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拓跋晃性情淑顺,在监国期间我们相处和睦,我对他印象不错。
今天他派人告知我病重,我满腹狐疑,最终决定亲自去探望一番。
到了太子府,拓跋晃屏退所有人,然后对我说道:“侯爷,我知道您是大魏功臣。找个机会,您离开吧,鲜卑贵族和我的父皇不会放过您的。”
闻听此言,我心里一咯噔,要说父子同心,拓跋晃和拓跋焘是父子,他怎么给我说这种话?
这是拓跋焘试探我?
我赶紧说道:“太子,您身体怎么样?我这里有好医生,要不让他过来给您把把脉?”
拓跋晃看我不接他的话茬,有点急了,“侯爷,我是认真的。长孙嵩的退出,只是我们鲜卑人的计划,您是一个好人,我不愿意看到您受到伤害。”
拓跋晃都快急哭了。
我一把拉住拓跋晃,安慰道:“太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在大魏,没有人能伤害我,我说的。你的父皇也不能!”
拓跋晃一脸的懵圈:“侯爷,您都知道。真的吗?”
我看着拓跋晃的模样,点了点头:“太子放心,我心里有数。鲜卑贵族虽势大,但我为大魏出生入死,战功赫赫,他们若想动我也得掂量掂量。至于陛下,我对大魏忠心耿耿,他若因旁人之言就对我不利,那也枉非我一片赤诚。”
拓跋晃长舒一口气:“侯爷有此底气便好,我一直敬佩侯爷为人,才冒死相告。只是您行事还需谨慎,鲜卑贵族不会轻易罢休。”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太子关心,我记下了。你也好好保重身体,将来这大魏还得靠你。”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侍从匆匆进来道:“太子,陛下派人前来探望您了。”
我与拓跋晃对视一眼,我低声道:“太子,你按平常应对便是。”
说罢,我便寻了个偏厅暂避。
心中却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愈发复杂的局面。
只听内侍说道:“殿下,陛下听说您病了,特意安排小人过来慰问,您还有什么需要?”
拓跋晃轻咳一声,“内侍,我只是偶感风寒,现在好多了。你告诉父皇,我一切都好,谢谢父皇挂念!”
内侍寒暄几句,就回后宫了。
“侯爷,内侍走了,您可以出来了!”
“太子,陛下对您挺好的,派出内侍慰问你。”
“侯爷,您有所不知,这个是宗爱的心腹,这是宗爱在窥探我的病情。宗爱和我父皇的事,全国皆知,我就不说了。这个宗爱总是在父皇面前挑拨我的不是,他居心不良。”
“呕?宗爱大人很受陛下宠爱,可是你将来是要做皇帝的。他怎么敢惹你?”
“侯爷,您有所不知。宗爱不仅和我父皇有特种关系,宗爱还是一个心思缜密的军师和谋略家,父皇当年能平安当上太子,他功不可没,所以父皇对他言听计从。”
“太子,您有什么证据?胡乱猜忌是要惹出祸事的!”
“侯爷,灭国胡夏就是宗爱谋划的军事方案,军事部署也是宗爱亲自制定的,他和父皇谋划了十多个晚上。父皇出兵时,还偷偷带上了他!”
“啊!”
听闻此言,我的脑瓜子“嗡嗡”直响,我大意了。
我被宗爱的假象所欺骗!宗爱的心机非一般人所比。
我敢断言,犟驴之死肯定和宗爱有关,甚至就是宗爱一手策划的。
回到府邸,我心情沉重。
看来,我的敌人已经向我伸出屠刀。
鲜卑贵族对我排斥严重,我要想办法全身而退,顺便宰几个攻击我的人。
也许是拓跋焘察觉到了我的不满,这一段时间他没有什么行动。
宗爱对我也很客气。
我现在已经查到安民和犟驴的死有间接关系。
当时计划是犟驴和安民的两个亲随率先杀入南门,安民带领大队人马支援他们。
进入城门不久,安民的两个亲随就走散了,随后犟驴就被暗箭击中。
这个时间点很可疑,这两个人也很可疑。
我决定从安民身上打开突破口,暗中派人密切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不久后,手下传来消息,安民与宗爱在晚上有多次秘密接触。
这让我更加确信,他们之间必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我思索一番,决定将计就计。
我故意放出风声,说我已经发现犟驴之死是被人谋杀,凶手已经被锁定,他们的幕后黑手也难逃一劫。
同时,我安排人手在安民经常出入的地方设下埋伏。
这日,安民的亲随果然中计,他们在安民府前落入了我的陷阱。
在我的逼问下,他们拒不承认害死了犟驴。
我拿出了十八种刑具,他们立刻就招认是受安民指使射死了犟驴。
我带着他们的口供,进宫面见拓跋焘。
我跪在殿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陈述。
拓跋焘听后,脸色阴沉,他虽信任安民,但也不能容忍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谋害功臣。
最终,他下令让宗爱彻查此事,宗爱得知消息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随即又恢复了常色。
三堂会审,那两人被押入大堂,宗爱是主审,崔浩、古弼是副审。
我坐在旁听席上,还有一些国姓贵族。
宗爱对着他们二人喊道:“黎天章将军是你们害死的,从实招来!”
这两人把脖子一横,说道是被我绑架而来,为了泄私愤故意栽赃给安民的,大喊他们是冤枉的。
“这份口供从何而来?如不老实交代,大刑伺候。”宗爱呵斥道。
这俩厮一口咬定是我刑讯逼供而来,一番大刑下来,他们还是不认罪。
事情就僵持下来。
我心中冷笑,早料到他们会翻供。
这时,崔浩突然站了起来,说道:“大人,光凭他们空口无凭难以定案,不如将当时现场的一些物件呈上,看能否找到新线索。”
宗爱脸色微变,但还是点头同意了。
不一会儿,现场物件被呈了上来,其中一支箭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仔细查看后,发现箭尾有一个不易察觉的特殊标记。
我将此事告知众人,崔浩和古弼也凑过来查看,确认这标记很可能是凶手留下的独特记号。
宗爱却神色慌张,试图转移话题,称这或许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