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父,朕年幼,没有寸功,难以服众,所以朕要亲征胡夏。亚父乃大魏柱石,朕想让您和太子监国以稳社稷,望亚父给儿臣一个机会?”拓跋珪当着文武百官跪在我的面前。
我一时难以拒绝,天子跪在地上乞求臣子,如果拒绝我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成为大魏公敌!
我赶紧搀扶起拓跋焘,对着群臣说道:“陛下雄心壮志,堪比秦皇汉武。臣愿忠心辅助太子,甘心成就陛下的雄才伟略!”
文武百官立刻拜服朝贺,称赞我们父子同心,同心同德。
拓跋焘一脸的得意,然后又再次跪倒在地上,“亚父,臣知道亚父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朕想借用亚父的爱将,希望亚父能成全儿臣的心愿。”
话音刚落,拓跋焘对着我就是几个响头。
我心中暗叹,这拓跋焘步步紧逼,竟是连我的爱将都要借走。
但此时满朝文武皆在,我若再拒绝,恐真会引发朝堂动荡。
我强压下心中的不悦,挤出一丝笑容道:“陛下既有此需求,臣自当应允。只是望陛下能善待诸将,莫让他们白白涉险。不知陛下要借用何人?”
拓跋焘大喜,连忙起身道:“亚父放心,朕定会与诸将同甘共苦,不获全胜绝不班师。亚父帐下得日哈将军和黎天章将军冠绝天子,不知亚父能割爱吗?”
我心中直骂娘,拓跋焘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只好同意。
数日后,拓跋焘带着我的爱将们和十万北魏精锐踏上了覆灭胡夏之路。
我则留在朝中,辅助太子处理政务。这时,朝堂中渐渐有了一些流言蜚语,说我被拓跋焘夺了兵权,失了圣心。
我表面上不动声色,暗中却密切关注着前线的战事,只盼着拓跋焘能旗开得胜,也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闭上嘴巴。
胡夏三年大旱,百姓饥寒交迫,军队战斗力大减。王子们相互攻讦,政治混乱。
这时候,胡夏国力最弱,正是灭国胡夏的好时候。
不出所料,一个月后,拓跋焘班师回朝,文武百官三十里外接驾。
拓跋焘一把拉住我的手,亲切说道:“亚父监国,朕心里踏实,所以才能一鼓作气灭国胡夏。亚父当是灭国胡夏的第一功臣。”
我心里骂道,拓跋焘这厮虽然年纪轻轻,但是论心机和狠毒比他爷爷拓跋珪、父亲拓跋嗣要高出很多。
我勉强笑道:“陛下英明神武,天威所至,宵小胡夏岂有不灭国之理!”
“哈哈,知我者亚父也!”拓跋焘一阵大笑。
沿途百姓官吏跪倒一片,万岁之声不绝于耳,拓跋焘的声威大震。
皇帝打了胜仗,并且是灭国之功,于是举行庆功国宴。
我是从早忙到晚,没有空闲时间。
国宴之上,拓跋焘端着大号酒杯,频繁给朝中大臣敬酒,内心的得意无须言表。
我都累了,眯着眼睛闭目养神,突然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亚父,您太累了,要不您早点休息?”
原来是拓跋焘!
我睁开眼睛,看着兴奋的拓跋焘说道:“陛下,这是您的庆功国宴。灭国胡夏是堪比道武帝灭国后燕的不世之功,臣是为您高兴。怎么能中途退场呢?”
拓跋焘一扬脖喝下了杯中酒,然后跪在我的面前哭道:“亚父,您是大魏柱石,儿臣对不住您啊!在攻破胡夏统万城时,您的爱将黎天章不幸阵亡,朕对不起黎将军啊!”
说完,拓跋焘对着地板“咣咣”磕响头。
我听到犟驴黎天章阵亡的消息,一下子就清醒了,冷冷看着拓跋焘说不出话。
“拓跋焘,为何会这样?你说,你给我一个交代!”我怒吼道。
犟驴是我的生死兄弟,他救过我的命,他在关键时刻支持我。
他是我的左膀右臂,我真是悔不当初。
“亚父,黎天章将军一马当先,率先进入统万城,结果在混战之中被流矢射中,不幸阵亡。朕得知以后,非常痛心,请亚父恕罪!”拓跋焘跪在我面前声泪俱下。
愤怒的我想要手刃拓跋焘,可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我只能忍了。
打仗怎么会不死人?可是犟驴死得太蹊跷。
我没有证据,只能接受。
“陛下,战争总是要死人的。黎天章以身殉国,大魏的楷模!“我忍痛说道。
“亚父节哀!朕会厚葬黎将军的。”
拓跋焘觥筹交错,置身于酒局之中。
我迷迷糊糊回到府邸,内心的悲痛让我窒息。
一开门,得日哈正在书房等我。
一见面,得日哈就哭了,“大哥,犟驴死了,他死冤啊?你要为他报仇!”
我让得日哈坐下,“得日哈,犟驴怎么死的,你要给我讲清楚!”
“大哥,胡夏统万城破城时,我是东门主将,南门是犟驴,北门是陛下亲自带队。听犟驴的亲兵说,犟驴刚冲进城门,后背就中了三支冷箭,当场身亡。我严重怀疑犟驴是被谋杀的!\"得日哈怒道。
“南门谁是副将,拓跋焘事后是什么态度?”
“大哥,南门副将是安民,事后皇上很悲痛,亲自给犟驴殓尸,并且全军带孝哭丧。”
“哼,这其中肯定有猫腻。我会查出来的!”
我心中已然有了怀疑对象,但没有证据不能轻举妄动。
接下来的日子,我表面上依旧正常辅助太子处理政务,暗中却安排亲信调查此事。
首先我让人去查南门副将安民的底细,发现他竟是拓跋焘身边亲信举荐而来。
我又秘密审问了犟驴的亲兵,得知在破城前安民曾多次干扰犟驴的部署。
我决定试探一下拓跋焘,在一次朝堂议事时,我提出要重赏破城有功将士,尤其提到要厚待犟驴的家人。
拓跋焘表面上应和,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悦。
我更加确定此事与他脱不了干系。
就在我准备进一步调查时,宫中突然传出消息,说太子得了重病。
我心急如焚,立刻进宫探望,却发现这一切似乎都在朝着一个我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而背后那只黑手仿佛正紧紧盯着我,一场更大的阴谋或许正在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