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门。
还真的有一座黄金打造的大门。
而这座黄金大门摆放的方向却是正对着别墅的正门,一片璀璨的金黄色肆无忌惮的吞噬着所有人的眼球,惊叹、羡慕、贪婪、虚荣、期待……
这样一扇徒有其表的大门,却承载了大多数人对未来的向往。
推开这扇大门,最后成为打造这扇大门的拥有者。
财富对人类来说,永远都是表达最直观欲望的方式。
只是——
这大门上面雕刻的花纹,却是极耐人寻味。
“怎么了?”见她的目光凝聚在了那扇黄金大门上,越泽的唇角淡淡的勾起,身体微微向她躬身倾靠过去,“很多人看见这个大门目光中尽是贪婪的渴望,像你这样眉头紧锁的模样,还真不多。想什么呢?”
易珩转头看向他微微低着的头,原本就高耸的鼻梁上,竟然多了一副金丝边眼镜?
再搭配上那纯白色的衬衫,一丝不苟系着的纽扣。
这种拥有花心资本且禁欲文雅的男人,还真是——万众瞩目。
易珩轻吐了一口气,“我在想三个问题。”
“三个问题?这么多?”越泽的眼角眉梢全部舒展开来,眼睛里的笑意却只印着一个人的身影。
“想知道?”
易珩根本不在意公开场合的打情骂俏,自己的男人,她宠的起。
越泽的眼瞳转动一圈,“……想。”
易珩挑了挑修饰得格外俏丽的眉梢,“那扇门是真金吗?”
越泽侧头看了一眼,“一整块的金子雕刻出来的,无论在哪举行宴会,唯一不变的就只有这扇门。这扇门不归属于任何家族,不过哪一家成为下次舞会的举办者,那他们就拥有保管这扇门的权利。”
“所以说,这扇门只在五个财阀家族中轮转?”
“嗯,今晚之前是由我们家保管,今晚之后就是钱隅科技的晏家保管。”
易珩点了点头,伸出两根手指笔出了一个类似“耶”的手势,“第二问题。你鼻梁上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透视的东西?边边框框的金色,也是真的?”
少女的手指俏皮的在自己的眼睛上胡乱的比划着,越泽一把抓住她的手,然后直接把她的手指带向自己的脸颊上,“自己摸,你来断定是不是金的,当然,你要是用嘴咬,我也不介意。”
用嘴咬?
这算是公开撩她,耍流氓吗?
易珩直接白了他一眼,“谁稀罕?”
越泽唇角勾着一抹坏笑,“越翔说了,眼镜可以遮挡住一个男人的魅力。”
“哦?”易珩的眼角往周围搜寻了一圈,“那么第三个问题来了,越大少爷你知道你戴了这么一副眼镜到底有多骚包吗?文明的流氓。”
易珩直接将他的手臂甩开,人转身走了?
越泽站在原地,面部表情有些僵硬的看了看周围聚集的目光。
修长的手指勾动了两下,却又无奈的抬起,摩挲着那镶着金边的眼镜框——
“老大?怎么了?嫂子人呢?”
越翔姗姗来迟的走了进来,却看见越泽一个人站在视线聚焦的漩涡中心。
“越翔。”
“啊?”
“你说这眼镜的边框是纯金的吗?”
越翔有些懵逼的眨了眨眼睛,这种问题从别人嘴里问出来,那就是傻逼一般。
可从越泽的嘴巴里说出来……
卧槽,好吓人的气场有木有?
“老,老大,这眼镜……好像不是真金吧?”
越泽那双剑眉直接朝他锋锐的刺了过去,“那你还让我戴?”
越翔被他这话弄的快疯了,什么时候越泽的要求越来越世俗了?
“老大,这就是一个装饰品,真要是用金的,太重。”
“那你还让我戴?”
“老大,不是你问我怎么遮掩一下你的斐然气质吗?”
离开紫园的时候,越泽突然对他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说实话,这问题实在有些难。
越泽那五官可是天生的优秀,想要掩盖其中的魅力,还真是不必把个两百斤胖子变成一个拥有八块腹肌的硬汉容易多少。
所以越翔也是在短时间内找到了最完美的解决方案,回房间挑了一个眼镜就递给了他,说是眼镜可以遮挡一个人部分的魅力,特别是眼睛的魅力,会被无形的隐藏。
“所以你就是这么帮我的?”
越翔真的不知所措了,“有问题?”
越泽勾了勾唇角,“她说我骚包。”
“她?”越翔立刻意识到,只可能是一个人,也是越泽如此反常的症结。
“老大,其实我想说,这个眼镜是我感觉最丑的一个,可戴你的脸上,怎么突然感觉还不错呢?”
越泽冷冷的瞟了他一眼,“那只说明一个问题。”
“啥问题?”
“你长的可真难看。”
越翔:“……”
**
“啪”的一下,一只短粗胖的手臂直接拍在了易珩的肩膀上。
“姑娘,许久不见,甚是想念,来,亲一个。”
易珩抬手将周文月的脸一推老远,拒绝她这种腐女的亲热要求。
“你怎么也来了?别告诉我你的成绩已经在短时间内达到了一个智商界限的顶峰。”
周文月推开她的手臂,不满的皱了皱眉,“别搞我啊,花了三个小时打扮的,光唇釉就花了七层,别给我弄花了。”
易珩瞥了她一眼,还别说,除了那微胖的身体,周文月的那张脸还真是个绝色大美女。
而相对于绝色美女的这身材,也可以称之为丰乳肥臀了。
易珩的目光一撇,“呦呵?这位帅气的少爷是谁啊?不会是复姓诸葛吧?”
不得不说,诸葛铖还真是大变了样,头发修剪过,就连常年青黑色的眼圈都不见了,虽然腰背还有一些驼,可从那接近九十度的曲折度,现在已经变成三十度了,这也是巨大的改变。
起码无论是在白天还是夜里,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被人误认为吊死鬼了。
诸葛铖知道她是在奚落自己,可谁让他本就理亏呢?
易珩可是救过他命的,而且不止一次。
诸葛铖对她恭敬的颔首行礼,“好久不见。”
易珩无趣地朝他撇了撇嘴,“还真是好久没见,我差点没认出来你呢。”
周文月一把拽住他的手臂,特有成就感的说:“我给他打扮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帅?”
易珩认可的对她点了点头,“看得出你的用心良苦。”
“还是你懂我。”
“彼此彼此而已。”
周文月的目光朝越泽那边瞟了过去,“彼此什么啊?你家那位才是风姿卓越,看那人气,桃花朵朵开。”
易珩拿了一杯果汁放在唇边抿了一口,“没有办法,要是他再丑那么一点,我也不会看上他。”
周文月愣是品出了一股狗粮味,这种时候,如果不泼上一盆凉水,实在不像她的作风。
“姑娘,长点心吧。今天这舞会上比越泽长的帅的男人没有,但比你长的漂亮的女人却很多。”
易珩这人就算再大方,可听到这样的话,也是实在高兴不起来。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易珩直接翻脸:“找不痛快是吧?”
周文月:“谁让你先用我的智商攻击我的?你以为你的分数考的有多高啊?”
易珩白了她一眼,“周小胖你现在越来越让人讨厌了。”
周文月:“哈哈,那正好,我的目的达到了。”
易珩瞪了她一眼,“你给我等着,早晚让你还回来。”
“还什么?要什么跟哥哥说,哥哥有钱。”许久不见,高岳乐整个人愣是折腾出一种市侩油腻男的气质,那头发抹的还真是油光锃亮,就跟打了猪油一般。
周文月不客气的瞟了他一眼,“你有钱?那说说,你能给我多少?”
高岳乐直接从礼服兜里抽出一沓支票,微微抬起下巴:“要多少?”
“那就要看咱俩的交情在你心中值多少了?”
高岳乐闻言,随手写了一张就爽快的递给了周文月,这还是易珩第一次见到他这么干净利落的花钱呢。上次给她那五百万的时候,可是让他的肉痛到五官都扭曲了。
“二万?”
周文月看见数字的时候,还以为自己不识数呢?
才两万?
“不对。”
“不对?”
“是……两百。”
周文月瞪着他的那两根手指,愕然——
“两百?”
高岳乐厚颜无耻的伸手指了指贰后面的四个零。
虽然他是写了四个零没错,可在四个零中间却多出来了一个小点?
周文月眨了眨眼睛——
那个小点是几个意思?
手误?
高岳乐却认真的指着那个小点解释道:“小数点。”
“小数点?”
“不够吗?”
一听这话,周文月直接吼出一个字:“滚。”
易珩:“……”
**
“哥,你怎么还在这站着?赶紧进去吧,奶奶正等着呢。”
越韬一看见越泽就赶紧走了过来,鼻尖还带着细细的汗珠。
越泽拿出一块手帕递给他,“别着急,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
越韬赶紧拿着手帕在额头上擦了两下,“是被吓的,我刚从里面出来,五大家族的大佬都来了,特别是那个政界的吴家,军界的马家,简直要命了。”
“你见到他们了?”
越韬点了点头,“奶奶让我进去的。哥,我真是知道你的难处了,你都是怎么应付他们的?那个吴家的老爷子见识就是一条毒蛇,见缝插针的本事可以杀人于无形,顷刻间就能挑起战争。还有马家,那老爷子应该是上过战场吧?身上的杀气真重,那双眼睛一瞪,愣是看不出一点老人家的慈目。”
越家兄弟正在这边小声说着话,周围一直注意着他们动向的男男女女们更是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飞快的议论起来。
“看见了吗?那三个男人就是越家的三个少爷,站在中间的就是越家大少爷,越泽。”
“越泽?越家老大不是越奕吗?”
“你是有多不了解越家?越奕只是一个被带到越家的孩子,越泽才是越老太太的宝贝疙瘩,也是越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那唐喻珂订婚的男人,不是他,而是越奕?”
“可不是吗?那个唐喻珂也是眼睛瞎了,放着人家亲孙子不要,偏偏跟那个越奕订了婚,现在好了。听说人毁容了不说,就连那个越奕也完蛋了,小命都差点保不住了。”
“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前几天姬家会馆的爆炸案,你不知道吗?他们都牵扯其中了。现在越泽在越家的地位更是巩固,那个越奕恐怕再也不能顶着越家的姓氏装老大了。”
“那个男人本来就不是当老大的料,一个别人家的继子而已,原本就没有多大的前途,可越泽不同。他有能力,有样貌,有气质……简直是理想对象的不二人选。”
“那是当然。现在越家的势力可是如日中天,谁要是能嫁给越泽,可是能做越家的女主人,那可真是不得了了。”
“不过越家之前不是发过订婚的公告吗?越泽恐怕已经有了要订婚的对象了吧?”
“那算什么?就算有这个对象也不过是个笑话而已,订婚了两次,两次都被越家放了鸽子,恐怕越泽也没有多喜欢。八成就是利益联姻,没看见越家都没有公布对方的身份吗?要是真的喜欢,又怎么可能舍得让他的未婚妻受到这种侮辱?事后连一个解释的字都没说过,哼,我看这婚事八成吹了。”
“那他今天带来的女伴又是什么人?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很亲密?”
“就是那个穿旗袍的女人?哼,我瞧着她打扮的那风骚样儿,看来也不是什么好出身。”
听着那些个人细细碎碎的议论声传进耳廓,易珩那柳眉也越翘越高,“我是不是太好说话了?”
周文月能感觉到少女的小宇宙有爆发的趋势,“其实你应该经历了那段风波期的。”
易珩嘴角压的平直,“可我还是有点不舒服。”
“那就对了,被抛弃的女人,总是有种前任是渣男的错觉。姑娘,你还是经历的太少。”
“谁说我就成前任了?”
“她们啊。你可以不承认,不过别忘记,你从来都是被舆论碾压成前任的。这种事,没地说理。”
“那怎么办?”
“受着。”
易珩不甘的点了点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