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经?
弄得她好像对他别有所图一样?
“我哪里不正经了?就算不正经,那我满脑子想的也都是你啊?”
易珩翘了翘眉梢,“难道你认为你是个不正经的?”
越泽:“……”
论歪理,他再长两张嘴也说不过她,索性闭嘴。
“喂,喂?”易珩就喜欢逗他这样闷骚的性子,他越是不理她,她越是欠欠的凑过去,还振振有词的叫嚣着:“你不正经吗?看着很正经啊,难道你内心不正经?说说,说说,你刚刚觉得我满脑子里装的是那种不正经,说啊,说啊……”
越韬:“……”
他第一次看见有人在他哥面前这么不要脸找死,还没有被一巴掌拍死的。
越翔直接将一整个鸡中翅塞进了嘴里,嘴巴嚼的那叫一个放飞自我。
兴致勃勃的样子,完全是在看一部伦理片发展的关注度。
长臂一揽,直接将少女贴上来的头给困在了自己的手臂里,易珩感觉身体猛地一晃,嘴唇好像不经意的出现了一瞬的摩擦感?
她还没有搞清楚那种感觉的来源,就对上了那双漆黑湛亮到可以闪瞎她狗眼的眸子。
周围一片沉寂,就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而在这种沉寂到令人尴尬和窒息的气氛中时,刚刚还“勇往直前”的少女,脸颊却有一种可疑的红润在蔓延,而这种红润更像是一种毒素。
看着越泽近在眼前的那张脸,易珩的心都跟着有些慌,她这又是作的什么死?
可作死之后的结果就是她特没种的猛地抬起自己的爪子捂住了脸,可反应过来的时候,又觉得这种做法真的好丢人,撩人者反被撩,到底是谁在紧张?
内心挣扎的易珩,从指缝中看着越泽那勾起的唇角,脑袋里回想的就只剩下周文月的话:姑娘,想着耍流氓就是要一鼓作气,然后就豁出去的扑上去,那什么事都解决了。你把他彻底办了,你想要什么没有?姑娘,加油,一腐到底,你可以的。
易珩心里顿时有个小人,坐地开哭:这根本就是纸上谈兵,真正到实战的时候,这需要勇气啊。
“你干嘛呢?”
越泽的声音低沉的传来,好听到爆炸。
易珩的心坎一抖,特傻逼,也特有装纯的嫌疑,说了一句:“什么我干嘛?你干嘛看我的脸?我脸上有东西?”
“不是你问我想什么不正经的,我不过想告诉你,我想了什么而已。”
“你,你……想什么?”
越泽那勾人且狭长的眼角,盯着她浑身发麻,“……那就依你。”
易珩一愣,“什么?”
越泽眉眼慵懒,垂着眸子,一把搂住她的腰,掌心摁在她的背上,用力将她压向自己。
易珩的眼睛突地瞪的老大,眼看着自己视线中那双熟悉的眼睛掠出视线范围之外,而视线中被替代的,却是性感的颈部线条。
温热的气息从她的头顶落了下来,而他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笑意:“你想什么就是什么。”
她想什么?
就是什么?
易珩的那双大眼睛,在眼眶里发懵的提溜乱转。
可问题是:她到底在想什么啊?
**
直到二楼的房间门被关上了,越韬和越翔两个人还傻乎乎的坐在餐厅里。
好半天之后,两个人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越韬抓着越翔直接冲进了客厅,拍着他的后背催促道:“快听听,能听到什么声音吗?”
越翔被他拍的,后背火辣辣的疼,“别拍了,果然看起来越是道貌岸然的人,内心越是龌蹉,人家关起房门耍流氓,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兴奋个什么劲儿?”
越韬狠瞪了他一眼,“你这是在跟我炫耀,你那卓越的听力吗?”
“想要知道情况就闭嘴,你要是跟别人亲个嘴会有多大的声音传来,安静,Bequit,OK?”
知道他是又在装牛逼了,越韬咬着牙,也是忍了。
关上门的那一刻,越泽转身就将臂弯里的少女压在了墙上。
少女抬头看去,眼底一片茫然到不知所措。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楼的,前一秒她分明还在楼下握着筷子吃着晚饭。
可现在,看着男人那乌黑的双眸,此刻透出一股瑰丽的光芒,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她的手指下意识的收紧,直到掌心感触到指尖的尖锐,她才停下来。
“咕噜”一声细微的轻响,少女突然仰起头,双眼用力闭紧。
嘟起的嘴巴好像暴露了某一刻的心思——
越泽用心地看着她每一个动作,只有他自己能听到自己心里那已然失序狂乱的心跳声。
而他的心口像是有一根调皮的羽毛,恶作剧的在搔弄着他的心尖——
他整颗心都酥软了。
只是当他看到少女樱红的唇瓣撅起来的那一刻,他那目光渐渐幽深,像是入了魔怔。
浑身一僵,眼底沉凝的那抹幽深,如墨染散开,又挥洒如狼毫。
他的手握着少女的肩膀瞬间变得灼人又滚烫,而少女的肩膀也忍不住在颤抖。
周文月的话,成了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姑娘,加油啊,把他办了,你就是王。
可他真没还不亲呢?
她都已经做出这么大的暗示了,怎么也不见他行动呢?
终于等的不耐烦了,少女猝地睁开眼睛,正对上越泽垂下来的头——
越泽:“(⊙o⊙)…”
易珩:“(⊙o⊙)”
两人就在一片沉默中对视了片刻,越泽终是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
而那暧昧到让人脸红心跳的气氛,也在越泽的笑声中,渐行渐远。
易珩撅着嘴就想哭,在他低沉的笑声中,她委屈巴拉的控诉着:“难道这种事都要我主动吗?”
少女“恼羞成怒”,一狠心一咬牙,头一低,张口就咬了下去。
她牙齿重重地咬在了越泽的下巴上,那习惯性被发泄的部位,也是敏感到,他疼的眉头皱起,头皮发麻。
可越泽却沉默着,那双眸子深邃幽沉,就像是一口古井,沉静得毫无波澜。
只是一双手臂将怀里女孩那软软的身子,用力拥紧,满满得都是充实感。
而他的声音沙哑的呢喃了一句:“傻丫头……“
傻丫头紧紧拉住他的衣领,愤怒的瞪向他,“你才傻呢,给你亲,都不亲。”
越泽的手轻柔的抚上她的发丝,含笑的声音中,隐藏着一股致命的磁性和吸引力,“等你再大一点,再大一点就给你亲。”
再大一点,你想做什么,都给你。
只是这句话却被越泽深深的埋在了心里。
**
几天晚上连续的突击和补课,易珩终于在最后关头看见了那本周文月一直在她耳旁念叨的“考试秘籍”,也就是越泽做的笔记。
当拿到手的那一刻,少女差点哭出来,甚至还想过做一个领奖感言。
要知道这东西,可是她想出卖色|相换来的呢,怎么看都是价值连城啊,这几天的付出都值了。
“你怎么不早点给我?”
易珩埋怨的朝越泽瞪了过去,“你明知道我要的就是这东西,还耍我?”
越泽坐在沙发上,一脸无辜的回答:“我怎么知道你要的就是这东西,你又没有说过。”
“既然你不知道,你为啥突然给我这本笔记?早干嘛去了?”
越泽低头轻睨着,坐在地毯上的少女,面无表情的脸上,透着一股略显怨念的冷淡,“我以为你这几天用完我之后,就翻脸不认人了,如果我再拿不一点真材实料,岂不是要被你打入冷宫?”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恶?”
“那你这两天在学校躲我干嘛?”
易珩有些心虚的偷瞟了他一眼,梗着脖子说:“我哪有躲你?”
只不过是看到你的时候,绕道走了一下而已。
其实这两天越泽的工作量减少了,不用去越氏的时候,他常常会出现在学校。
说实话,就他这两天在学校出现的频率,恐怕赶上他一个学期的出现频率了。
同时也因为他的出现,校园里的男生女生也变得分外兴奋,总是时不时的去找寻他的身影,一听说他在哪出现了,就一窝蜂的跑过去围观。
就是学校的管理人员也有些发懵,明明是背考周,可这出勤量却是居高不下。
所以就算易珩再厚脸皮,也受不了常常被人围观,所带来的压力。
可越泽好像很喜欢看她被围观的样子,一到饭点准出现在她们班的门口,哪怕就是路上遇到,也会跟她挥着手,让她过去。她从来不知道越泽的性格还有这么外放的时候,当初说在学校他们不认识的那个禁欲男哪去了?
而这样的结果,就直接导致了,易珩所受的待遇。
虽然没有人找她麻烦,可那些虚伪的笑容中,总是让易珩感觉到了磨刀霍霍的威慑感。
这让易珩顿觉头皮发麻,第一反应就是转头就跑。
为了避免越泽叫她名字,而产生的围观群众大肆“捕杀”的目光,她甚至将头越埋越低,同时还不断的念着咒语:“别看我,别看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可事实上,结果总是事宜愿为的。
越泽的身上就像按了雷达一样,没有一次错过她的身影。
以至于,易珩到最后直接装成了耳聋眼瞎,听不到也看不到,脚步不快不慢,力保淡定,让他看不住自己躲着他,同时也不搭理他,这样她也就不怕别人看了,反正她聋啊,瞎啊。
可越泽显然没有这种间歇性大脑炎的病史,所以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这丫头在躲他。
而这种感觉对于越大少来说,并不是一种好的体验。
毕竟他在工作最忙的时候,还在想着这丫头的一天三餐有没有吃?
伤口还疼不疼?
学校是不是还顺心?
但现在却发现,他的“良苦用心”算是被狗吃了。
翻脸不认人这招,就她耍的让他一点脾气都没了。
“你生气啦?”
越泽别开头,想着:长着眼睛自己不会看?
易珩知道自己确实做的用些过分,一只小手已经拉住了他的衣服下摆,用力的扯了扯,再摇了摇——
越泽用余光瞟了过去,唇角忍不住勾起一个很小的弧度。
“你干嘛?衬衫都被你拉皱了。”
少女抿着唇角,“嘿嘿”一笑,哄着他轻声说:”那你别生气了呗,要不我给你亲一下,当赔罪?“
亲一下?
自从那天他说了一句“等你再大一点,再大一点就给你亲。”之后,这丫头就时不时的用这句话来逗他,还真当他不敢亲啊?只是想到她的年纪还小,最后他的吻也只是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再看身前的小姑娘,笑的一脸的没心没肺。
**
终于到期末考试的当天了,仅仅用了一天研究了越泽那本考试秘籍之后,周文月“突发奇想”也是“蓄谋已久”,教着易珩做了一项考试前必备的一个准备工作。
打——小——抄。
易珩惊讶的看着她:“这是作弊。”
周文月只用一句话就KO了她,“NO,这是本事。作弊到别人看不见,这是技巧,作弊到你用得着,这是能力,作弊到以不变应万变,这是考察你的自我修养。”
卧槽!
易珩发现自己居然认为这套歪理竟然很有说服力?
只不过当她看到监考老师走进来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惊呆了——
那个人居然会是——
越泽???
那一身休闲装出现,整个人都清简到了夏至未至,阳光的不要不要的。
而被他抱在手里的档案袋的封口处,清清楚楚的粘贴着印有密封标识的封条。
他敛眉,再抬眼。
一个简单的动作,立刻止住了教室里细碎不止的议论声。
那修长的手指捏住装着试卷档案袋的一角,撕开封条,取出卷纸在易珩的震惊中开始分发试卷。
周文月侧头看了易珩一眼,悲催的对她做了一个“阿门”的动作:姑娘,自求多福吧,谁知道监考老师会是他啊?未婚夫监考未婚妻,听起来除了悲剧之外,竟然还有那么一丢丢的浪漫?
可易珩一点都感觉不到浪漫,因为他的出现,易珩打小抄的心理彻底崩了,不知不觉手心全是汗。
再低头一看——
悲剧了。
小抄都变成黑色墨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