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珩真的不想让一起谋杀案变成一起情杀,总觉得这种设定的结果太low了。
南宫琦关掉扩音器的开关,易珩有些头痛的说:“你是觉得她是凶手?”
南宫琦冷哼:“怎么会?”
“那你是觉得她是图谋姬长英的钱?”
南宫琦那总觉得别人是傻逼的眉眼依旧持续中,“怎么会?”
“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总不会这姑娘图姬长英的身体吧?”
“呵呵,怎么会?”
易珩直接朝他举起拳头,“逗我玩呢?好玩吗?你最好在我选择灭了你之前,把话给我说清楚。”
南宫琦瞟了一眼她那不大不小的拳头——
“我不说不是在逗你,而是觉得你真的很蠢。先不说这女人的身形娇小,而且没有功夫。你觉得就姬长英的个性而言,会轻易的被制服吗?说她杀了姬长英?那就等于医生最后诊断出你脑残一样,只能说明你的脑子有问题。”
“你脑袋才有问题呢。之前说她图钱的还不是你?”
“我那是激她。这女人之前的表情你没有认真看吗?她的脸上平静无波,好像什么事都激不起任何的涟漪?静的极为反常,而且就在刚刚我分明看到了她眼里似乎有光。不是泪光,而是一种被激怒的希冀,她在反驳我结论,而且这一次她没有说谎。”
“是吗?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你还懂微表情?”易珩很是怀疑的看着他。
“我不懂什么微表情,只不过刚好以前看过同样的表情。”
“那是一种什么表情?”
南宫琦垂眸似乎想了片刻,“一种微甜,很暖的感觉。”
“真的假的?我只看见人家瞪着一双眼,恨不能把你扒皮抽筋。”
“那是因为我说到了她心里最在乎的东西,她真正在乎的是姬长英的心,他心里装的那个人是谁。”
易珩真的惊讶了,看着没有多少烟火气息的南宫琦居然还能透彻心理的去研究情感问题,这种感觉就跟流氓突然从良了一样。
总让人觉得前面不是有坑,就是有诈。
“干嘛那种眼神看我?爱上我了?”
易珩“哈”的一声,“我呸。爱上你?我疯了?傻了?还是找虐?”
“爱上越泽难道就不是找虐?在我看来,他好像更适合这种角色。”
“狗屁。”
“不相信?在我看来,有钱人好像很难有感情。这个圈子里的人从小就明白,感情就是用来逢场作戏的。就拿姬长英来说吧,姬家那么优越的条件,想要帮什么人并不是难事。可对于对方来说,这也许就是天大的情分。因此出现一见钟情,以身相许的桥段倒也没什么新鲜的。不过你有想过吗?这个女孩的一颗心给了姬长英,想要换来的是同等价的一颗真心。可姬长英呢?他会怎么想?他或许会认为这个女人是他的一个玩物,一个萌宠,又或者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路人甲。就算他看上眼了,娶了她当姬家的大少奶奶,可结果呢?就能证明他的一颗心都能奉献给对方吗?这样的想法简直太玄幻了,别说他不在乎,就是外人看来在乎的也是一个姬家少奶奶的身份。你今天能坐上这个位子,保不齐哪一天就有别人能坐上那个位子。哪怕这个位子换了一波又一波的人,也依旧只有一个称呼而已,没人会记住你真正的名字,大不了在称呼上变成了前任姬家少奶奶而已。”
易珩感觉出他话中有话,而且这些有意无意的戳着她的脊梁骨,那字里行间的意思,如果把姬字换成了越字,那她就直接强势夺得女主之位,莫名的就是一阵悲催感。
“你到底想说什么?”
易珩已经准备好了。
如果这家伙对她出言不逊,她就直接把他踹上天,挂在房顶上。
“我是让你留个心眼,越家可比姬家有钱。等着爬上越泽床的女人,可是哪哪都比你的大。”
卧槽。
南宫琦,你他妈真是想上天啊。
好啊,那就看看我一炮能不能把你轰到外太空。
“就是再小我也喜欢。”
已经要挥出的拳头,硬生生的又被收了回来。
少女转头一看,越泽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门口走了进来?
一张嘴就是一句让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的祈使句。
南宫琦对上他的目光,也没带怕的。
淡定的五官颇有几分骨气的加深了脸部轮廓的凹陷,“兴趣使然,没想到你的喜欢如此特别。”
“我也没有想到,你的喜好那么大众?或者说,我根本不知道你对女人还有喜好?”
南宫琦挑眉瞪了过去,“管好你的女人就行了。以后她胸大胸小的问题,我希望你们能私下解决,别总是找别人问意见,毕竟我对女人没有什么喜好,只能看出保龄球和开心果的差别。”
越泽:“……”
易珩被他的眼神和话语激得怒不可遏,一下子失去理智,没头没脑地失声喊道:“你别拉着我,我今天一定要灭了他。你才开心果呢,你全家都是开心果。老娘我这么大一A罩杯,你竟然说成开心果?你家开心果这么有潜力?看见没有,这这这,都是胸,是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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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队,这是最新的化验报告。”
祁雨萌一进重案的办公室,就看见秦凯被绑在椅子上,低头看着资料。
那模样说不出的喜感,立刻就能吸引所有目光。
这么一会儿,秦凯已经习惯了。
跟着越韬和越翔讨论着案情,目光也是不在意的瞟了她一眼。
“把东西放下,你就可以走了。”
祁雨萌是个什么人秦凯门清,这就是个没惹也要找事的主。
他虽然下了逐客令,可就以这家伙的脸皮,还真不可能消停的离开。
而结果也论证了他的想法。
“呦呵?这捆绑的手段很高明啊?就是日本的捆绑拷问术都没这么高的技术性?绑的真叫给漂亮,看这翻转的蝴蝶扣,简直太有棱角了。分明就是在你身上系除了一个蝴蝶纹身啊?还有这个吊瓶的针法,这也太骚了,竟然弄出个“蛇精”扣?我去,是哪位高人有这种高端的逼格调?让我也见见啊。”
这一番话说完,不管说的人多么的“博学”,可听的人都快变成一只被傻逼附身的猴子了。
秦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身“蚕蛹装”竟然还有这么多的秘密在里面?
哎呦喂,他这个心肝脾肺肾啊,简直要原地爆炸了。
堂堂刑警队长被捆成了蝴蝶?
这简直就是寓意,他要破茧成蝶啊?
什么狗屁玩意?
“果然是同道中人,有研究啊?”
一听到这声音,祁雨萌的脊背猛的僵直在原地。
就连刚刚那张腐女耍流氓的嘴脸都给吓懵逼了。
而就是这种表情,莫名的取悦了刚刚被戏弄过的越翔和秦凯。
越翔这也是个挑事的主,扯着脖子喊了一声,“白妖孽,祁法医的口味可是很重的,研究的哪止这些啊?她最擅长的就是讲恐怖故事,从死人的头皮屑到脚底死皮,从毛孔细菌到大肠蛔虫,就连垃圾桶里打架的蛆都有她的事。”
“是吗?那正好,我也对此有些研究。祁法医?我们刚好可以切磋一下。”
越翔下意识的把头往后一仰,他真是无法脑补一个流氓医生,对上一个流氓法医会爆出怎样的火花,这戏也忒足了。
“切磋就不用了。跟你这种垃圾切磋,都侮辱了蛆的存在价值。”
祁雨萌一回头就是火花带闪电,出口就是还不见外的贬低对方的智商,而且还有着一股浓浓的杀气。
这要是他们初次见面的小摩擦,越翔打死也不信。
因为这两个男女碰撞的眼神中,分明有着说不清的苟且。
“你从哪得出的这种结论?蛆告诉你的?”
祁雨萌冷笑:“你还跟蛆有交流呢?它们是怎么鄙视你的,说来听听?是不是在无脊椎动物界你都混不下去了?才出来混的?”
白胡这张嘴够毒,可比起祁雨萌这张嘴,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说实话吧,你就是一只蛆虫精吧?”
“你跟我说说蛆虫精是靠什么进化的?”
“你的同族是只吃不拉,可对于你的消化系统肯定是办不到的吧?”
“又吃又拉?自我完善?拉完再吃?吃了再拉?无限循环?终极进化?”
“哇哦,这么一想,我突然对你很有兴趣?毕竟你是仅凭一人之力撑起一个完美的生态系统,这种行为真是自古以来绝无仅有。”
“怪不得你能成为蛆虫精呢?你简直就是粪坑的精华,无脊椎动物界的翘楚啊。”
这一连串的说明,一句比一句狠。
说着说着,就跟真的似的。
越韬和越翔下意识的挪动了一下椅子,仿佛闻到了一股子的臭味。
“你说够了没有?”
白胡的手直接压住她的肩胛骨,倾身压下的一瞬间,他那傲气的眉眼,锋锐的脸颊线条竟然出现了一种侵略感?
“怎么了?说不过我,想要动手啊?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真当能吓唬我?我就这么好欺负是吧?变态,流氓。”
祁雨萌再也控制不了,一低头张嘴就咬在了白胡的手上。
毫不犹豫的抽出一条腿,凌空踹向白胡的下身。
标准的防狼三部曲。
还好白胡早有防备,膝盖夹紧竟然躲过了一劫?
可也仅仅是躲过了一劫,下一秒祁雨萌脚就直接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屈膝下蹲的高度刚刚好,这一下可是踢的白胡的早饭都要吐出来了。
可这还不算,接下来还有个三连打,白胡吃痛的刚一松手,祁雨萌就反应伶俐的反手就是一记重重的耳光。
“啪啪啪”
连续三下,那叫一个狠辣够味。
越翔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脸,仿佛打在他的脸上一般。
秦凯直接别过了头:哎呦,这么强悍的战斗力,简直就是爆发了小宇宙啊。这哥们犯贱的能力真是牛掰,这顿打真是挨出了新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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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闹的相当热烈,可审问室里却是一片沉寂。
少女还不容易从自己胸的问题中挣扎了出来,看着旁边的两个男人,哪个都不顺眼。
可南宫琦偏偏没有太多的自觉,看了越泽一眼,还不要命的挑衅说:“年纪越来越大了,由衷的忠告,有些事别太忍着。万一憋出病了,那可是传宗接代的大事。”
“要你管?他就算要传宗接代,又不是传你们南宫家的宗。”
“行了,你们能别吵了吗?”
越泽这话一出,成功的踩了雷区。
少女顿时炸毛了,拧着眉毛忿忿地说:“谁吵了?你是嫌弃我吵了?越泽,你说实话吧,他的话是不是戳中了你的心思?其实你早就不是守身如玉了,背着我去找了小白脸。”
“小白脸?”
南宫琦的声音古怪的说了这三个字,那不阴不阳的声音,似笑非笑的语气,直接嘲讽了易珩的神经。
“你说吧,那个小白脸是不是你?”
少女的手指一指,差点戳进南宫琦的鼻孔里。
“我?”南宫琦眼睛瞪的老大,直接的表现出了他嫌弃而又拒绝的内心,“你疯了吧?”
“哈,我找到了一个灭你的借口。”
南宫琦:“神经病。”
易珩:“你不要脸。”
南宫琦:“狗屁,傻子才会看上他呢。”
易珩:“难道你不傻?”
南宫琦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恶狠狠的扔下一句话:“没你傻。”
“咣当”一声,门被关上了。
少女跳脚的在后面叫骂:“南宫琦,你个大傻子,你全家都是大傻子。”
越泽抱着少女的腰,哭笑不得。
“哎呦,祖宗,人家都走了,你就别骂了行吗?来,给我笑一个,咱不生气。”
越泽天生就是个情种,要是看上的人,就能宠上天。
哪怕现在易珩的眼神可以杀人,他也敢往上冲。
“笑个屁,你看我现在还能笑出来吗?我男人都被别人睡了,我一定要冲上去,把南宫琦那家伙,先奸后杀。”
“不行。”
越泽的脸色一沉,厉色的喝道:“我不许你去——”
少女顿时一愣,“……”
卧槽,不是吧?
难不成他们还真有奸情?还要患难与共?
“你敢去奸他,我就打断你的腿。你都没奸过我,这就惦记上别人了?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这辈子你都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