖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憋屈,怒火从心中燃烧,急切地想要发泄出去,于是伸手要开车‘门’,去抓住那个‘女’司机问个明白,甚至于打她一顿。
王伟拦住了我:“别冲动,他们来偷东西这些都是次要的,关键是这‘女’司机与一个人有联系,那人一定是你想要找的人。”
我强压住自己的怒火,追问:“和谁有联系,快说?”
“祁老头儿媳‘妇’!”
“她?”我有点吃惊,甚至于这段时间,都快要将那个歹毒的娘们忘记了,“怎么会?是不是真的?”
王伟一脸严肃起来:“这种事情我能忽悠你吗,实不相瞒,我可是暗地里调查过很长时间,祁老头儿媳前几天回了徐州一趟,虽然她现在裹着的是一个普通‘女’人的皮囊,但是眼神却改变不了,我在车站一眼就认出了她。”
“那她现在在哪里?”我紧紧追问道。
“不知道,那天她并没有乘坐任何出租或者公‘交’,而是坐了刚才这个‘女’司机大姐的货车,超郊区行驶,虽然我极力跟踪,但由于天黑加上不敢靠的太近,还是被甩开了。”王伟说着叹了口气,“其实这几天,除了协助你们外,我一直在暗地跟踪前面的这辆小货车,还有它的主人、那个小偷惯犯司机大姐,所以——”
“所以你昨晚看到了我们雇佣她,就知晓别墅会被她偷窃,于是悄悄跟了过来。”我继续他的话讲述,心里有些不高兴,觉得这家伙没有把这些情况,及时告知我们几个。
“对,就是担心你们会被他欺骗,没想到还真上当了,呵呵……”
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紧盯着王伟质问:“你是怎么知道司机大姐和我们说了什么的?”
“说你笨还是真是笨。”王伟说着将手指伸进耳朵,掏出来一个比‘花’生米还小的黑‘色’圆柱体,“那娘们的车里早就被我装了窃听器。”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啥都知道,那现在下去抓人呗,人赃俱获,并且好审问下她祁老头儿媳‘妇’的下落。”我催促起来。
“那不行,一旦这娘们被抓,祁老头儿媳‘妇’肯定消失,线索立马就会断掉。”王伟摇头拒绝。
“那怎么办?”我质问道。
“随他们去吧,我们继续跟踪就可以了。”
这时候,进去的司机大姐和她的两个同伙,已经开始往车上搬东西了,一件又一件,速度极快。我先是对阿三和美丽一阵失望,搬东西这么大动静怎么会听不见呢,一定是上半夜爱爱的太猛烈了,现在睡得比猪还死!瞅着王伟不甘心道:“他们偷的可有很多瞎爷的珍藏,都是古玩‘玉’器,就这样让他们拿走?”
“暂时让他们高兴两天,到时候东西都会追回来的。”
“嘟嘟嘟,嘟嘟嘟……”王伟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所幸是静音,否则真会被前方的三个小偷听见。
王伟接通了电话,压低声音嗯嗯了几声,随后挂掉,用复杂的眼神瞅着我:“方才的电话是叶局长打来的,询问黑盒子里那颗珠子的情况。”
“不在我们几个手里,估计是被将夏老头碎尸的那个凶手拿去了。”我双手一摊无奈道。
“那就是了,局长让你去丹城一趟,说珠子很可能在那里,并且那里也有你很想知道其他答案,关键是他在那个海滨城市等你。”
我摇了摇头:“对不起,暂时不想去,当初卷天国宝藏谜案,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被‘逼’无奈,但现在百祭丸的解‘药’我们几个已经服下了,所以接下来要做什么,需要重新思考一番,不想再被他人驱使!”
王伟哼笑了下:“是啊,‘女’朋友找到了,解‘药’也得到了,一切对你来说是该解放了。可是,你想过没有,紫嫣是谁帮你找到的,解‘药’是谁帮你化验的,还有,是谁把你从双月泉下面救出来的,人要学会感恩……”
我有些心虚,但暂时还不想离开,尤其是现在与紫嫣的关系很僵,需要缓和,而李师傅和强哥也需要照顾,遂摇摇头:“虽然叶主任帮了我很多,但不能答应他,至少现在不能去丹城,抱歉。”
“呵呵,还真让局长说对了,你是不会轻易出发的,所以只能用杀手锏。”王伟哼笑起来。
“是要动手吗?”
“瞧你说的,我哪里是那么粗鲁的人,只不过局长要我告诉你,如果你不马上去,就永远别想知道李队长和紫嫣爷爷是因何而死,凶手又是何人了,真相会离你越来越远!”
虽然愤怒和憎恨,但也不得不佩服叶主任这家伙,戳到了我的软肋,给出的理由让我无法拒绝,是啊,李队长的死是我心中无法忘却的痛,也发过誓也找出凶手,但现在似乎什么也没做,实在太羞愧,连自己也对不起。
沉默良久,知道前方的小货车装满驶走,我才对王伟无奈同意:“好吧,我明天就去。”
“不行!今夜就必须出发,票已经订好了,坐火车!”说完发动汽车,将我直接送往火车站,令我跟朋友当面告别的机会都不给。
取票登上火车,找到座位上的时候,有种被算计的感觉,因为邻座竟然是叶子。她正翘着二郎‘腿’吃薯片,瞅见我后笑笑:“来了,等你老半天了,吃的用的我已经买了很多,快坐下吧。”
“为什么你会在火车上,这也是你爸安排的吗?”我有些愤愤地质问。
“算是吧,你一个男生太孤单,需要个人照顾,我作为你的‘女’人,不是理所应该陪着你嘛!”
“那你把我们之间的关系都告诉他了?”
叶子使劲点点头:“嗯,早说晚说早晚地说,让他早知道了火气还能小些,容易接受我们俩在一起,要知道自从我姐遇害后,我爸对我找对象这件事很谨慎。”
“呜——呜——呜——”
听着火车启动的声音,我无奈地叹口气:“事已至此,我也不好把你再撵下去,结伴一起去丹城吧,不过……”
“不过什么?”见我沉默,叶子追问起来。“不过你让我有些失望,以前只觉得你是个贤淑的,有心的‘女’孩,可是现在,总觉得你是个有心机的‘女’人,让我看不透彻、‘摸’不清,感觉越来越远。”犹豫了片刻,我沉重地诉说道。很明显,这些话伤到了叶子,她脸上浮现出失落的神情,扭头瞅着窗外不再言语。她的低沉让我有些于心不忍,暗暗责备自己不该拿话刺‘激’她,或许离开紫嫣与她结伴同行这件事,全是她父亲安排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