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第一点,季节不一样。
从梦里哈利·波特的穿着来看,他们至少是处在12月份到2月份之间的时段,而我这里才刚刚步入11月份。
其次第二点,两次梦境的持续的时间不一样,从开学火车到这次梦境,一短一长。
再就是第三点,魔杖跟随我到了梦境中,这到底是随机的还是有别的意义?
【魔杖,时间。】
另外,我还有过两次特别的梦境,一次是在去年回程的火车上,那是一个诡异的梦境,仿佛进入了另一个奇怪的空间维度,最重要的是,我在那次就已经亲眼见证了詹姆斯的死亡,结合费伦泽的话来看,这似乎是一种提醒?
【死亡。】
再就是,关于暑假他寄给我的那封信,我当晚梦见的究竟是不是事实?如果不是,那便只是我的一种臆想的体现,而如果是的话,那就是已经发生的事件,这是这几次梦境里最显着的一个差别。
【发生与未发生。】
我在羊皮纸上一一写下这几个关键词,魔杖拿出来放在羊皮纸上压着。
这是一根雷鸟尾羽作为杖芯的黑胡桃木魔杖,11寸,很常见的一个长度。
奥利凡德先生曾经说,我必须保持坦诚的内心,这样才能发挥出它最大的能量,我是否是对这种能量的理解过于浅显了?如果它并非只是令我在魔咒上有相当大的天赋呢?
雷鸟是一种只会出现在雷雨天气里的鸟,据说它身长20英尺,展鹏高飞的时候可令风雷乍起,它原本的传说在普通人的世界也有所体现,美国的原住民居住地就有不少的图腾,这是戈德斯坦教授告诉我的。
【珍惜它,拉米雷斯,在原住民的传说里,它有相当神奇的力量。】
当我问她是什么神奇的力量时,她却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也许由你自己来发掘会更好,这将代表你与你的魔杖达成了一种联系。】
这种能够打破时间跟空间限制的能力…很不真实,我咬了咬手指,在疼痛的感官下拉回了游离的思绪。
“你在干嘛?”
头顶一道压低的声线,是西里斯,就站在我侧后方,我因为想得太入迷竟然没发现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支了个脑袋过来,看一眼我桌上摆放的东西,“还有位置吗?我得写篇论文。”
我收拢了一下桌上的书,站起身来打算去找本详细说明幻影移形这类空间魔法的书籍,就见他长手一伸,拿起最上面的那本,“《狭义与广义相对论浅说》?这什么?”
“课外书籍,你想看你就看。”
那本书是艾布纳的高中读物,我让他找出来给我寄过来的,里面还有一些他的个人笔记,哦是的,他一开始是对物理更感兴趣,不过大学却选了主修哲学,辅修是数学,兴趣爱好相当广泛,就是跟我一样,都不太精通。
西里斯略点一下头,倒还真的坐在那里翻阅起来。
那本书真的超难好吗?我坚信等我回来之后他就会放下。
我会让艾布纳给我寄这本书的唯一原因就是,时空是个物理学问题,我试图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窥探到这则深奥课题的一点点真理,是的,就那么一点点,即使有艾布纳的个人笔记,我也只看了三分之一不到。唯一比较有印象的就是——任何有质量的物体,都能够产生像’引力场’一样的类似物,而这个东西可以影响到时空的曲率,也就是时空会扭曲。
换句话说,任何有质量的物体,都会弯曲它周围的时空。
而如果存在两个质量大小不一致的物体,A更小,b更大,那么b则会更加弯曲它周围的时空,这时候存在于它周围的A也就会不得不被拉到了b所处的空间,而我就是那个A,只是我不知道拉我过去的b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但这也只是解释我为什么会穿越时空的某一个可能——有一个别的什么东西将我拉过去了。可却还没解决我那另外的两个梦境,一个类似于预知梦,还有一个更像是我与那条雌鹿的视角转换。
如果我本身就自带这种梦境的天赋呢?我是说,为什么偏偏是我穿越了时空?是我本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如果是我本人的因素,那么最有可能将我拉过去的那个b,就很有可能是’我’本人,可费伦泽说’我’已经死了啊…
【他们说,你也死了。】
他当时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有着不确定性,不单只是告诉朋友一个不幸事件时的那种犹豫。
而且还是’他们说’,不像告知我詹姆斯跟莉莉的死亡时的那种确信感,更像是有一种’我不认为你死了,但他们说,你死了’的状态。
事实死亡在法医的角度上需要一个确切的尸体,如果’我’的尸体并没有被找到呢?只是因为消失了太长时间而被认定为死亡?
如果关于是’我’本人将我拉到了不属于我的时空,这个猜想正确的话,那’我’很有可能没有事实死亡。
那她这么长时间去哪儿了呢?
我的手放在书架上的那本《幻影移形详解》上,久久没有放下,直到被人打断了思考的进程。
“劳驾,能让让吗?你挡路了。”
我回头后侧身,让小布莱克先生通过,但他却立定在我面前没动。
“…你想要这本?”
他极为矜持地点了点头,神色坦荡到好似是我拿了原本该属于他的书。
我略挑着眉,刻意道:“是我的错觉吗?你怎么总找茬?”
“知道自己产生了错觉,就该早去庞弗雷女士那里瞧瞧。”
他眉眼间的神色根本没变化,他最近掌握了应对我的有效技巧,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在一个几乎没有变动幅度的范围内,也许这样有助于他保持自己内心的平静。
“嗯,你说得没错。”
我说完后转身就走,就听到他问我什么时候能看完。
“别误会,你手里是唯一的一本。”
我偏头假笑,“我当然不会误会啦,只是我看书可慢了,没有两个月可看不完。”
他静默地侧眼看着我,分明是有些不虞的状态了,微抬的下巴显露出一种紧绷的状态,“哦,那好吧。”
见他这么一副小大人模样,我轻笑着摇了摇头。
“关于你的辩论,你当时真的认为那不属于违法的范畴吗?”
闻言我有些诧异,仔仔细细地巡视着他的脸庞,他的情绪不像西里斯那样偶尔会有外放的时候,但也并非是典型的布莱克气质,至少在布莱克校长身上,我看到的也是一种外放的不羁的傲气,但他身上从来都只有一种内收的高傲,也不像纳西莎·布莱克那样偶尔会流露出自己那真心的鄙夷。
哦是的,一年级的时候,在火车上,我与那位布莱克家的小姐有过大约10分钟的相处时间,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自己进入斯莱特林特有的包厢,她在我之后进入包厢,礼貌问好之后,她隐晦地打量了一下我的麻瓜装扮,我直白地问她是否有什么不妥,但她只是牵起嘴唇轻柔地笑了笑,’不,并没有任何不妥。’
当然我给予同等回应了,她同样询问我是否有不妥?
‘哦,你的牙齿上沾上了唇膏。’
嗯,她有点气恼,但我先一步换了包厢。
“拉米雷斯小姐?”
“哦,抱歉,我刚才突然想到你那位堂姐了,她今年结婚是吧?”
他有些莫名,“如果你说的是纳西莎的话,是的。”
啊,她未来的儿子没有学到她那人际交往礼仪的精髓呢,大概是个太受宠爱的臭小子吧。
短暂沉默之后,我终于想起他刚才还问了我一个问题。
“嗯,怎么不犯法呢?当然犯法啦。”我都不明白他为什么在我们有过那么不愉快的话题之后,还会问我这样一个跟态度相关的问题。
最后,我意有所指地看向他,“我不是说了吗?我想赢。”
他紧紧地抿了一下唇,说:“你真的…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