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更尴尬了。
越韬和越翔都没脸看下去了,为啥最近这几天,总觉得自家老大智商越来越下线了?
这些年累计的“蠢萌”技能,瞬间都变成大招了。
而且还专门坑自己。
这种技能也是绝逼了。
杜老大原名杜羽,在内门羽组排行老大,从帕森斯设计学院毕业,也算是把裁缝这个职业的学历做到了最高。
而他从小就情商就特别高,充分体现在:直接亲手培养出了一个老婆出来。
青梅加竹马,他们生下来就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从小到大,杜羽的人生中就多了专属标签:方柯制造,而方柯的人生中也有一个标签:杜羽出品。
他们在一起是缘分天定,水到渠成,顺利到没有任何波折,爱到虐死人的甜蜜。
所以当他们因为所谓的“意外”弄出第一个宝宝的时候,所有人的想法都是:这一天总算来了,再不来,他们都要怀疑杜羽的能力了。
二十年的贞操,杜羽守的不易啊。
看到吃不到,这对男人来说简直要命。
所以二十岁当爹,对杜羽来说已经是克制到了极限。
而且他的老婆现在还在左丘悠闲且甜蜜的怀着二胎,所以越泽这口醋吃的,还真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气氛瞬间沉寂了。
越泽盯着杜羽又看了片刻——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
“对不起。”
低沉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却不失诚恳。
杜羽垂眸看了一眼身边的小丫头,眉梢调侃的扬起,兴味十足的说了一句:“你这个未婚夫吃起醋来……还挺可爱的。”
易珩此刻这心里也是矛盾极了,自己的男人为自己吃醋,这对女人来说,本身就值得自豪和骄傲的。
可这种醋吃在她的“家人”身上,让最熟悉她的人,看她的笑话。
这种“羞辱”也是酸爽的要命了。
这要是哪个大嘴巴犯贱了,还不得传成整个左丘的“笑话”?
易珩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掀起眼皮看向越泽的时候,正对上他那双漆黑且熟悉的眼瞳——
当墨色的眸光润然开,当他那总是蓦然的眼底出现了一丝波澜,易珩的心口莫名的有些发酸,而她知道那是一种心疼的感觉。
就像不懂事的小孩子,做错了什么事情。
可偏又让人感觉有些无辜,不忍责怪,只能娇惯且无奈的走到他的面前。
易珩抬头看着他,周围的一切都被她无视了。
她不在乎那些“戏谑”的眼神,也不在乎那些“嘲笑”,自顾的伸出双手,一把捧住越泽的脸颊,掌心的温度传递在他的脸上,她微微垫脚,如蜻蜓点水般在他那十分有美丽又诱人的唇纹上亲了一口。
越泽那长长的睫毛猛地一颤,掀动而起的眼皮却是藏不住惊讶。
易珩转身看向杜羽,似在炫耀一般,对他说:“我是不是更可爱?你们家方柯在十五岁的时候,主动亲过你吗?看见了吗?刚刚可是我主动亲他的。”
杜羽的颧骨被他憋笑,愣是激起两寸的高度,看着易珩那得意的小模样,更是无可奈何的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你啊,还真是爱惨了他,就一点委屈都受不得?还要陪着他一起“共苦”?”
“杜老大,这就是到你发挥的时候了,如果你要是能让他们闭嘴,决口不提这事,那岂不是什么事都没了?”
杜羽转头看向其他五人,打趣的说道:“你们可听到了?这可是大小姐的命令,都把嘴巴闭好,守口如瓶。”
陈七也不管其他人如何,挺着他那圆滚滚的肚子,笑呵呵的往门口走了过去,“我可什么都没看见,单身狗就够可怜了,我可不想把眼睛再提早辣瞎了。我去门口看看六组的人有没有把布料送来,尽快完工,我想家了。”
其他人都默契的各干各的,没回答,但也默认了守口如瓶的承诺。
易珩转头看向越泽:“放心吧,他们不会说出去的,这事到此为止。”
越泽多少有些不自在的点了点头,“那你们在这里忙着,我有事就先走了。”
越韬和越翔同时举手说:“我们也有事,老大,我们跟你一起。”
两兄弟忙跟了上去,越韬走的不算快,步伐稳健,却落在了越翔的身后。
而越翔冒冒失失的一溜小跑,脚下一个踉跄,撞到了沙发的一角,整个人直接朝前面栽了过去。
眼看着就要脸着地,越韬反应够快,赶紧伸手去拉——
手指划过他的衣领,用力一拽——
没捞着?
就在他愣神的一瞬间,越韬的眼前闪过一道黑影。
一只手极为精准的抓住了越翔的衣领,在越韬愕然的目光中,那只手臂的主人轻描淡写的将自己的手臂用力向上一提——
越翔虽然只有十七岁,但发育相当不错的他,除了拥有一米八的个头之外,那看似很瘦的身材实际上却是练就出了不少的肌肉,怎么也有一百六十斤的分量。
不算重分量,但也绝不轻。
可就是这样的重量却被一只手臂不费吹灰之力的直接给拎了起来?
越韬微微仰头看着越翔被拎起的衣领,就跟网上一组给几只小狗穿了衣服,然后一一挂在一根衣服杆上的效果图一样。
全靠衣服支撑着,要不然人早就摔在地上了。
越翔僵硬的蹬了两下腿,却惊讶的发现,他的腿竟然是悬在半空的?
而衬衫的衣领直接卡在了他的脖子上,越翔转头朝手臂的主人看了过去。
女人。
做到这一点的竟然是个女人。
还是一个一米九多,比他还整整高了半头多一点的女人。
对上那双平静的目光,越翔的心里只剩下唯一的弹幕:壮士啊?兄台,好身手。
“没事吧?”
当越翔的双脚终于落地,只是呆愣的仰头看着蒋十,一脸的呆滞且专注。
这是被吓到了。
最后还是越韬受不了他这副傻样子,硬生生的把人拖走的。
怎么说人家也是一个女人,哪有这么直勾勾看的?
力气大,难不成有错啊?
这一个两个的接连丢人,越韬觉得自己被他们影响的,彻底没脸了。
看着越家三兄弟一起离开,丁十八拿着裁剪的专用剪刀,“咔嚓”“咔嚓”挥着那叫一个磨刀霍霍。
“小十九,没看出来啊,越家的兄弟还都这么腼腆呢?我刚刚没看错吧?他们竟然还会脸红呢?”
易珩瞟了她一眼,见她那双眼毛精光的眼瞳,瞬间就了解了这姑娘的心思,手臂一伸将她搂进怀里,“说吧,看上哪个了,本小姐给你介绍一下。”
“就他们?还是算了吧,太羞涩的男人征服不了我的野性。”丁羽就喜欢肌肉猛男,这种癖好到现在,已然是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你那不是野性,是变态。”
易珩对于她的特殊癖好,简直无法理解。
硬汉她能接受,可肌肉猛男?
一想到这样的男人,她就感觉全身油腻腻的。
“人不变态枉少年,趁着我有勾引男人姿色的时候,怎么就不能用萝莉风征服肌肉男了?你想想这画面就不觉得刺激吗?多有个性的画面,想起来我都觉得血脉喷张。”
“张你头。”沫小九一拳打在她的头上,那声音真是听着都让人感到提心吊胆。
要是越家三兄弟看见,八成会想这人绝对当场阵亡。
可丁羽却是退后一步,躬身想躲,不过身体没有对方的拳头快,还是被打了个“叮当”响:“老九,别以为你大,就总是打我脑袋,脑袋都被你打傻了。”
“有能耐就躲开啊?让你练功,天天偷懒,现在还躲不开我的攻击,你的肌肉反应还是不够,回去加练。”
丁羽气鼓鼓的别开头,“就你那速度变态到七位小数点都抓不到的拳风,让我怎么躲?老大都不是你的对手好吗?”
“那是因为他肾虚,难不成你也是?”
沫小九一句话,差点没把杜羽气到吐血,“你们吵架拉着我做什么?歧视已婚妇男?”
沫小九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羽组现在在内门排行可是垫底的,身为队长难道一点自觉都没有吗?”
一提这事,杜羽立刻噤声了。
对于这一点都快成沫羽的心病了,他可不想这个时候上去碰钉子。
易珩听出了他们之间对话的弦外音,“对哦,内门弟子应该在上个月进行了年度考核了才对,怎么了?你们羽组又是五组中垫底的那个?”
齐老三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铅笔放了下来,不苟言笑的他,更是不怒自威。
“这事到此为止,再说,你将没有你的新衣服。”
易珩赶紧闭嘴了,齐羽可是羽组十八人中最难搞的一个,平时看着话不多,也很随和,可一旦让他费了口舌的事,必然是他的逆鳞,她可不想没事跟他对虐。
“不说就不说,反正结果我也已经猜到了。”
八成是垫底了。
内门有五组弟子,一组十八人。
羽组的实力不算最弱的,只是不占什么优势罢了,毕竟他们的强项并不是硬碰硬的一对一,而是团体战更显优势。
可偏偏年度考核,记录的是个人能力提高的数据,他们自然就不占优势了。
齐羽瞟了一眼丁羽,“十八,过来把纸样剪出来。”
丁羽吐了吐舌头,可不敢耽搁的赶紧过去,专心的剪了起来。
一旁调式缝纫机的蒋十,架好了缝纫机,便走到易珩的身边坐了下来,随口问一句:“你的未婚夫是怎么回事?”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易珩回头看了过去,“什么怎么回事?”
蒋羽:“据我观察,他的身上没有五感,更别提玄门最以为傲的第六感了。”
还是她看问题最是靠谱,总是能关心到最核心的问题。
“他现在却是没有五感。”
沫羽手里的粉石一顿,也抬头看了过去,“帝王卦的继承人,没有五感?”
又是一个能说到重点的女人,直白的叫她想打人。
易珩:“我说了,他只是现在没有。”
蒋羽:“那他以前有?”
易珩:“嗯,是有的,不过他现在想不起来了。”
就是齐羽也忍不住蹙起了眉头,“你是说他忘记了帝王卦?”
易珩点头,“嗯,忘记了。”
杜羽静静的听着,一瞬间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所以越家才会还有一个人开了五感?”
易珩知道他说的是越翔,微微的点了点头,“他叫越翔,算是一个备胎。”
“那如果越泽永远都想不起来帝王卦了呢?你不在意?”
身为内门的核心弟子,他们都清楚帝王卦对于易珩的重要性,要不然这种联姻又怎么会持续三代之约,无论上两代人的结果如何,都坚持不懈的要促成第三代呢?
易珩倒在沙发里,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正上方的天花板,“不在意啊,反正我喜欢的是他的人,又不是帝王卦。”
“可门主他们会答应吗?”
“是他们把我送来订婚的,出尔反尔的话他们好意思说吗?出尔反尔的事,他们也没那么好意思的做出来。”
十八剪刀一顿,撇嘴说了一句:“那你可要小心了,就你奶奶那性格,我就不知道有什么事是老太太做不出来的。再说最近你这边发生的事,我们也都听说了。上次爆炸,你突然消失了,七组没有完成任务,自然再则难逃,可是被打了个半死。后来发生的事情,更是危机你的生命。老太太知道你受了重伤的时候,差点没把左丘给烧了。说是要给你一起陪葬。十九,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易珩想到奶奶说的话也是头皮发紧,“我知道奶奶担心什么,可你们也不希望我是因为一些利益关系,才会想跟一个男人结婚的吧?”
“那你有想过没有,最近发生的这些事,也许跟越家也逃脱不了干系。”齐羽静静的看着她,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躺在沙发上的少女竟然一点都不惊讶,甚至表现的极为平静。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甚至于,她可能已经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片刻的沉默后——
易珩声音轻徐的传来:“这个世事,一环扣一环,有因必有果。看似随意的选择,所谓的机缘巧合,其实也囿于撇不开的造化弄人。就算越家参加了,我也认了。只要不是他做的,我就不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