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警察哥哥姐姐们,可以给我让个路吗?”
易珩在吃瓜群众的围观中脱颖而出,迈进重案组的办公室,就被秦凯那炙热的求救目光给闪到了。
并非如狼似虎,感觉就是硬汉撸出了新天地。
那有棱有角的五官,愣是出现了一张天然呆萌态,特别是那乞求的目光镶在一张略显沧桑和胡茬的脸上……
哎呦,她这小心脏啊——
快玻璃了。
哎呦,她这膝盖啊——
给跪了。
“你来的正好,赶紧把我放开。”
五花大绑的秦凯,看着就跟精神病人的强制束缚一样。
那白色的弹力绳直接就把人绑成了一个蚕蛹,就连脚趾都没有放过。
虽然说秦凯是感冒发烧了,可也不至于这么对待吧?
看来之前她听到的动静算是小的了,就这战斗结果,房顶没掀了就已经证明这个医生已经是很有手段了。
“生病的人没有资格发号命令。”
这话是对秦凯说的,可少女的一双眼睛却紧紧的盯着一旁的那位“流氓医生。”
长的还算不错,一张脸白净净的,柳叶弯眉樱桃口,可惜都跟他没什么关系。
不过妖艳货的心里总是有一颗不安分的心思,机车朋克,紧身屁股,可以闪瞎人眼的铆钉鞋。
暗黑金属啊?
还有那又黑又长的眼线是什么鬼?
他那张嘴唇的颜色不会是维多利亚九号的唇蜜吧?
就是身为一个不爱化妆,也对化妆不感兴趣的她都知道维多利亚九号的颜色寄语:跟我走吧,爱人。
换句话说那就是:来啊,造作啊,勾搭我快点上床的节奏啊。
妖艳货就是妖艳货,哪怕是身为医生和男人,依旧不能掩盖他猥琐而持续作死的内心。
“我是刑警队长,这里是我的地盘。”
易珩瞟了一眼他周围的同事,“那你为什么不命令他们?他们不是你的同事吗?”
秦凯瞪向那个“流氓医生”,“这家伙已经卸了我同事六条胳膊了。”
六条胳膊?
易珩这才发现秦凯的周围根本没有人敢靠近,而离他最近的人,胳膊都呈现出一种很诡异的幅度掉着。
这卸胳膊的技巧也是够牛掰的。
“尊姓大名?”
流氓医生瞟了她一眼,交叠的双腿曲线那叫一个辣眼睛,“白胡。”
“白狐?”
卧槽。
少女在心里直接飙出了一句脏话,这名字起的还真是人如其名。
“是那个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独。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
白胡跟看白痴一样瞟向她,“小丫头,就你这唱歌水平真的不适合再发挥。”
“跑调了?”
“那倒是没有,可就是一个字都没在节奏上。还有这种歌你还是少唱,少女就要有个少女的样子,不都说青春无敌吗?就精神科的大数据统计得出的结果来说,未成年少女听这种歌,很容易神经紊乱兼内分泌失调,更严重的是更年期提早未老先衰。”
这妖男的嘴就跟PM2.5似的,真是熏的人牙痒痒。
“那请问白医生的名字来历是?”
“很狗血的过程,很老套的表白,就跟精子和卵子充分结合处的产物一样。”
少女顿时解惑了,“你爸姓白,你妈姓胡。”
白胡“哼”了一声,勾起的眼线些许惊讶的瞟了过去,“没想到,你还是有脑子的。”
“你说我没脑子?”
“没那么严重,应该是不定期犯傻。手机玩多了吧?这是低头族的通病。”
“白医生,你还真当自己是神医?如果我脑子有问题,那你的脑子里是有多大的一个滤镜?可以完美的过滤了你对自我评价的漏洞。脑袋有坑是病,那得治。”
“小丫头,嘴巴很厉害?”
看着倾身压过来的脸颊,易珩不动声色的鄙视了回去,“还有更厉害的。白医生,卖屁股卖出你这种“正房太太”的优越感的,也是独此你这一家了吧?”
“你说什么?”
“别挑眉,你就是眉毛挑上天了也没用。”易珩的手指就跟一把锥子似的,一下一下的戳在他的胸口,“我不管你上过谁的床,可是敢爬我男人的床?你信不信,老娘把你直接丢进男子监狱,那里的男人多,种类多,够生猛,市场配置够全,你想去那里卖一下吗?”
白胡的脚下一蹬,身后的椅子就直接被他踹倒了。
“小丫头,果然厉害。我还想着,能降服越泽的人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人?看起来果真不同,没胸,没屁股,还是个未成年?小丫头,就你现在这水准能满足一个成年男人最基本的生理要求吗?嫌弃我?看不上我?那我告诉你,我就是靠这些爬上来的,知道走后门吗?越泽他需要我提供的服务,而我需要的,他已经都给我了,你也看见了。现在换你告诉我,你靠的又是什么?你男人?哼,这种占有欲值得称赞,可实际上呢?你靠的到底是什么?是手啊?还是嘴啊?”
白胡的嘴唇贴近她的耳朵,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两个人都能听到,细腻到贴着她的耳廓传了进来。
手指成爪,直接扣住了白胡的喉咙,那滚动的喉结被紧紧地捏住了。
“我依靠的是什么,现在看出来了吗?”
白胡的脸颊憋的通红,他的眼睑下垂的瞟向她的手指。
而他的另一只手刚有下一步的动作,少女的声音不疾不徐的再次传来,“别乱动啊,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干出什么来?毕竟你刚刚说的那些,我都很嫉妒呢。而且对于你这种走后门的“关系户”,我看到了就手痒痒。你猜猜,我这一拳打在你的脸上,能不能把你挂到月亮上去?或者我这一腿踢下去,能不能把你走后门的工具弄残?”
白胡的另一只手之所以不敢动,那是因为少女的一条腿直接敲打在他的下身。
虽然没有碰到,可男人对危险的判知就跟亲哥哥和亲弟弟一样,这是一种堪比亲情还真挚的一种互动。
小弟弟:哥哥,我危险了。
白胡:乖,我会保护你的。
大概关系对白就是如此。
最后白胡扬了扬眉角,愣是靠着气管的胸腔“哼哧”出一句还算完整的话。
“小丫头,你赢了。”
“闹够了没有?都放手。”
越泽终于忍无可忍的站了出来,不过顶着四面汇聚的目光,他的身份直接就尴尬了。
在周围一片沉寂和目光中,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丢人”这俩字的含义。
“易珩,把手脚都给我放下来。”
少女朝他瞪了过去,“你吼我?”
“我吼他,你也得先放开他啊,你看看现在什么样子?我的女人压在别的男人身上,你是考验我?还是考验他?”
易珩低头一看,这动作——
是挺销魂的?
手脚麻利的收回,白胡已经快被她掐死了。
捂着脖子就是一阵猛咳,撇向越泽的目光中带着雄赳赳的声讨,“这就是你看上的女人?他那比我好?”
越泽走过去一把拉开易珩,伸手拎住白胡的衣领,质问:“你什么时候爬上我的床了?把日期,地点都给我交代出来,我给你留个全尸。”
白胡不怕死的伸手,用食指直接勾了一下他的下巴,轻飘飘的那么一下,若有似无的触碰。
这撩拨的手段,就跟强|奸一样。
少女的眼球被刺激的,根本不关心狗屁的耽美热辣桥段,伸手蛮横的扣住越泽的脸,小嘴一张,白瓷似的门牙“嗷呜”的一下,直接咬在了他的右脸上。
白胡顿时瞠目结舌——
可越泽却下意识的咬紧牙关,就算疼,他也强忍了回去。
只听少女的声音,蛮横外加霸道的传来,“姓白的,你最好收了对他的那点心思。你的命我现在给你记上,他现在还是完璧之身还好,如果让我知道,我不是第一个睡他的人,你就等着吧。我保证找一百个男人把你轮了,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的活有多好,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一时间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
直到少女转身离开,周围依旧沉浸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
白胡脑袋里都是少女最后那一眼,足以秒杀他的眼神,猛地耸了一下肩膀,却发现自己是打了个冷颤。
“越泽,你跟我说实话,你到现在为止是不是还守身如玉?”
越泽:“……”
“我是不是守身如玉,你不知道?”他突然反问了一句。
白胡一愣,“啥意思?”
“爬上我床的是你,这种事,难道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白胡呆愣——
无语中。
**
“怎么样了?”
南宫琦盯着审讯室的摄像机,微微摇头,“没有什么进展,这女人没有说实话。”
一抬头他就看见少女一张脸沉的吓人,不言不语,也不阳光。
看样子是刚刚生了气,而且气性还不小。
这嘴巴撅的,都能挂油瓶了?
也是奇怪了,他就刚刚离开这么一会儿,就能有人把她惹生气了,也是人才啊。
“看什么?现在才发现我长的天生丽质,美丽动人,没办法移开目光了?”
南宫琦撇开头,冷笑着回答:“那美丽动人的易小姐,请问你这一脸的杀气进来有什么目的?是来问进展,还是来找茬的?”
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易珩“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口粗气。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贱的男人,他竟然把我评价的一无是处?没有胸,没有屁股怎么了?我怎么说还是一个女的吧?未成年怎么了?我怎么说也会长大的吧?再说了,我没有胸吗?我明明有胸。”
“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南宫琦那卓越的大脑总算从中提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是什么男人这样评价你?他现在还活着吗?”
易珩皱眉:“你怎么知道是男人?”
“能这么直观的做出评价,感觉上应该是男人。”
“那你也是男人,你也这么认为?”
南宫琦的眸光深沉的在她身上转了一圈,然后颇有学术研究价值的在她胸前瞟了过去,“可以苟同。”
“我……我这看着真的很小吗?”
“具体要看哪方面。”
少女虚心求教:“怎么说?”
“女人还小,女孩还大,少女勉强。”
“那还是小。”
南宫琦的手指直接敲了敲面前的屏幕,“看看这个,这个女人的胸你觉得能比吗?”
易珩看了一眼那夺目的沟沟:我去,她们之间的差距简直就是悬崖和小溪的区别。
她毫不怀疑的认为,这女人的胸可以夹死苍蝇。
“她多大?我多大?”
“17。”
“你说什么?”
易珩真的无法接受这个答案,这女人一头的烟花烫,而且穿着一身妖娆的旗袍裙,那一脸的烟熏妆虽然花了,可怎么看也不像十七岁的未成年少女啊?这分明就是一个奔三十的女人,特别是那道胸,这发育程度也是太惊人了。
“她今年刚满十七周岁,而且她十三岁就跟在姬长英的身边,她的口供中说她是为了报恩才会留在姬长英的身边。”
“十三岁?那还真是有一定感情的,你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很多。”南宫琦双手环胸的靠在椅背上,反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下楼的时候,突然想要提审这个女人吗?”
“我大概想到了。我看你翻看了祁法医的电脑,那里面有案发后所有人涉案人员的血液化验存档,而且还有一些外伤救治的存档照片。而这个女人的化验单中也有蛇鞭菊素的成分,而且浓度不低。所以你应该是怀疑,姬长英死前,应该是跟她在一起。”
“你说的没错。这就是我让南宫博提审她的原因,可她的嘴里却没有一句实话?”
“你怎么能确定她说的不是实话?”
“因为她的眼泪和憎恨。你可以理解为,这年头的报恩就等于是一种非分之想。就算姬长英救过她,可你问过她想要的是什么吗?以身相许,不仅仅是戏文。”
南宫琦突然摁下了审讯室内的扩音器,打断了南宫博的审问,突兀的开口问道:“说吧,你是想要他的人呢,还是想要他的钱呢?在我看来姬长英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要么卖身,要么拼钱。”
那个女孩听见他的声音先是一愣,随即目光又几乎疯狂的,仰头朝着天花板大吼起来,“我才不是为了他的钱,我根本不在乎他的一分钱。”
“哦?是吗?所以你在乎的是他的人?又或者是,姬家大少奶奶的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