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之所以会出现你们这种悖论的遐想,是因为你们知道的不够多。换句话说就是:自己是文盲,就别怪知识太深奥。”
这声音?
南宫行转头看了一眼,顿时朝钟意白了一眼,发狠的吐出两个字:“骗子。”
钟意:“???”
梦楚漓上下打量着慕贤卓,“慕大少爷果然好本事,被埋了那么长时间,还能恢复的这么快?显然脑袋没有冻坏。”
钟意的眉头都快扯出八字眉了,“你怎么醒了?”
而且醒了之后就开始搞事情,竟然嘲讽他们?
慕贤卓脸色很苍白,脸上还带着伤。
不过精神头倒是不错,站在那里脚下有根。
“我本来就没什么事。”
钟意呵呵了两声,“要不是有人发明了电击这种东西,也许你这话可以对阎王讲道理:说你本来不应该死的,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发明这种被叫做电击疗法的东西。”
慕贤卓扯过来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是你救了我?”
钟意抱着肩膀将脖子和身体缩了起来,嫌弃的别开头,“这话听着都新鲜,要不是我,还能有谁妙手回春?”
“不是叫你们保护她吗?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
钟意立刻甩锅说道:“这事你别问我,跟我任何的关系。”
梦楚漓就知道他这么点出息,“雪山发生了雪崩,易珩知道一准是出事了,就让我们原路返回。也幸亏我们回来的及时,才将你的命救回来。”
慕贤卓面色肃然,眼中带着一抹歉疚,“是我大意了,没有提防。”
梦楚漓:“我们听影子说了,这种事如果换作我们也是得出事的。谁能想到他们模仿的人会是越韬?合理到我们大家就算有防备也不会轻易动手的人。”
其实当他们知道真相后,也是都有些后怕。
换做是自己,恐怕人也就交代在这了。
南宫行:“还好你机警,在他扑过来的时候就反应了过来,直接将人踢出了悬崖。要是炸弹在山路上引爆,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慕贤卓抬头看了一眼雪山的山巅,“她大概是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你们全都下山的。就算后面还有人跟踪她,也会被领域禁制所扼杀,这样你们才会更加的安全。”
“反正现在我们都没事,倒是你,先说明白刚刚嘲讽我们的那一波是几个意思?难不成你还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这也不能算是秘密。你们知道爱因斯坦曾提出了一个理论:时间并不存在。”
时间不存在?
所以现在他是在拿科学来嘲讽他们傻逼的时间吗?
钟意眨了眨眼睛,爱因斯坦的理论他是不知道的,不过他倒是对这些科学家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很有兴趣。
“这个我知道。爱因斯坦曾经提出了一个理论:时间是不存在的,人类只不过是被记忆所欺骗了。”
不愧是理工男南宫行,果然对这方面比较有研究。
“这个理论的观点事实上就类似于,在五维超体中看四维时空的样子。”
刚刚有些佩服他的钟意一听这句话心中的崇拜更是更上一层楼。
这果然是科学家的底子,一说话一般人都听不懂。这就跟那些大制作的电影一样,平凡人都是看不懂的。只能引起一小部分的共鸣,可大家去都致力于看懂它,学懂它而骄傲。
“你能说人话吗?”梦楚漓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女人的霸道在她身上直接显露了出来。
南宫行嫌弃地皱了皱眉,果然是女人和小人难养也。这种深奥的问题对她们这种头脑简单的人来说,根本无法理解。
“《星际穿越》看过吧?”
梦楚漓想了一下,“电影?”
“看来你是看过的。”
梦楚漓摇了摇头,“听这名挺熟悉的。”
南宫行:“……”
“好吧,我以为最简单的一种说法跟你解释一下。所谓五维超体,就是一个特殊的维度。你不需要知道这个维度是干嘛的,你只需要知道它是一个单独的个体。可以说是一个人,可以说是一件事,可以说是一个东西,可以说是一个小世界。而四维时空可以看成我们现在这个世界。那接下来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这个特殊的维度可以让我们看到,我们所存在的这个世界时空中任意时刻发生的事。这种感觉就像是我们在看电影一样,可以选择任何时间来观看当时发生的事情。”
慕贤卓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九州罗盘大概就是这个特别的维度,它可以看到我们这个时空,任何时间段发生的任何事情。”
钟意好像大概明白了一些东西,“可是为什么你们说时间是不存在的?然后又用任何时间段来做这个前提,那为什么说时间是不存在的呢?”
梦楚漓只是静静地听着,她都快被他们的话绕晕了。
“这个特殊的维度,也就是五维超体是基于我们现有的这个空间。换句话说,就是说它承认时间是存在的,但时间是单独的一个维度。而时间和空间的计量方法并不是秒表和寸尺可以做到的,真正的测量是具有相对性的。
就比如从这个时刻起的一分钟,有一个相对于这个时刻的点,作为参照物。同时这个时间是对个别特定物种或者物质存在的映射,就好比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都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若没有时间的流逝就没有人的成长,时间看起来就好像是被禁锢了。一个人在每一个时间点的成长作为参照物,就可以看到时间流逝的一个轨迹。所以时间只是一个称呼,是人们对于事情发展给出的一个大概的定义。”
钟意听得云里雾里的,“那也就是说,时间只是一个定义,就像是我的名字,我没有出生之前没人知道我叫什么名字,而我出生之后,为了称呼方便,所以大家给我取了这个名字。那时间也就是一个名字。没有出现的时候,大家都不懂时间是什么?而为了让大家称呼方便,所以确定了时间的定义。可这有什么根本的区别吗?时间还是存在的。”
“那是你没有听到我话中的重点,我说的重点是,时间是单独的一个维度。它存在于四维空间,从而跟事物的发展变成了一个合体。也就是在事物的发展过程中,时间给这个事物的发展标记了一个记号。可时间和事物本身却是两个个体,就像是两道并肩前行的平行线。”
钟意这下明白他说的重点是什么意思了?
“可这跟九州罗盘是什么关系?”
慕贤卓觉得有个理工男真是不错,这种抽象且深奥的问题必须由这样的人来完成解释说明的任务。
“九州罗盘就是一个五维超体,且它看待四维空间的时候,脱离了时间维度的东西。”
这话听着有些绕嘴啊。
不过钟意的脑袋还是慢慢的缓过神来,也就是说九州罗盘是一个可以看到我们这个世界的空间,却没有时间概念的一个东西。说白了它就像是一个事物发展的存储器。这样缺少了时间的融合度,就彻底推翻了他们之前所谓的棋子和布局的问题。也就是说它记录的仅仅是一件事情从开始到结束的过程。
想明白这一点,钟意觉得自己的智商都有了一种高大上的感觉。他居然能把这么一个深奥的科学问题理解明白,这简直是一个奇迹。
“你听明白了吗?”南宫行看着梦楚漓,他充分怀疑这个女人的智商不够用。
“差不多吧。”
这种事儿也能差不多?
梦楚漓晃了晃脑袋,“我只需要知道我们不是棋子这就够了。反正其中的理论我也不懂,我干嘛要纠结这种事。只不过这东西还真挺有意识的,它能记入的是整个事件的发生过程。那也就是说它给出的每一个答案,都是曾经记录的一件事。而且这件事是已经发生过的事实。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它给出的答案是有可行性的。”
南宫行十分意外的看着她,原来女人的思维是可以抽丝剥茧的,她们往往想到的是事情最直白的那一部分。可用且简洁。”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那也就是说,所谓的前世今生,在九州罗盘那里没有时间的概念,所以他给出的整个事情发展的开始到结束的过程,就不可能掺假。”
南宫行再次被她举一反三的思维征服了,他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
“哇,那设计这个东西的人真的很厉害,他竟然可以用排除时间在外的方法防止作弊?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你说这种方法你能用科学的角度将它解释出来吗?”
南宫行现在的大脑,被她这么一连串的几句话弄得完虐。
这个女人的脑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她说的每一句话,竟然都还有一定量的难度系数?主要的是他还能自己将那个难度给解开?
“不能。”南宫行回答的时候,语气突然有些泄了气。
将刚刚那种恐怖的推测给彻底的排除掉,钟意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踢了一脚篝火,他的脸颊被火光润的暖暖的。
“那就好,我只要知道九州罗盘不会说谎就行了。接下来的就是希望他能在这个地方找到解开九州罗盘的密码。哎,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刚刚浪费了一些脑细胞,钟意觉得自己现在有些疲惫。
慕贤卓也揉了揉额角,“应该不会有事的。”
梦楚漓:“希望如此。”
“越泽和越韬都上了雪山,总归有越家的人在,所以危险系数应该会降低一点。”
“越泽?他也上了雪山?”钟意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这叫什么事啊?最不可能出现的人,出现在了这里?
“应该在。虽然有人冒充了越韬,不过那些人做足了功课。他们伪装成了越韬被抓的假象,除了越韬本人是冒充的,其他人却都是越家的人,也就是说越韬确实是带人上的雪山。不过他本人却消失了,在我看来有两种原因:一是被他们抓了杀了,或者藏起来了。二是,越韬压根就没有跟这些人在一起,而是分头上山。”
梦楚漓:“是后者,我们救了两个越家的人,其中一个醒了之后说他们和越韬是分头走的。”
“既然是越韬是自己走的,可你们觉得,他能走到哪里?我们先他上山,我能遇到这些人,但却没有遇到他。你们下山,也没有遇到。也就是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走大路,而是走的小路。”
南宫行皱眉,“易珩说这里的山路藏有小乾坤,特别是小路根本就是一个一个的阵法相连接的。如果有人不懂的话,就会被困住。”
慕贤卓:“越韬不懂。”
梦楚漓:“也许他是被困住了。”
“不对,那我们下山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听见求救?难不成声音也被困住了?”
南宫行可是打听过的,这周边的居民说过,求救声是可以传出来的。有几次他们救了迷路的人,都是靠着求救的声音找到他们的。
而且这里的居民都有着一套行之有效的救人方法,就是将绳子的一端绑在身上,而另一端被外面的人牵住,只要绳子不断,他们就可以成功把人带出来。这是有迹可循的。
“或许,他根本没有求救?”
钟意直接白了梦楚漓一眼,“越韬不是傻子,那家伙遇到这种事,难不成也故作矜持?他不要命了?”
“可这也不代表是越泽把越韬带走的,你们可别忘了越泽的记忆是我亲手清除的,而且他根本不记得帝王卦。”
“恐怕越家的少爷真的在这里。”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她手里还拿着一个卫星电话。
“刚刚姬二少爷打了电话过来,说是越泽消失了。而且他很有可能想起来帝王卦,更有可能跟随着越韬来了这座雪山。”
钟意蹭的一下就跳了起来,眉头挑得老高,几乎是尖叫着喊了出来。
“你说什么?他想起了帝王卦?”